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例70%,時間二十四小時,看不到正文可以等二十四小時之後 “向氏,哼,難不成以為懷孕了就能為所欲為,就是生下來也不過是個妾生子罷了!”賈老太太震怒,“老大,你覺覺得這向氏該如何處置。”
賈老太太端著一張臉,一副要為邢氏討回公道的樣子。
“太太覺得該如何處置。”賈赦說道。老太太是長輩,他自然不好越過老太太私自處理。
只是,想到他差一點就到來的嫡子女、體弱的幼子,他心中也是發狠,此事決不能輕了了。
賈老太太不滿的道,“你往日里就不該縱著這些姨娘們,一個個的養的不知天高地厚,才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
“……”迎春,她親生母親也是姨娘。
果然,從這麼早就已經表現出來了,雖然也流著老太太的血脈,但賈老太太從不將庶出當回事,怪不得三春被她養廢了,原來根子在這里,除惜春之外的二春可不都是庶女嗎!
有本事不要給兒子塞女人啊,一邊賜下妾室一邊瞧不起妾室所生子女,也是怪異!
若說看不起妾室還能理解,是妾室自甘為妾,但庶出子女難不成還能選擇出身不成?
有些人,她的情商很高,但在你面前如此毫無顧忌戳你肺管子,不是她不夠圓滑不知道你難過,而是她自覺的你永遠都不可能爬到比她更高的位置。
不過,此刻的迎春只能裝作什麼都听不懂,這里還沒有她說話的地方。
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賈老太太又怎麼會想到,有一天,包括她在內的命婦會跪拜在迎春身下呢!
果然是莫欺少年窮!
賈赦在老太太跟前一向很听話,老太太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他其實並不好女色,平時也愛古董勝過女人。反倒是老二身邊,不時有嬌艷的丫頭被賜下來,紅袖添香好不香艷。
也就王夫人面慈心狠,沒讓那些女子懷孕,而隨著年老色衰一個個的又都被王夫人打發,這才讓賈政身邊看起來清淨。
王夫人打發妾室,也可以說是秋後算賬,那些妾室又豈會落得好。那些女子伺候了賈政一場,賈政卻仿佛一直都沒有察覺這一點似的,也是個心狠的。
反倒是賈赦,十多年前的通房丫頭秦氏,現在的秦姨娘,容貌不在,又無一子半女,仍舊好端端的養著呢!
這樣一來,賈赦的念舊倒真會讓賈老太太覺得是縱容了,而像賈政那樣的,在她心中大約才是男兒的大氣吧。
“向氏如此歹毒,我們府上是萬不會容下她的,等產下胎兒後或打殺或發賣吧!”老太太說道。
“是,听太太的。”賈赦道。雖然他也恨向氏心腸歹毒,但向氏腹中確實有他的子嗣,無論如何他也不能牽連到自個的子嗣上。
“如此便好,等你媳婦醒了後好好安慰一下,大不了抱個孩子養在身下,正好,我看管氏生的迎春和小的那個就不錯。”老太太說道。
“是,兒子會的。”賈赦應道。
迎春垂下眼楮,若是管氏不是個好的,她自然願意去邢氏處,但既然管氏是個好的,她們也已經處出感情來了,她是萬不願舍了管氏到邢氏這的。
況且,姨娘拼死生下的孩子,哪能抱給太太,太太不能生,難不成姨娘就能生了?
再則,太太不能生育才抱養孩子,看到孩子,太太必定會想起自個流產掉的孩子,到時候觸景生情,太太焉能對這個孩子好?
孩子還是由親娘養著好,姨娘生下的這個弟弟本就體弱,抱到太太房中三兩天怕是就要听到噩耗了!
等回去後要立馬告知姨娘,早想對策才好。
“此事就如此吧,若是邢氏有事隨時向我稟報。”老太太說著朝王夫人招了招手,起身了。
見賈老太太面色疲憊,賈赦立馬告罪,“勞太太傷神了!”
賈赦起身恭敬的送賈老太太回榮禧堂。
許嬤嬤提醒迎春打聲招呼後也該離開了。
迎春點點頭,正要付諸行動,卻猛的听見內室中邢氏哭聲。
開來邢氏醒過來了,迎春看了看許嬤嬤,許嬤嬤搖了搖頭,她知道,先前的想法要泡湯了,在邢氏痛哭的時候她若是離開,怕是會被人抓住話柄。
內室中先是邢氏低低的哭泣聲,然後是王善保家的模糊的說話聲,大約是在給邢氏講後續發生的事吧。
片刻之後,卻听內室中邢氏的哭聲由低低抽泣轉為歇斯底里的大哭。
“孩子,我的孩子啊……”
哭聲雖則悲痛,但也漸漸地低了下來,期間夾雜著王善保家的規勸聲。
“是誰?是誰害了我的孩子?”
“……”王善保家的低語聲。
“向氏呢?向氏這個賤婦在哪?”邢氏尖利的聲音傳了出來。
“……”
“什麼?還要等她生下孩兒,我的孩兒都被她害死了,她憑什麼生?我要讓她為我兒陪葬。”語氣上可以听出來邢氏的決心。
“……”
“什麼,你說什麼?”邢氏驚呼,語氣中全是不敢相信。
大約王善保家的又說了一遍,就听邢氏不死心的道,“你再說一遍。”
王善保家的低語,依稀听見什麼“大夫”“再難有孕”之類的話,顯見的,王善保家的將邢氏傷了身子再難有孕的事情告訴了邢氏,怪不得邢氏不敢相信。
“什麼?讓我養管氏的女兒,休想!”邢氏氣憤而又尖銳的反駁。
迎春心道那太好了!我們也不想被你撫養呢!
“向氏呢,向氏這個賤婦在哪里?我要將她碎尸萬段”邢氏的聲音咬牙切齒,屋子里一陣吵鬧,之後,邢氏披著披風,鐵青著一張臉走了出來,從他的神色與步伐都可以看出來,邢氏大約是被氣瘋了。
“太太,太太,不能出來,不能出來,您剛剛小產不能見風啊!”婆子苦苦的勸告,但邢氏恍若听不見,無動于衷。
站在屋外的迎春也被直接忽略,邢氏目標直接的往關著向氏的柴房而去,可見邢氏的決心有多強。
雖然迎春年幼,但這三人在迎春面前不管是說話、還是行事,都能讓迎春感覺到她們的本分和規矩,絲毫無主子年幼而有輕慢之心。
“請起。”迎春看了看管姨娘,見管姨娘示意,便按照之前說好的說道。
“多謝姑娘。”三人道謝之後才起身。
“你們之前都在哪里當差、都會些什麼?”迎春問道。
嬤嬤許氏微微欠身後說道,“奴婢在老爺京郊的一個莊子上當差,昨兒老爺身邊的研磨來莊子上傳話,命奴婢來伺候姑娘。奴婢認的幾個字,會一些針線活,對大戶人家的禮儀也知道些。”
也就是說能教她讀書識字、又能教她女紅,還能指導她各種規矩禮儀。
賈赦身邊竟然有這種全能性的人才?迎春有些吃驚,她雖然對賈赦改觀不少,但他依舊是紅樓夢中的那個賈赦。
許氏?這個姓氏倒有些耐人尋味,她記得,她的曾祖母,也就是撫養賈赦長大的祖母就是姓許。
仗著年幼,迎春直接問道,“你和我曾祖母是一個姓嗎?”
許嬤嬤眼中閃過一絲波動,她答道,“是的,奴婢的祖父母是第一代榮國公和夫人收養的孤兒,他們在夫人身邊當差,後來有幸被賜了夫人的姓氏許,奴婢幼時便進了夫人的院子當差,後來配了人後隨著幾個老人在京郊的莊子上打理夫人的嫁妝。”
打理夫人的嫁妝?初代榮國公夫人的嫁妝果然全都給了賈赦嗎?所以許嬤嬤也就成了賈赦的人。
當年初代榮國公賈源和親兄弟初代寧國公賈演隨著先祖爺打江山,後因戰功分別被封榮國公、寧國公,由此可以想象到當初榮國府經歷的繁華和榮耀,榮國公和夫人也是不凡,而能伺候她們的人,隨著她們經歷了風雨,見慣了各種大場面。
徐嬤嬤能進初代榮國公夫人的院子伺候可能是因為她祖父母的關系,但後來能被委托打理嫁妝,肯定也是因為本身能力出色。
而且,讀書識字又善女紅,禮儀規矩可教導大家小姐,想必她在初代榮國公夫人的院子里的時候也是被夫人重點培養過的。
初代榮國公夫人培養出來的人,迎春表示寄予厚望
“以後拜托許嬤嬤了!”迎春客氣的說道。
迎春說的客氣,徐嬤嬤連道不敢。
接下來便是淘泥和摞泥二人,二人微微屈膝行禮後說道。
“奴婢淘泥、摞泥,原先在老爺書房伺候,今奉老爺之命,來伺候姑娘。”
“好。”迎春點了點頭,指著綠菜和荷花說道,“她們是綠菜荷花,對我很好。”
當小孩就這點不方便,要裝嫩要當不懂事。
“許嬤嬤,淘泥姐姐,摞泥姐姐。”綠菜荷花二人先打招呼,之後,眾人又是一番客氣。
見新來的幾人行事靠譜,又與舊人相處融洽,迎春的應對也很合適,管氏才說道,“我有孕在身,精力不足,難免會對姑娘有所忽視,這就需要你們更加用心了,尤其是徐嬤嬤,姑娘的規矩由你來教,若是姑娘做得不對,也盡管說,盡管糾正。”
“管姨娘客氣了,老爺將你送給姑娘,奴婢便是姑娘的人,自然一心為姑娘打算。”徐嬤嬤開口說道,從剛剛進門開始,她知道姑娘和管姨娘在打量她們,她自然也在悄悄的評估姑娘和管姨娘。
就她這片刻所見,姑娘是個有成算的,管姨娘是個拎的清的,這讓她們為奴為婢的很高興。
因為懷孕前期傷了根本,管姨娘只是陪著迎春稍坐了片刻後就回了屋子繼續臥床休息。
徐嬤嬤則是和幾個丫鬟規整迎春的屋子,順便清理迎春的財產,然後該扔的扔該登記造冊的登記造冊。
還不到半個時辰,徐嬤嬤就將迎春的財產清理出來了。
文銀十二兩,另外就是小孩子佩戴的金鎖金項圈以及三五個金銀裸子,以及兩三箱子的衣服。
少,很少,少的不正常了!
不光是迎春覺得自己太窮了,整理東西的徐嬤嬤和淘泥摞泥也是臉色有異。
說實話,迎春所有的東西相加還不如賈赦桌子上擺著的一塊硯台值錢。
而且,迎春的這個身份會讓她逢年過節的收到一些小禮品或者是金銀裸子,這些積攢在一起也不會如此窮。
倒是綠菜和荷花知道一些內情,她們悄悄的上前和幾人分說一二,三人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第二日,迎春還在睡夢里,就被人搖醒了。
“徐嬤嬤?”迎春問道
“姑娘,該起了。”徐嬤嬤說著幫迎春穿起了衣服,淘泥摞泥二人也趕緊上前幫忙。
穿衣服的穿衣服,梳頭發的梳頭發,擦臉的擦臉。
等水濕的帕子貼在臉上,迎春才徹底的清醒了。
“徐嬤嬤,有什麼事嗎?”迎春問道,這天也太早了吧!
“姑娘該給太太去請安了。”徐嬤嬤說道。
“可是,老爺不是說太太病了要休養嗎?老太太也免了太太的請安啊。”被迫閉門思過,這樣還要去請安嗎?
“是病了,不過姑娘為人子女的還是要去請安的,嬤嬤抱著姑娘去好不好?”徐嬤嬤問道。
“好”迎春點頭。
徐嬤嬤臉上露出笑容來,“姑娘放心,也就是去太太院門口轉悠一下,或許連門都不用進的。禮儀規矩很麻煩,但很多時候禮儀規矩也能用來保護自己,姑娘再大點就能明白這個道理了。”
迎春狀似懵懂的點了點頭,其實她知道徐嬤嬤的意思,而對于徐嬤嬤如此利用禮儀規矩她很驚喜,果然是初代榮國公夫人教導出來的人。
天氣已經開始變冷,徐嬤嬤給迎春披上斗篷,這才抱著迎春往正院走去。
到了正院,徐嬤嬤也不放下迎春,徑自上前對門口的嬤嬤說道,“勞煩通報一聲,姑娘給太太請安來了。”
守門的嬤嬤抬眼望去,先是看到了被徐嬤嬤裹在懷中的迎春,再將視線移到抱著迎春的嬤嬤身上,還有站姿規矩到仿若一人的兩個丫鬟身上,她為人粗魯,不會用言語形容,但那種撲面而來的莊重、威嚴讓她戰戰兢兢,不敢放肆。
她語氣不自覺的客氣說道,“請稍等,我這就進去通報。”
許嬤嬤點了點頭。
守門嬤嬤快步進了屋子,片刻之後傳來邢氏的聲音,“不見”
守門嬤嬤尷尬的走了出來,許嬤嬤仿若是沒看見似的對迎春說道,“姑娘,太太竟然不方便,那姑娘下來行個禮好不好?”
說著,許嬤嬤將迎春放到了地上。
迎春有模有樣的對著正屋的方向屈膝微蹲。
“啪啦……”一聲,好像是瓷器碎裂的聲音從正房傳了出來。
許嬤嬤仿若沒有听見似的再次將迎春抱了起來,用披風將迎春裹緊後說道,“姑娘,既然已經請過安了那我們回吧!”
迎春點了點頭,她已經深刻的領會到了許嬤嬤說的那句,“用禮儀規矩來保護自己。”
今早的請安,為什麼她覺得不是請安,而是示威呢?沒听見邢氏都氣的砸了瓷器嗎?
一行人又往自個的院子中走去。
這時,許嬤嬤說道,“姑娘,只要太太不親自發話免了姑娘的請安,姑娘就定要天天去給太太請安。”
“好”迎春答應一聲,為什麼她覺得許嬤嬤蔫壞蔫壞的呢?應該不會,這麼守禮的嬤嬤,一定是她想差了!
這一日,一切如常,當迎春行完禮打算回去的時候,卻被正房的丫鬟告知不用回去了。
不用回去?不是迎春小看邢氏,以邢氏那種小心眼的人會突然想開見她,不可能吧。
她早就看清楚了,因為她的事情邢氏被賈赦罰了,不僅失了賈赦的心,更是折損了身邊最得力的奴僕,這讓邢氏記恨她,一看見她就心氣不順,所以邢氏根本不願意見她。
“是太太有什麼吩咐嗎?”許嬤嬤問道。
現在迎春年齡小,所以試探之類的活全是許嬤嬤等人做的。
索性以許嬤嬤等人的精明所有的事情從來都會處理的妥妥當當的。
想一想,她身邊的五人,許嬤嬤理事、識字、會女紅,如何在禮儀規矩中保護自己都深有見地;淘泥摞泥二人也是萬能的管家,最重要的是知輕重、從不多嘴,還小的綠菜素來忠心又有心計;荷花雖然腦子不靈活,但吩咐她的事情絕對當做聖旨,誰說都沒用,這也是一大優點。
手下有這麼五個人在,太幸運了!也感謝賈赦將這些人送到她手里。
正房的丫鬟微微一笑,二姑娘的事情牽連了好幾個向來體面的奴僕,再加上老爺對二姑娘的重視、給二姑娘配的這些厲害丫鬟和嬤嬤,讓她們根本就不敢再給二姑娘臉色,哪怕她是大太太的人。
君不見,大太太最為倚重的王善保家的如今還在床上躺尸著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