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個宮殿之中, 只有皇後一人癱坐在地, 空間越大越是顯得皇後的身影寂寥。#小@說
“值得嗎?”這時, 一個聲音幽幽的響起。
風吹動滿室的帳幔, 只見柱子後的帳幔後面露出一個人來。
一身素青色的宮裝, 低調不戴任何配飾的發髻,最重要的長相很是平凡。若是有後宮之人必定會認出,此人便是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 後來被封為寧寶林的。
原來, 和皇後有首位的, 竟然就是寧寶林。
皇後臉上的表情一僵,隨機恢復正常, 毫不掩飾眼中的情誼看向寧寶林, 說道, “值得,怎麼就不值得了, 我這一輩子做出的很多決定都是因為身為崔家女,如今臨了了,也應該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出選擇。”
慕然, 寧寶林眼中被淚水染濕了,她捂著自己的嘴, 哽咽道, “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
皇後的臉色又僵硬了一瞬,隨既, 才道,“是我對不起你!”
皇後的禮服放到什麼地方,那是她親自交待讓寧寶林辦的,後來也是寧寶林幫著她穿上的禮服,唯一能踫到禮服並作出手腳的,便是寧寶林,這個她放在心上的女人。
剛開始,她完全不能相信,直達後來,理智讓她分析出,唯一有可能做手腳的人。
“為什麼?為什麼?”寧寶林尖叫,崩潰的坐倒在地,“為什麼呢?你既是狠心就一直狠到底,又何必在最後的關頭心軟。”
總歸,是她負她良多,讓她心生怨念了!
皇後想要伸手去扶寧寶林,卻被寧寶林避開了,這讓皇後神色越加的黯然。
“皇上已經答應不會要你的命,我若離開了,你一個人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皇後不放心的叮囑。
“遲了,已經太遲了!”寧寶林哭著不肯接受。
也不知道她說的太遲了是指皇後這番對她的好,還是皇上答應的不取她性命。
“是我對不起你,你一定要好好活著。”皇後說道。
寧寶林淚眼朦朧的看向皇後,卻見皇後坐倒在地,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珠更是像黃豆大,染濕了皇後兩鬢的頭發,更是打濕了皇後身上穿的衣服。
“你怎麼了?怎麼了?”寧寶林大驚失色的爬向皇後,她的腿已經軟的站不起來了。
皇後神色更加的虛弱,臉上終于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寧寶林順著皇後的視線看過去,就見桌上的一個錦盒是被打開了,而錦盒中,她記得當時特意和皇後一起攢下的金塊少了一小半。
寧寶林心中一涼,失聲問道,“你……你……吞金了?”
皇後的神色間帶著愉悅,不管她曾經做下多少對不起寧兒的事情,這一刻,寧兒總歸是願意為她哭泣的。
別怪她心狠,不管寧兒當初是因為什麼、又听了誰的挑撥朝她出手,她都不計較了,但是,她就是要讓寧兒記住她的死,記著她一輩子!
恍惚間,皇後覺得身子越來越輕,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痛苦了。
“景秀!”寧寶林大聲的喊道,但往日里會給她回復的人毫無動靜。
寧寶林顫抖著將手放在了皇後的鼻尖,已經沒有呼吸了!
一時間,寧寶林只覺得肝腸寸斷,從做出決定的那一刻,她早就預料到了結局,可真的看著景秀死在她面前,她卻覺得痛苦的要發瘋了!
寧寶林先是哭的肝腸寸斷,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卻見寧寶林臉色一變,臉上露出幾分痛恨來,她手珍惜的撫在皇後的臉上,嘴中卻道,“你可知道,從你起了心思想親自誕下皇太子的時候,我就起了旁的心思。如今,死的好,死的好,若是再過上幾年,你的心中怕早就沒有我的位置了!如今這樣,情未散盡,才是善始善終!”
寧寶林的臉上涌上紅霞,她的眼神從皇後的臉上轉移到一旁的桌案上,那上面,燃燒著一對蠟燭,蠟燭下面放是燭台。
寧寶林伸手拿起桌上的燭台,拔下蠟燭扔到一旁,眼帶幸福的捅向自己,一聲悶哼響起,寧寶林掙扎著抱緊了皇後,血染紅了地面。
而被寧寶林打翻的燭台,瞬間便將房中的帳幔點燃,頃刻間,便是大火漫天。
守著明軒殿的眾宮人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似的,等火著的差不多了,夏成一聲令下,眾宮人才開始救火。
鳳藻宮中是有水井的,很快,大火便被撲滅了。
回到長樂宮不久,迎春便看見了鳳藻宮的方向有濃煙冒起,迎春猜測,皇後怕是已經去了。
果然,不到片刻,便有人前來稟報,說是罪後崔氏**而死。
迎春嘆了一口氣,不得不去找貴妃、賢妃二人商量皇後的後事,誰讓她們三掌著宮中的大權呢?
大權在握看似很風光,其中的忙碌和無奈又有誰知道呢?
還不等皇上下旨如何處理皇後之事,也不等迎春三人商量好改如何安置皇後的遺體,朝堂之上便鬧開了!
不用人組織,眾官員便上奏折說是皇後德行有愧,不配為一國之母,請求皇上廢後。
看來,昨日之事果然有人傳了出去,眾大臣這才有志一同的上折子。
其中一個觀點便是請求廢後,又因為皇後犯的最大的錯便是給皇上戴了綠帽子,因此大臣們只能隱晦的說皇後德行有愧,卻不敢說皇後紅杏出牆。
關于皇上戴了綠帽子一事,眾人雖然心知肚明,但絕對不能提,這便是公開的秘密了。
還有一個觀點,三朝元老,年近六十的禮部尚書徐大人說道,不廢後。
眾人都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向徐大人,不廢後,呵呵,這徐大人莫不是沒有听到宮中傳出來的動靜,一個紅杏出牆的皇後,難不成還要讓皇上忍下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徐大人可別是已經老糊涂了吧!眾人看好戲的看向徐大人,靜靜的等待皇上治罪徐大人。
這時,徐大人不慌不忙的捋了捋胡須,淡定的開口了。
他說當初封後,既無祭天儀式和封後大典,又未曾將代表皇後身份的中宮箋表和鳳印賜下,皇後這名分完全是名不正言不順,眾人不改稱其為皇後,頂多,是晉王妃罷了!
既然晉王妃崔氏沒有被封為皇後,又何談廢後之說呢?
眾大臣看向徐尚書,都傻了眼,還能這樣操作?隨機便是後悔不迭,他們怎麼就沒有早早的想到這一點呢?
徐尚書淡定的看了看剛才看好戲的眾大臣,眼神仿佛是在說,“本官吃過的鹽都比你們吃過的大米多,小子們,學著點吧!”
徐尚書得意的胡子都翹了翹,看的眾人是更加的火大。
皇上听了徐尚書的奏請,思考了一會,見百官催促,才接著說道,“夏成,擬旨。”
“是”
皇上文縐縐的開始說聖意,讓百官大喜的是,皇後這礙眼的存在總算是被清掉了。
沒听到皇上聖旨中說了嗎,不是皇後,而是崔氏,這是听從了徐尚書的建議,沒有承認崔氏的皇後之位。而且,皇上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毫不在意的說,崔氏□□後宮,還將其寫在聖旨中,皇上這難不成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戴了綠帽子了嗎?
等等,百官听到了什麼,“效仿西漢廢後陳阿嬌”,這是說皇後像是漢武帝的第一個皇後陳阿嬌那樣,豢養女寵嗎?這皇後竟然有磨鏡之好,還是跟後宮中的低位妃嬪寧寶林。
怪不得,怪不得皇上敢將崔氏罪狀□□後宮寫到聖旨中,原來是因為皇後並不是出去找野男人,而是和皇上的後妃相互組成一對,內部消化了。
妻子有磨鏡之好雖然對男人依舊不是什麼體面的事,但比起被戴綠帽子,好太多了!至少,人們不會再暗中嘲笑皇上被戴了綠帽子一事。
而且,有些有特殊癖好的達官貴人,絲毫不在意家中妻子有磨鏡之好,反而會饒有趣味的觀看妻子和其她的妾室行事呢!
倒的確不丟人!那一日在現場觀看到皇後身上印記的人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不是綠帽子就好,他們又能不要臉皮的往皇上面前湊了。
最後的決定是,崔氏皇後之位名不正言不順和皇後,作廢,並將其尸骨歸還隔壁催家,由崔家自己入葬。
這樣一來,皇上的元後這個位置,便空了下來。
皇後之位本就誘人,再加上是元後之位,有些心志堅定之人都動了某些念頭。
想不到皇上廢後如此利落,眾人都還來不及準備對空出來的利益再分配,事情便定了,只能摩拳擦掌等第二天早朝,爭取,將元後的位置也一舉拿下。
朝堂上,眾人心思各異,有元後的位置在前面吊著,誰家還沒有個適齡的女兒了,就是自家沒有,同族的姑娘多的是別說是一個了,三五個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隔日的早朝,幾乎大多數的大臣們袖子中都揣了一本奏折。
先是有大臣上奏,說是,皇後之位空虛,久了與國不利,應當早立皇後,
這一點幾乎滿足了所有人的利益,無人反對。
接著,又有人說,皇上後宮稀疏,子嗣不豐,請求皇上下恩旨選秀,也早為了皇家開枝散葉。
這一下子,便鬧開了,有野心皇上宮中又沒有自家閨女的,便想要讓皇上下旨選秀,就是未來的皇後,應當也該從秀女中挑選。
以呂閣老、嚴尚書為首的,便道宮中貴妃、賢妃,淑妃等人俱都是德才兼備之人,皇後之人選應當從後宮中挑。
于是,朝堂上好不熱鬧,眾人爭執不休,也沒有看到龍椅上的皇上看向他們時、磨刀霍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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