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你師父，好多年都沒收徒弟了，還要看你是一塊什麼樣的材料，如果是一塊好鋼，就能打出一把好刀，就像你送給鄭曦的刀一樣，即使配上黃金寶石做陪襯也是值得的，如果就是一塊廢鐵，放進博物館里，也不會有人願意多看一眼！”
凌度完全相信，鄭曦說話的方式得自她師父的真傳，都是這麼嚴苛不留一點情面，同時又不是明確拒絕，其威力可致人體無完膚內心崩潰于無形之間。
這是他們師徒的傳統麼？鄭曦就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打擊他，嘲笑他的機會。同時凌度又知道，鄭曦是絕沒有惡意的，而且鄭曦並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凌度記起她師父的話，說鄭曦並不排斥凌度是什麼意思？之後還特意觀察，說鄭曦沒有臉紅，也就是沒有因為男女之間有感情而害羞。鄭曦對影子凌度的態度沒變，所以他師父才會疑惑地說奇怪，那些話像是為試探鄭曦才說的。
鄭曦的師父不放過時機地試探鄭曦，那麼他是否也有試探凌度的意思？第一次見，鄭曦說說了好多好話，才給凌度爭取到機會，可以確定並不是鄭曦的師父選擇了凌度，而是鄭曦強把凌度塞給她師父的。
考較一下凌度的為人品行也是正常的，鄭曦都說她師父是高人，凌度也不想錯過，想到該怎麼表現自己，讓凌度比較為難。
如果是接受凌總的考驗，凌度信心還多些，可是對于功夫這方面，凌度根本就是門外漢，拿什麼表現？鄭曦的師父說話又那麼尖銳，凌度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一塊廢鐵的。
“師傅，我認為我是一塊好鋼，就算現在看著有點像廢鐵，那也是沒煉出來，不是說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麼？”
“坐，喝酒不？”
凌度坐下了，這師傅有點意思，別人考驗徒弟都是看體質什麼的，這師傅先提到的是酒，好像凌度就是專門來陪他喝酒的。
凌度過去不怎麼喝酒，喝酒需要心情，也要有那種豪氣。遺憾的是大學畢業之後，心情好的時候找不到人陪，心情不好的時候又不想借酒澆愁，再說他的酒量也不是那麼傲人。
昨天是凌度幾個月以來第一次喝那麼多酒，雖然大伙都點到為止，凌度還是感覺昨晚喝的很盡興。首先是合乎他喝酒的標準，昨晚不僅心情好，也有萬丈的豪氣。有可能與心情有關系，昨晚凌度自覺是這些年喝的比較多的一次，竟然沒有喝醉，還能過奈何橋去奪刀。
“師傅既然有命，小子自然要奉陪了，能不能陪到底就不一定了！”
凌度說著拿起酒瓶給師傅的酒杯斟滿，之後從旁邊拿一個酒杯擺在面前，也倒上滿滿一杯，估計有二兩的樣子。
“初次見面，師傅，我敬您一杯，先干為敬！”
凌度冒傻氣一樣就把杯子里的酒倒進口中，根本做不到喝水那樣咕咚一聲咽下去，而是憋著氣，讓酒在口中醞釀片刻，順著喉嚨先探路地流淌，之後用一團氣壓進喉嚨里，凌度被那一團火一樣的酒刺激的都要窒息了。
凌度都要哭了，他已經發覺自己冒傻氣。鄭曦的師父果然和鄭曦一樣，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凌度把酒杯都放下了，他連酒杯都沒摸，都沒有正眼看。這時候他眼中只有凌度，等著看凌度熱鬧。
凌度也是愛面子的，怎麼能出丑給別人看。桌子上還有沒用過的筷子，凌度這時候也不管那麼多了，捏起筷子就開始吃，而且狼吞虎咽，誰也看不出凌度是才吃飽飯過來的。
“味道不錯吧？”
“嗯，我還是第一次吃這邊食堂的菜呢，和劉姐做的一樣好，酒也不錯，就是勁有點大，師傅您也喝，您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已經開始，凌度就沒再有那麼多顧慮，都把拜師學藝的事忘記了似的。鄭曦的師父終于端起酒杯，不過只是淺嘗輒止，凌度還是殷勤地給添滿，還順手又給自己來了一杯。
“年輕人太沖動了。”
“是有點，這不都是為了表現一下，好讓您收下我，教我點本事麼？”
“你想學什麼？”
“師傅，鄭曦說您是真正的高人，您說的有點像菩提老祖的台詞，我就是孫悟空，我想學七十二般變化，您會麼？對了，有筋斗雲我也順便學一學，其實我什麼還都不會，就是跑的比別人快一點。”
鄭曦出現的時候，她師傅的表情還有變化，這時候顯得那麼平靜，都有點冷淡了。凌度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把這些話說出來了，大概是想見到師傅的表情變化，可惜他又失望了。
“我可不會七十二變，小曦讓我幫你，你什麼都不會，年紀又不小了，讓我從哪兒開始指點你？你跑的快，能有多快？”
師傅說著話筷子夾住一粒花生，手腕抖動，花生米就沖凌度飛過來。
鄭曦如今再想踢凌度，他都不會再有危險的預感，這一粒花生米能有多少力道，竟然讓凌度預感到危險，而且還是右眼上方的眉心。凌度還沒決定是喝酒還是吃肉呢，身體突然一縮，同時頭往左邊偏過去，凌度認為是他听差了，一粒花生米從耳邊飛過去，怎麼可能有風聲被帶出來？
“看來小曦說的沒錯，你的確和一般人不一樣，這才有點意思！”
鄭曦她師父終于表情出現明顯變化，凌度可興奮不起來，不知道下一刻還會有什麼朝他飛過來。雖然不是特別擔心，可是他也不能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防守上。再說他還想吃肉喝酒，即使不餓也不想就這麼坐著，那樣就顯得他太沒用了。
“早就告訴您，我是一塊好鋼了，這回總該信我了吧？”
“你是湊巧，還是真有這麼快的速度，小曦都不一定能躲過去。”
“師傅我不瞞您，我的確可以預感到危險，過去沒有，自從昏迷過一次，醒過來之後就有了，很靈敏，還可以感知危險即將給我造成傷害的程度大小強弱，剛剛您那一粒花生，比別人的一拳或是一棒子重，不過還達不到子彈的強度，我猜的沒錯吧？”
“你又不是我的敵人，怎麼能用那麼大力氣，殺了你小曦那里怎麼交待？”
“師傅，原來你還沒有用出全力，能像子彈那樣有殺傷力麼？我就學這個！”
“學這個也不難，想學會我就不能保證了，而且沒有一二十年可達不到子彈的殺傷力，再說你一點功底都沒有，就算練二十年，也不一定能行。”
“師傅，不帶這麼玩的，那您想教我什麼，鄭曦說為這事我可是欠了她很大一個人情呢！”
“最好的辦法就是教你學會挨打，挨的打多了，才能學會保護自己，才能在危急關頭盡量少挨打。”
“就這些，要挨打的時候我能躲過去，那時候兩個槍手都用了好長時間才把我堵住，還有一次又是槍手，又是重型貨車，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能把我抓住的，我可以預感到危險，一直都很靈，還沒有出過錯！”
沒有危險，凌度也沒有預感，師傅的手伸過來那麼突然，速度還迅雷一樣快，凌度發現的時候，手腕已落入師傅手中。師傅只是用三個手指，像中醫號脈那樣捏著凌度手腕。
“不是速度快麼？這次怎麼沒躲開？看來也不過如此。”
“師傅，您要傷害我的時候，才會預感到危險，您剛那粒花生，如果我不躲開，腦袋可能就會被打破，所以有預感，您的手只是想抓住我，抓住之後連疼都不疼，對我來說不是危險，所以才沒有預感，我說的速度，是我跑的速度。”
“什麼都沒有，你為什麼可以預感危險？”
從這一點，凌度可以確認鄭曦並沒有把他的秘密透露給師傅，也許在等凌度主動交待。只是第一次見面，雖然對鄭曦的師父並不反感，也還不到可以托付的程度，所以凌度決定繼續觀望。
“師傅，您是不是想在我身體里找什麼靈氣、元氣之類的，我身體里有那麼高大上的東西麼？有靈根也行，您是修真者麼？我越看您越像高人啦！”
“馬屁都不會拍，難道你還有資格懷疑我不成？還修真者，你見過修真者麼？”
“嘿嘿嘿，那麼多小說都在寫，我還認為滿天下都是隱藏的世家高人呢？那師傅，您看出什麼了，我是武學奇才也行，我的變化都是最近才出現的，如果我不是奇才，那這世界上還能有奇才麼？”
凌度的確想從師傅口中听到一句肯定的話，不然他的奈何橋怎麼解釋，如果他不是天賦異稟，奈何橋怎麼會出現在他身體里？
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凌度就想過借助科學儀器仔細檢查下身體，鄭曦那時候根本不把凌度的話當成正事去辦，也有可能檢查了，只是什麼都沒檢查出來，凌度的身體也沒有與正常人不同的，所以鄭曦才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