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一片寂靜。
趙翔將強光手電照向幾株柏樹,張文此時已經躲在樹上了,被手電一照,連忙從樹上跳下來,跪在地上就拜︰“謝神仙救命之恩!”
本來還想逗下這小子的,但大殿供桌下地穴的木板門被砸得梆梆直響,連忙跑進去喊︰“別砸了,是我!”
剛才沒注意看,原來這八個人進來的時候一人抱著一塊七八十斤重的大石頭,一進來就將山牆邊和大殿供桌下的兩個地穴出口堵死,也就將老道的出路封死了,看來對這個地穴出口了如指掌,還知道地穴的木門都是向外推的。
地穴門剛一打開,旺財就從里面沖了出來,向院外沖去。
趙翔連喊了兩聲,它才悻悻地從院中夾著尾巴回來了。老道探了招娣的鼻息道︰“蒙汗藥,無礙。”
張文這才反應過來,進了殿內,見家姐無事,又一下跪了下來沖著趙翔就叩頭︰“謝謝神仙活命之恩!”
他沒見過趙翔,當然也就不知道趙翔是人還是仙了,反正看著衣服怪異,手里又拿著個會發光的神器,自然就是神仙無疑了。
趙翔苦笑︰“屁神仙,我要是神仙的話還能讓他們跑了?”將張文扶起來,這小子剛才驚嚇到了,此時回過神來,腿卻軟了,剛站起來就又癱了。
將張文扛上供桌,老道把了脈道︰“發力過猛,虛脫了,無礙。”說完背著手快步走了出去。趙翔也跟了出去,兩人站在山門上,隱約可以听到山下林間被壓抑住的慘叫聲。
趙翔打開強光手電,沖著山下照去,調好了光焦,將光盡量集中在一處,只尋了一小會兒,便找到了山谷中的八個黑衣人。
雙方的直線距離不過五百米,趙翔清楚地看到那群人停下來往回看,然後便隱入路邊的雜樹中消失了。
“那些人是和尚。”趙翔道,“下手狠辣,一上來先把你的出路封住了,拿刀就砍,一點沒有猶豫,手段十分老辣。”
老道︰“他們一向如此。你這個器物能亮多久?”
趙翔拿的是強光手電,在戶外運動店里買的高檔貨,穿越過來之前才充滿了電,便說︰“至少可以撐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
老道說︰“你將它對著開元寺照,等寺里鐘聲響起,你就熄了它。在此之前,要一直照著。”說完直接跨出山門。
“不是,道長你話說清楚點啊,對著對面照就可以了嗎?不用干別的事?”
老道擺擺手︰“不用,听到鐘聲馬上收手,其它事情由我處理。”
老道消失在石道上,趙翔便將強光手電對準了對面。二里外的開元寺一片寂靜,手電照過去,光圈正好散在整個寺廟上面。
張文來到趙翔身邊︰“神仙,你既然知道是開元寺作的惡,為什麼將其不鏟除了?”
趙翔白了他一眼︰“說了我不是神仙了。你倒是說說,開元寺都作了哪些惡?”
張文咬牙切齒道︰“那些惡僧橫行霸道,為非作歹,欺壓良民,尤其是他們的方丈主持,更是一個五支須的老鼠精,連官府都怕他使妖法弄得雞犬不寧,什麼事都要忍讓他三分。”
“哦?你相信這世上有妖魔?”
“有!”
“你見過嗎?”趙翔問道。
張文雙手握緊了衣襟,咬住嘴唇,淚便涌了出來︰“我大姐便是被他施法擄走了,放心不下我和二姐,這才逃出來,那天夜里就……就……丟下我們……”
少年稚嫩的臉抽搐著,極力控制,終于沒能忍住,抱住趙翔大哭起來。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緊接著寺廟的鐘聲就響了起來。
趙翔關了手電,拍拍張文的頭,長發油膩得很,隨手他的手背上撫了幾下權當擦手了。少年哭得傷心,趙翔也就打消了讓他馬上去洗頭的念頭,拍著他的後背道︰“這個仇總會報的,但你要先自己強大起來……”
國仇家恨的事情趙翔沒經歷過,這讓他覺得自己的人生還算幸福——不得不說除了小時候家境窮困之外,他的一生似乎沒有什麼不幸的事情發生過。但經歷過卻不代表不能理解那種感受,于是他就靜靜地站在山門前,任張文在他身上抽泣,一把鼻涕一把淚全抹在他身上。
張文也不小了,大約家族基因里面是身材的設定是高大,十二三歲的年紀已經長到趙翔的肩膀了,于是鼻涕便全抹在趙翔的手臂上,並很快透過布料滲了進去,濕而粘膩,他幾次想將這小屁孩推開,見他哭得太傷心,也就算了。
小孩子在哭總是沒完沒了,于是趙翔便拿著夜視望遠鏡看山下的情形。
只要有錢,在發燒級別的軍品店里面,軍用級別的望遠鏡不難買,當然,只是指標上達到而非真正的軍用,以趙翔的能力沒有辦法拿到真正的軍品。
夜視功能的望遠鏡也不難買,缺點就是需要電池而且只有兩三倍看的不那麼清晰。所以趙翔看到的就是一個光影迅速的接近一群光影,然後那群光影散開,一個個倒地。
至于更清晰的影像,趙翔並沒看到。
招娣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弟弟,找到了弟弟又哄著他睡著了,這才出來。
見趙翔換上一件干淨衣服,連忙拾起丟在一邊的衣服道︰“先生,我阿弟不懂事把你的衣服弄髒了,你別怪他,我去幫你把衣服洗了。”
她的頭發還保持著夜里遇到歹人後凌亂狀態,上次見到她的時候臉上還糊著泥巴,這次沒有了,她除了骨瘦如柴外,長的還算是好看,不算驚艷,看著卻覺得舒服,至少趙翔沒辦法將她和一個農家姑娘聯系在一起,至少她有著農家少女所少有的白皙。
招娣不太習慣趙先生這麼看她,又不敢走,站在原地擺弄手里的衣服。趙翔看向山下,道︰“先放著吧。道長回來了。”
純陽到底有幾歲趙翔不清楚,相信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但之前听他提到過,年輕的時候游遍大江南北,後來女真南侵北方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