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太太等人看到迎春回來, 急忙上前打听鼎兒的安危, 迎春笑著寬慰, 並未提起自己身子也傷了的事情。
等送走老太太等人, 迎春臉色一正, 開始料理鼎兒遇險一事。
還不等迎春開口,繡橘便上前稟報一事。
“娘娘之前下令讓長樂宮各宮殿的宮人不得外出、待在一塊並互相監督,似乎是有人慌了手腳露出馬腳, 正好被同屋的伙伴發覺到異常, 稟報了上來。奴婢已經著人盯著她們了, 要如何處理,請娘娘示下。”繡橘道。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就如亂世用重典, 你帶人直接將人拘住, 然後仔細搜查此人的物品。”迎春說道。
“是”繡橘答道,
“還有, 之前下的不許單獨行動並互相監督的命令依舊有效,直到謀害皇長子一事真相大白。”迎春說道。
線索本就雜亂,她不希望有人將水攪的更渾來增加她查案的難度。
“是”
“池塘周圍當差的人控制住了?”迎春又問道。
“回娘娘, 已經全部隔離並控制了。”衛嬤嬤答道。
“很好,你親自帶人下去問, 一個一個的, 本宮就不信那麼多人當差,破壞護欄這等顯眼的事情會沒人看見。”迎春說道。
鼎兒為什麼腳滑?因為那個地方被人做了手腳,只要有重量壓上去, 那個地方就會向池塘里傾斜。與鼎兒一起滑下池塘的護欄被人破壞的痕跡明顯,切面平滑的如刀切,不管是在池塘邊上動手腳,還是在護欄上動手腳,都要經過對環境的偵查,對地形的嚴密算計,絕對不是短期內能達成的手段,更不是臨時起意。
做到那等程度,必是花費了極其多的心思,也必是經常在池塘邊出入的人,又道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就不信沒有人發現是誰動的手腳。
也許,有人在那邊異常逗留的時候其他人都沒有在意,但是事後,想到有人在哪個地方算計大皇子,她們必定回回過神來,覺察出之前發生的異常來。
而衛嬤嬤,就是去收集這些信息,一個一個的審問,總是能找到她想要的。
對于幕後的凶手,迎春連一刻鐘一分鐘也不想容她,所以,她並不是一步一步的查探,而是多頭並進,爭取各處開花然後一舉查獲。
拿起you huo了鼎兒的玉佩,迎春總覺得很眼熟,好像見誰佩戴過,但卻記不起是誰了。
“繡桐,讓人拿著玉佩去找內辦處,看這塊玉佩登記在誰的冊子上。”迎春說道。
“娘娘,若只是這塊玉佩的來路,不需去查,奴婢就知道玉佩是誰的。”繡桐說道。
“誰的?”迎春問道。
繡桐能認出來的玉佩,主人必定是這宮中排的上hao的人。
“是佳瑤公主的玉佩,娘娘還記得嗎?當初賢妃與貴妃一起遭遇危險,危機時分貴妃舍身相護,賢妃得以安全誕下佳瑤公主,因為是貴妃相護佳瑤公主才安全誕生,貴妃覺得與佳瑤公主很有緣,便將自己隨身佩戴的一塊玉佩贈送給佳瑤公主了。
賢妃感念貴妃的相護,佳瑤公主幼時,經常給佳瑤公主佩戴這塊玉佩,直到後來,賢妃娘娘避居永寧宮後,才不再給佳瑤公主佩戴這塊玉佩。”
怪不得繡桐知道玉佩的來歷,她卻不知道。
她與賢妃同日生育,貴妃贈送玉佩的時候正好也在坐月子不能外出,後來除了月子後,賢妃又因為某些事和她起了嫌隙,不太來往了。
等後來她和賢妃和解,能見到佳瑤的時候,又不知道怎麼的賢妃與蜜月期般的貴妃生了嫌隙,不再為佳瑤佩戴這塊玉佩,讓她一直無緣見佳瑤佩戴這塊玉佩。
之所以感覺熟悉,大約是生產的那一天,她們三妃集體去德妃處時,貴妃佩戴過吧!
“讓人去問一問賢妃這塊玉佩去了何處?”迎春說道。
佳瑤公主才幾歲的孩子,她能懂什麼,不過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被牽扯其中罷了!若這事永寧宮參與其中,那謀劃的那一人,必定是賢妃。
證據擺在面前,但因為證據太明顯了,就好像是有人特意嫁禍,而賢妃是無辜的似的,但是也不能肯定賢妃是不是反其道而行之,所以,她讓繡桐去問一問,就看賢妃怎麼說了。
宮中的事情,不管是什麼,都有太多的人盯著,鼎兒出事以及她急匆匆的趕往乾清宮、賈家眾人滯留宮中,不用打探,眾人應當都知道她長樂宮出問題了吧?
不管此事賢妃有沒有參與,或者是隔岸觀火,都希望賢妃那里有突破口讓她查出真凶吧!
一個命令一個命令的出了屋子,被執行後反饋回來的消息,被迎春仔細的搜集並詳加研究。
只是目前,似乎還沒有什麼好的進展。
這時,就見被派去查抄宮中奸細的繡橘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
“娘娘,有發現。”繡橘說道。
“快講!”迎春因為心中激動嗎,語速有些快。
想要快點找出凶手將其就法的心太過于迫切,以致于沒有進展時,她如坐針尖。
“有異常的是倒座丙字房中的桂香,同屋的阿秀發現自從娘娘命令宮人不得外出也不得獨自行動後,同屋的桂香便有些焦躁,時不時的皺眉頭,一直問什麼時候能出去,更甚至阿秀發現桂香曾經意圖甩開她一個人行動,被她叫破之後強說只是拉肚子,不過是想要入廁。”
“可搜查出什麼了?”迎春問道。
她知道,若只是這些,繡橘不會臉色如此難看,必定還有其她的發現。
“阿秀舉報後,奉娘娘之命,奴婢帶人搜查桂香的物品,期間發現桂香眼中底氣不足,不時的偷偷瞥向一個方向,奴婢命人順著桂香的視線排查後搜到一塊手帕。”
“手帕有什麼不妥?”迎春問道。
“手帕上似乎有一種藥粉,原本無色無味奴婢等人也發現不了,但桂香十分著急這塊手帕,奴婢細看後發現,手帕上沾染著一些白色的粉末。”
繡橘說完,示意身邊的人將動手呈上來。
迎春走上前查看,果然,普通的一張手帕,若是細看,就會發現其上沾染著一點點的白色粉末。
“傳太醫!”迎春瞬間黑臉。
如此隱秘的攜帶入長樂宮的秘藥,怕是用途極其的歹毒啊!而且,會被用藥的三人,也就是她們母子三人罷了!
片刻後,便有太醫急匆匆的趕來了,還是個熟人,就是奉皇上之命為迎春調養身子的曾太醫。
曾太醫入殿後見迎春好好的,很是松了一口氣。
長樂宮的人來太醫院宣太醫,他還以為是淑妃娘娘出了什麼事情,被嚇了一跳,急匆匆的便趕來長樂宮了。
萬幸,不是淑妃娘娘出什麼事,他就怕淑妃娘娘有個好歹皇上遷怒他,畢竟,他如今是奉旨調養淑妃娘娘的身體。
“曾太醫來了,你看看這手帕上可是沾有什麼東西?”迎春指著手帕問道。
“是”曾太醫上前,先是觀、然後是聞,最後從藥箱中拿出類似于手套的東西墊在手上,小心翼翼的將手帕上的白色粉末收集到了一張紙上。
“白色的粉末是什麼東西微臣已經有了些名目,但還需要確認。”曾太醫說道。
“你懷疑這是什麼?”迎春追問道。
“還不確定。”曾太醫說道。
“你說,本宮並不會當真,一切只等你檢查出白色粉末是什麼東西後再說。”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是什麼,她也知道若是這些保守的太醫們敢說出口,就算是不是最終結果,也**不離十了。
曾太醫頓了頓,說道,“是一種無名花的花粉,無色無味,但可以溶于錦、絲等布料,若是不小心將此物吸入鼻孔,會讓人發燒、高熱,癥狀與風寒的癥狀一模一樣,但若是用治療風寒的方子醫治,只會讓病人病情越來越重,且服藥超過三劑,很難再被治好。”
迎春被驚嚇的不輕,原來只道是落水,結果落水只是前奏,後面還有更大的陰謀啊,凶手這是害怕鼎兒被救上來之後好好的,于是設下了連環毒計,先是大冷的天落水,這種天氣掉入池中本就容易著涼得病,可凶手還怕鼎兒好好的,于是準備了這種毒物,讓人將這種藥物下到鼎兒的身上,一環扣一環,生怕鼎兒活下來。
好,好得很,若是讓她知道設計這一切的人是誰……她現在恨不得生撕了對方。
“娘娘息怒,動怒傷身!”職責所在,曾太醫勸道,“娘娘放心,雖說中了此毒的癥狀與風寒一樣,但若是技術高明,也是能診斷出差別來的,微臣沒有這種本事,但以皇上之能,當會立即察覺。”
所以說,準備這些東西的人一定不知道,皇上會醫術,且是是制藥高手,還尤其擅長這些疑難雜癥。
“若以微臣的本事,一副風寒藥下去,根據病人反應,也是能察覺出蹊蹺的。”曾太醫補充,所以啊,淑妃娘娘你可千萬別動怒,要知道淑妃娘娘目前的身體狀況,可是關互他的小命。
若是鼎兒病了,皇上必定會來探望,皇上來探望,也必定會親為鼎兒把脈,這大約是此刻能稍微讓迎春好過一點的想法了吧!
“看好桂香,本宮親自審問。”迎春說道。
“是”
這時候,被打發去永寧宮問話的繡桐回來了。
“為何佳瑤公主的玉佩會成為謀算皇長子性命最致命的一環,賢妃怎麼說?”迎春問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