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 明明是你……”彩霞神情激動, 她仿佛看見已近在咫尺的榮華富貴正在遠離她。#小@說
“彩霞姑娘不要血口噴人, 你說是我, 我不過就是在之前和你有一兩份交情罷了, 何苦攀扯我?”蔣選侍高聲說道。
“你……”彩霞
見眾人望向她的眼神,毫不掩飾的懷疑,蔣選侍有些著急, 從繡橘的來勢洶洶就能知道, 她的肚子在淑妃一伙人面前並不能讓她高枕無憂。
“你說是我?我可有命你散播流言?”蔣選侍質問道。
彩霞︰……
是沒有, 是沒有命令,可你話中不就是那個意思嗎?
不等彩霞辯解, 蔣選侍便道, “若是我命令彩霞散播流言的, 便讓我不得好死!”
古人信誓言,說不得好死就是不得好死。
她確實沒有命令, 她不過是告訴彩霞她的困境,彩霞自作主張要為她分憂,與她有什麼關系
也不知怎麼的, 或許是情緒太過激動,彩霞竟是掙開了兩個嬤嬤的挾制, 神情激動的跑向蔣選侍, 似是不敢相信蔣選侍要舍棄她似的。
彩霞來勢洶洶。
蔣選侍慌了,她趕緊的往後退,生怕神情激動的彩霞會傷到她、傷到她腹中的孩子, 如今,她腹中的皇胎可是她唯一青雲直上的籌碼,不容有失!
這一刻,蔣選侍比誰都明白,不管是淑妃還是淑妃手底下的宮人,她們是不會因為她有孕就產生什麼顧忌的,
有孕之時淑妃她們都不會有絲毫的顧忌,若是失了龍胎,她怕是更沒有任何的籌碼了。
蔣選侍清楚這一胎對她的重要性,也因為清楚,才更加的懼怕,她甚至想,繡橘是不是故意的?她們就是因為清楚是她暗示了彩霞,又沒有留下什麼把柄,這才想借著彩霞的手弄掉她肚子里的龍胎?
蔣選侍滿眼驚慌!
青苑的臉上也露出擔憂來,貴妃讓她和繡橘同來,可不光是因為交好淑妃、因為流言一事向淑妃表態,同時也是因為,這蔣選侍腹中的孩子不能有失,不管是因為什麼,只要這蔣選侍住在長寧宮,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絕對不能在貴妃娘娘眼皮子底下出事。
繡橘眼中帶笑,仿若一切都在掌握中,這讓蔣選侍更加的懼怕了!
預估了一下情況,繡橘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還不將彩霞抓緊了,免得沖撞了蔣選侍。”
兩個嬤嬤上前,就在彩霞即將踫到蔣選侍時,將人握在了手中,扯到了繡橘身後。
“蔣選侍受驚了!”繡橘突然笑道。
已被嚇的臉如白紙的蔣選侍的確是受驚了,但已知繡橘就是故意的,蔣選侍不敢說什麼。
事情還未結束,這時,就見繡橘微笑的說道,“淑妃娘娘旨意,既然是彩霞惡意揣測上意,散播惡毒流言,擾亂宮闈,那就將彩霞杖斃吧!”
繡橘雖然是在說對彩霞的處理結果,但她的眼楮看著的卻是蔣選侍,讓蔣選侍有一種繡橘要將她杖斃的感覺,這一刻,蔣選侍感覺到了繡橘的未盡之意,若她再不安分,下一個杖斃的就是她蔣選侍!
不由自主的,蔣選侍身子瞬間便被冷汗濕透了!
被拉下去的彩霞眼楮睜的像個圓球,她不敢置信又滿是惡意的詛咒著蔣選侍,讓蔣選侍接下來的夜里全是渾身是血眼楮暴突前來尋仇的彩霞。
以為有一個肚子做護身符,但此刻,繡橘的行動告訴她,妄想,都是妄想,只要她敢向淑妃伸手,人家是絕對不會顧及她的肚子的,而且,以淑妃的能力,弄掉她的肚子還能找一千個置身事外的理由。
這一刻,蔣選侍真心的後悔了,為何在算計完貴妃的時候不見好就收,還想著為肚子里的孩子多添一份保障,將宮中的後妃一網打盡?
青苑眼中滿是愕然,這繡橘的戰斗力,竟是比她的前輩流雲和流甦更強!
這時,繡橘風淡雲輕的對青苑說道,“青苑姑娘,不知靜寶林可還好?”
青苑眼中閃過迷糊,都知道靜寶林算計她們主子貴妃娘娘,雖然事後靜寶林認了錯,但隔閡已生,她主子貴妃和靜寶林關系一般,淑妃娘娘和她們主子交好,作為淑妃的貼身心腹,繡橘問候也該問候她們主子貴妃,而不是靜寶林。
心中百轉千回,但青苑臉上還帶著笑意,不動聲色的說道,“我們主子撥了兩個嬤嬤正在教導靜寶林學規矩,一切都好。”
“唉!”繡橘突然嘆了一口氣,讓本就草木皆兵的青苑心中一突。
這時,就听繡橘語氣中滿是遺憾的是說道,“靜寶林多單純的一個人,可惜受了小人蠱惑,做出了自己不可能想到的主意,害了貴妃娘娘,也害了自己。”
青苑眼中一驚,然後閃過恍然。
不光是迎春知道,作為從呂家出來的宮女青苑,她更是明白,這靜寶林是夫人專門挑選出來入宮承寵,為貴妃誕下子嗣的人,能夠被夫人挑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靜寶林足夠蠢,哪怕是使盡了渾身解數,也傷不到貴妃娘娘的地位。
細細想來,靜寶林當初假傳娘娘旨意讓蔣選侍以一個宮女身份受寵,而且還成功了,看似僥幸和巧合,但仔細的推敲,卻有太多的疑問,尤其是這次事件中唯一的受益者、成功的從宮女一躍成為選侍的蔣寶林還是個心計深沉的。
還未來得及轉身離開的蔣選侍一張臉已經蒼白如紙了!
繡橘淡淡的瞥了眼蔣選侍,敢將手伸向淑妃,就要做好承擔惡果的準備,也讓她們看看,有蔣選侍這個前例在,還有沒有人敢將手伸向淑妃。
長樂宮中,迎春喝著流甦特意煎好的適合孕婦用的藥茶、吃著點心,很是愜意。
一旁伺候的流甦望向迎春的眼中閃過疑惑。
待一塊點心用盡,迎春笑了,說道,“可是疑惑本宮竟直接讓人將宮女彩霞杖斃?”
流甦再不掩飾眼中的疑惑,話說,之前娘娘的行事,一向溫和,杖斃宮人更是沒有的事情,但如今,卻果斷的讓人將宮女彩霞杖斃了,不得不讓人疑惑。
“你說,彩霞在宮中散播流言的時候,知不知道這流言是針對本宮的?”迎春問道。
“自然是知道的。”流甦肯定的點頭,那般的明顯和有針對性,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迎春笑了,“既然做了,那不就是已經做好了與本宮為敵的準備嗎?若是本宮不重懲了彩霞,那是不是人人都會存著僥幸之心朝著本宮和大皇子下手?一個人這麼做,本宮擋得住,三個五個本宮也能擋得住,但若是百個千個呢?都說亂拳打死老師傅,本宮可不想做那個被亂拳打死的老師傅。本宮要讓後宮所有人明白一個道理,敢向本宮出手,便是死路一條。”
宮人們怕死嗎?自然是怕的,只是很多時候她們明明知道朝誰下的手,卻抱著僥幸的心理,想著不會被發現或者發現了也有人保。宮中的每一個算計,不管制定的多麼精妙絕倫,真正實行的人還是宮中的宮人,若是人人都知道,敢下手便是死路一條,還有人像彩霞這般嗎?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千古良言!
迎春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時間緊急,只希望這次殺雞儆猴能讓她孕中少經些算計吧。
“流甦,所有的宮務,你和繡橘輔佐嬤嬤替本宮處理,若有不決的,再來問本宮。”迎春說道。
很都宮務都是有理可循的,嬤嬤又是處理慣了宮務的,迎春很是放心委托,對她來說,宮權是重要,但再重要也沒有她腹中的孩兒重要。
“娘娘,貴妃來了。”繡桐進來稟報道。
迎春起身迎了出去,流雲連忙示意宮人將桌上殘余的糕點茶水收拾了,再上一壺新茶一碟新點心。
迎春才到了殿外,正面而來的貴妃便是一禮,“我來給淑妃妹妹賠不是了!”
“貴妃姐姐那里的話?”迎春連忙避讓開,“你我之間,那里有需要賠不是的。”
“蔣選侍的事情,是我對不起妹妹。”貴妃說道。
“貴妃姐姐可別因為蔣選侍住在你長寧宮,就將蔣選侍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攬。”迎春拒絕,“走,進殿坐。”
兩人來到殿中,流雲已經招呼宮人上了一壺新茶,一碟小廚房新制的點心。
迎春親自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到貴妃面前,一杯放到了自己面前,“流雲新炒制的調養身子的茶,貴妃姐姐嘗嘗。”
說著,迎春先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同一壺茶水,迎春既然喝得,便表示這茶沒有問題,即是讓別人放心,也是為了自證。
之前,招待客人的時候,迎春一般都會先用。
她有孕之後便不喝茶了,但是這茶,卻是流雲新炒制的,滋補身體,孕婦能喝,普通人也能喝。
“蔣選侍的事情,到底是我長寧宮的人,是我管教不嚴。”貴妃舊話重提說道。
迎春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還未曾為蔣選侍一事驚擾了你而道歉,你倒先說上了。”
“是我自己招的禍事,總要承擔後果。”貴妃語氣中帶出幾分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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