其中一個黑衣刺客應聲倒地,口吐鮮血,清顏冷冷的逼視余下的黑衣刺客,陰鷙的眼神猶如地獄修羅。
黑衣刺客猛的打了一個激靈,揮刀砍向清顏,清顏躲閃之間,從身上拿出一包東西撒向黑衣刺客。
黑衣刺客眼楮刺痛,躺地上打滾,不住的哀嚎,打噴嚏。
她撒的不是什麼毒藥,而是一包辣椒粉,是早上出門之前,為了防備林清馨她們鬧ど蛾子帶上的,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
她冷冷的睨了一眼在地上打滾的黑衣刺客,撿起地上的刀,一刀下去,精準的割下了黑衣人的頭顱,行雲流水的動作,敏捷無差的身手,仿佛這件事她經常做,熟悉的不得了。
隨即她足尖輕點,縱身追著綠翹消失的方向而去,清顏在心中無數遍的呼喚,綠翹等我,你千萬不要出事,不要……
此時,綠翹已被逼到一處斷崖邊,無處可逃了,綠翹心中默默祈禱,姑娘你一定要安全逃跑,綠翹不能再伺候您了,听著身後腳步聲已到近前,綠翹毫不猶豫的躍下了斷崖。
一聲呼喚自身後響起,“三姑娘……”
追著而來之人是,之前蕭恆安排保護清顏的暗衛衛昭。
由于綠翹沒有回頭,衛昭見了披著披風的綠翹躍下斷崖,以為躍下懸崖之人是清顏,一閃身便沖到了崖邊,卻已不見了崖下之人的身影。
此時清顏也趕到了,她剛到樹林處,還來不及呼喊綠翹,綠翹已然縱身躍下斷崖。
她躲在樹林之中,呼喚還來不及出口,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淚光迷蒙了雙眼,但她依舊不忘,用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響。
眼前似是刀光劍影又起,耳邊打斗的聲音漸起,然而清顏再也無心顧及。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似是有什麼畫面在腦海中閃過,似夢似幻,又似是一場凶殘的殺戮。
一股強大的哀傷涌上心頭,她緊緊的抱著雙臂,蹲在地上,一股撕裂般的心痛涌了上來,似是有什麼痛苦的記憶將要掙脫束縛,噴薄而出。
碧雲寺那邊,此時已傳得沸沸揚揚,不知是誰看見了,一身披黃色繡海棠花披風的姑娘,被刺客追殺,墜落懸崖。
那些女兒沒有在身邊的貴夫人們,個個擔憂的不得了。
然而,大夫人得到這個消息之時,嘴角微微勾起,隨即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焦急的大叫道︰“快,快去把幾位姑娘都找回來。”
此時,在外玩耍的林清馨等三人,也得到了消息,紛紛回到了大殿。
林清馨眼眶紅紅的,第一個撲進大夫人懷里,哭泣道︰“母親,剛剛女兒听到消息,剛剛,剛剛……”
說到這里林清馨似是說不下去了,哽咽了幾聲,抬起淚水迷蒙的雙眸,望著大夫人,“母親,那身著黃色繡海棠花披風的姑娘,是不是三姐姐?”
大夫人凝眸望了望林清馨,那雙擔憂的眸子中分明寫著“就是”兩個字,隨即開口斥道︰“不許胡說,不會是你三姐姐的。”
林清馨再次撲向大夫人懷中,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
良久之後,有一小廝匆匆忙忙的上前稟道︰“大夫人,侯爺無罪釋放了,現已回府,老夫人讓奴才來請大夫人和幾位姑娘回府。”
稟告完,小廝一一看過眾人,見眾人神色凝重,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應該開心的嗎?怎麼一個個的都這幅樣子?
隨即便聞大夫人吩咐道︰“你們四個留下來,繼續尋找三姑娘,若是找到了,讓她即刻回府,你們兩個隨本夫人回府,請侯爺派人尋找三姑娘。“
此時大夫人早已篤定,墜落斷崖之人便是清顏,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不想引人猜忌罷了。
良久之後,瑾親王府墨竹軒內
暗衛衛昭焦急的問另一個暗衛衛勇,“爺去哪了?怎麼沒在王府?”
衛勇見衛昭心急,便知定是出了大事,他不敢拐彎子,直接道︰“上朝還沒回來,可能是下了早朝,直接去軍營了。”
“衛勇,你去宮門口等,我去軍營,見到爺就告訴爺,林三姑娘出事了。“
這些暗衛都從衛里口中得知,自家爺對林三姑娘,有不可描述的感情,遂不敢耽擱,縱身離開。
衛昭趕去軍營,此時,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累了,以一人之力和數個黑衣刺客搏斗,之後又從碧雲寺趕回王府,現在又要馬不停蹄的奔軍營而去,
他不能休息也不敢休息,早一刻鐘找到自家主子,就早一刻去救林三姑娘,若是林三姑娘能活著回來,自己的小命也許還能保住,若是回不來,自己這條命恐怕也交代了。
到了軍營,衛昭顧不得有將軍在賬內議事,直接闖進了營帳,抱拳單膝跪地道︰”爺屬下有急事稟報。“
此時,衛昭身上沾染的血跡早已干涸,又身著黑衣,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蕭恆冷睨了他一眼,見其有些狼狽,稜角分明的眉毛皺了皺,依舊不緊不慢道︰“有事回頭再稟。”
衛昭急了,“爺,出大事了。”隨即,不等蕭恆說話,徑直起身走到蕭恆面前,附在他的耳畔。
稟報完,蕭恆怒急拍案,冷冷的瞪著衛昭,“你是怎麼辦事的?”
衛昭心里叫苦,但深知此時自己說什麼都不管用,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人,遂言道︰“請爺給屬下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蕭恆不再看衛昭,邁步出了大營,只留下身後將軍們滿頭的問號。
“衛里,回王府調集所有可用人手,去碧雲寺後山崖底尋三姑娘,衛風點五千將士一起尋人,衛昭帶本世子去事發地點。”
蕭恆的人在崖底搜尋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火把將整個崖底照亮,喊聲響徹整個山谷。
崖底因多年無人涉足,灌木叢高高的,沒過人的頭頂,樹木茂密,遮天蔽日,給尋人帶來了諸多不便,縱使無數人舉著火把尋找了一夜,直至天明,也沒有絲毫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