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道聲最後被甦家奶奶拉回去了。
剛才鬧哄哄的院子一下子安靜下來，新月到井邊洗手，听到奶奶悠悠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甦甦那孩子回去會不會鬧騰。”
剛才走的時候都是一步三回頭，一雙眼楮紅彤彤的，一副想哭又強忍住不哭的委屈模樣，看得她這個老婆子都想開口叫他留下來了。
新月洗手的動作一頓，說，“奶奶，他鬧騰也有他家人陪他哄他呢！”
顧奶奶關了院子的門進來，想了想自我安慰道，“我看甦甦那孩子乖巧得很，應該不難哄。”
新月笑了笑。
難得奶奶對一個人這麼有好感，而且還只是相處半天工夫不到的人。
想想也是，小傻子那個性子連她自己這個對孩子不太感冒的人都難以討厭，更別提是一向對孩子心軟的奶奶了。
她佯裝吃醋的道，“奶奶你喜歡別人，不喜歡月月了。”
顧奶奶笑了，她摸了摸新月的腦袋，“不會，誰都比不上咱家月月。”
新月听得臉上的笑容更甜了。
顧奶奶打了井水準備做飯，她問，“月月，你怎麼認識甦甦的？”
老早想問了，但是一直沒找著機會問。
新月，“……去天雷山認識的。我跟他說了兩句話，他就一直要跟著我了。”
顧奶奶想起甦甦那孩子黏糊月月的勁頭，眯著眼楮笑。
她家月月性子好又討人喜歡，所以甦甦那孩子才這麼一直跟著吧。
……
……
甦道聲和甦家奶奶一離開村尾，上河村默默關注著的人立刻知道了。
看著一個中年婦女拉著一個小男娃，不用猜也知道這肯定是今天過來找顧新月那一大一小的小傻子和小傻子的奶奶了。
小傻子眼楮紅紅的，時不時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房子抽噎兩聲，小傻子的奶奶則在一旁哄著他，奶孫兩人這一哭一哄離開了上河村。
直到兩人走遠，看熱鬧的人也沒看出什麼來，至少西鄉村那奶孫倆是來為小傻子相看媳婦的，還是想認回孫女的沒人能確定。
不過大伙兒依舊有話可說。
“那個就是西鄉村的小傻子？我中午都沒看出他是個傻的？”
“就那會兒的功夫哪里能看出？有些傻子平時看不出什麼，只有時不時才會發瘋嚇人。”
“我看到那小傻子一直在哭，他們肯定是談崩了。”
“肯定啊，好不容易養大的孫女怎麼可能舍得還回去？”這是相信西鄉村的奶孫倆來認回孫女的。
“不是認孫女，我猜應該是相看媳婦，顧秀芳不同意小傻子才一直哭。”
……
歐奶奶拎著豬食去豬圈喂豬，听到大家的話，皺著眉頭對大伙兒說，“我看你們是閑著，秀芳的孫女才多小？虧你們說得出口她就要相看了。還有西鄉村那位，人家的娘早早已經沒了，那時候顧新月還未出生呢！”
歐奶奶的話令大伙兒都訕訕的。
他們看熱鬧有些不嫌事大，但猜測的東西確實沒站得腳，仔細一想也知道不可能。
人群里本來還听得樂開花的楊巧珍馬上不爽的翻了個白眼兒。
總有討厭的人打擾她听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