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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兩秒,落地的籃球已經被剛才那只手拍回場上了, 跑過來接球的男生抱歉地笑笑, 揚手說了聲不好意思,轉身把球傳回到隊友手里。
“操。”蔣逸舟甩了甩被球震得發麻的手, 插回兜里, 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看球就別走神,杵在球場邊發呆, 等球撞麼。”
轉來這邊之後都沒打過球了,本來想看看有沒有場地的, 現在什麼心情都沒了。
嘖, 掃興。
“……”阮念被他這一眼看得不敢說話,有些緊張地捏了捏手,擠到嘴邊的謝謝也沒開口,蔣逸舟煩躁地收回目光,無意掃過她手里拿著的東西,嘴角輕扯, 冷冷地插著兜轉身走了。
“阮阮!你沒事吧?”
直到人家走出去老遠了,阮念才被甦棠叫回神來。
“哎呀,我顧著看比分都沒留意有球飛過來,不好意思啊。”甦棠被那計分的板子擋住了視線,沒看見方才的情況, 跑過來晃了晃她肩, “哎你沒事吧?別嚇我啊?”
“……我沒事。”阮念搖搖頭, 在心里輕嘆了口氣。
哎,怎麼總是不小心惹到他呢。
“我們回去吧?”阮念把那小袋沒吃完的奶糖給回甦棠,“快打鈴了。”
“行。”甦棠往兜里一揣,搭著她的肩,“走吧走吧。”
上到二樓的時候正好打鈴了,走廊上聊天的同學拖拖拉拉地各回各班,阮念從後門進了教室,第一眼就看到蔣逸舟在座位上光明正大地……玩手機。
林昊不知道去哪兒了,前面的周鵬也不在,整個後排就他一個人,桌上用小支架固定的手機橫放著播視頻,邊看邊在一張紙上飛快地寫著什麼。
……哦,還是今早她好心給他多發的那張英語練習紙。
蔣逸舟沒戴耳機,調了靜音在看字幕听,神色淡淡,嘴里還漫不經心地嚼著什麼,好像幾分鐘前的煩躁已經消失無蹤了。
“有事麼。”也只是好像,語氣依然煩躁得很。
阮念沒膽子再惹他不高興,趕緊說沒有,並毫不猶豫放棄了他後面的近路,右轉從最前面繞一大圈往自己座位走。
經過教室前門的時候,正巧踫上林昊和周鵬一前一後地進來。
“哎,你別說,這一星期我都快憋成啞巴了好嗎,還天天心驚膽戰的。”
“啞巴個屁,你不就是慫嘛。”周鵬推了他一把,嫌棄地翻白眼,“跟你說了舟哥不是那種人,要有什麼事兒,肯定也是因為你煩。”
林昊︰“是是是就你不煩對吧?有本事你去坐,我立馬幫你跟老張申請去。”
周鵬︰“我靠,你讓我這身高的坐最後一排,良心不會痛嗎?”
林昊懶得理他,抬眼看見阮念的時候表情有點兒微妙,頓了兩秒還是轉開臉回座位去了,阮念被看得不明所以,倒是周鵬過來問她要不要幫忙裝水。
阮念擺手︰“不用了,我等會兒再去。”
“行。”周鵬對她少了那份心思,說話做事也爽快了很多,畢竟當小弟的宗旨是要謹遵老大的意思行事,“啊對了,有個事兒想告訴你的……”
“周鵬!打鈴了還不回座位,干嘛呢!”
背後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把周鵬嚇得話都忘了,拎起水瓶火速回座位奮筆疾書,另一邊幾個聚眾打游戲的看見老張來了,立馬手機往兜里一塞,分頭撤退,趕在老張轉移目標之前迅速抽出課本埋頭苦讀,要多認真有多認真,毫無演戲的痕跡。
“阮念,出來一下。”
“……哦。”莫名其妙被點名,阮念只得放下剛拿起的筆,有些忐忑地跟著老張出來走廊,“老師有什麼事嗎?”
不過老張似乎也沒什麼事,只是問了一下她今天的課听不听得懂,卷子都改正了沒有,阮念小雞啄米似的點了半天頭,末了老張又語重心長地提醒她︰“化學啊,就是要多問,問明白了才能學好,別憋著悶著不說,也別怕丟人,一定要問,知道嗎?”
這話明明昨天就說過了,今天又拉她出來特地強調,阮念只能把理由歸咎于老張真的很關心她學習,于是也認真地回答︰“知道。”
“好,那就看你下次化學成績能不能進步了,加把勁兒啊。”
“我會的,”雖然她總覺得老張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謝謝老師。”
老張點點頭︰“沒事兒,回去自習吧。”
阮念應了一聲,回去之後不知怎的又翻到那張黃色的便簽紙,心里隱隱冒出一些猜想,但又抓不住重點在哪兒。
這種被吊著胃口的感覺十分煩人,她午休快結束時困得不行,趴下想睡也沒睡著,總忍不住想到這事兒,下午的課幾乎都是懵著熬過去的,連筆記都沒記全,等最後一節班會課才借了同學的筆記來補。
“……行吧,老給你們嘮叨這些,你們煩我也煩。”
老張給大伙兒灌了半小時的雞湯,差不多快下課了,手一揮,十分貼心地再給他們去去油膩,“哎,把練習冊拿出來,勾幾道題晚上回去做。”
底下頓時怨聲載道,不情不願磨磨蹭蹭地找練習冊,老張撐著講台等了會兒,也不管這幫兔崽子找沒找到了,看sherry張拿出來就開始講第幾題。
“我靠,今天沒課還要布置作業,老張喪心病狂啊。”甦棠翻箱倒櫃沒找著,索性放棄,往前伸手抽走了阮念桌面的那本練習冊一陣猛翻,“幫你勾了啊,不用謝我,做完了借我抄抄就行。”
阮念補完了筆記,把筆記本還給人家︰“後面不是有答案嗎?還要抄我?”
“這你都不懂?”甦棠把勾好的練習冊還她,眯眼一笑,“抄答案我就全對了,缺乏真實性嘛,抄你的比較符合我學渣的氣質。”
阮念︰“……”扎心了,老鐵。
但她萬萬沒想到後面居然還有更扎心的事情。
“班長。”老張走前叫班長去了一趟辦公室,“拿新的座位表過來貼一下。”
“啥?又要換座位了?才坐了幾天啊又換……哎林昊怎麼笑得跟個二百五似的?神經病啊。”
听甦棠說這話的時候,阮念心里猛地咯 一下,握著筆的手定在原地久久沒有動,竟是說不出的緊張。
不對,她緊張什麼啊。
有什麼好緊張的。
淡定淡定。
老張只說換座位又沒說換的是誰……
“哎哎哎,讓開點兒,等我貼了你們再看啊,急個屁。”
班長拿著座位表咋咋呼呼跑回來,正好打下課鈴了,一大波人沖出教室圍著他要看,坐哪兒倒是不打緊,關鍵就想看看中了頭彩換到後排那誰旁邊的人是哪個……
“阮念。”
阮念握筆的手一緊,抬頭看見已經收拾好家當背著書包站在她座位旁邊的林昊,感覺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
“你坐……這里?”她垂死掙扎。
“對對,”林昊臉上笑得比二百五還要二百五,並且十分燦爛地提醒她,“咱倆剛好對調了,你就坐我那兒。”
阮念顫巍巍轉頭往斜後方看過去,扯掉耳機的新同桌也剛好看了過來,對上眼的那一瞬間,她看到對方極快地勾了勾嘴角,沖著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阮念︰“……”什麼情況? (°a°`)
“阮念你快收拾東西吧,我趕著回家。”林昊催促道。
“……哦。”
她臉是懵的,腦子也是懵的,機械地把課本卷子什麼的一股腦往書包里放,拉上拉鏈背好,還要把椅子底下的收納箱也搬出來。
手里沉甸甸的,肩上沉甸甸的,心頭也沉甸甸的。
“哎,還有張便簽紙,你的吧?”林昊把抽屜里貼著的小便簽撕下來給她,看她也騰不出手來接,于是往收納箱蓋上一拍,黏住了,“謝謝啊。”
這聲謝謝說者心情復雜,听者心情更復雜,阮念一低頭看見便簽紙上張牙舞爪的四個字……頓時感覺更沉甸甸了。
“要幫忙麼?”新同桌淡淡地發來問候。
“……”阮念驚得差點兒手一抖給砸自己腳上,幾乎拿不住箱子,“我、我自己可以……”
蔣逸舟一看她就不像可以,懶得多廢話,隔著桌面直接把她的箱子接過來,俯身擱旁邊椅子下,輕輕松松,連站都沒站起來。
然後又漫不經心地掀眸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
要擱以前,可能還只是“你愛坐不坐最好別來煩我”的意思,可換現在她再看,加上剛才那若有似無的一抹笑,立馬變成了“你還不過來坐是等我去請嗎”的意思。
完了。
這種被盯上的感覺……完了。
“念姐念姐,別繞遠路了,走這邊。”
易崢已經去吃飯了,座位空著,周鵬也騰地站起來,椅子往桌子下一推,讓出一條康莊大道給她。
“……”阮念想說她其實巴不得繞遠路,拖得一時是一時,雖然知道逃避現實治標不治本,該來的遲早要到……可蔣逸舟還在旁邊看著呢,她半個字都不敢說,只得低下頭默默走了過去。
然後放書包,坐下,把東西一樣一樣重新拿出來,往抽屜里放。
“糖,好吃麼?”蔣逸舟問。
“……好、好吃。”
這回答不經大腦就說出口了,說完阮念才動作一頓,像拉長鏡頭似的慢慢看向旁邊的蔣逸舟,然後見他從兜里掏出一顆跟早上一模一樣的……大白兔奶糖,隨手往她這兒輕輕一拋,仿佛知道她肯定會接似的。
“唔。”阮念根本沒想,下意識就伸手接住了,“你……”
“放心。”蔣逸舟扯著嘴角,眼里難得露出愉悅的神色,直勾勾盯著她道,“以後每天都有。”
阮念︰“……”qaq
于是這天,阮念同學又一次提早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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