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面面相覷,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還不趕緊去看看!”
虛連 那真嬌叱一聲,率先趕到城下面。
就看見一個大胡子正帶領四五百精銳壯士,在城門口和叛軍一方廝殺起來!
此時,大胡子大吼一聲︰“開城門!”
守城的叛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城外的沖車上了,哪里想到屁股後面起火,竟然冒出一隊人馬,朝他們撲殺過來,猝不及防之下,就已經被那隊人馬佔了優勢!
大胡子一馬當先,干掉了正堵住城門的那些叛軍,城門沒了防守,外面又有巨大的沖車撞擊,三兩下城門就被攻破了!
虛連 那真定楮一看,那個大胡子,正是朔方軍的郝廷玉!
虛連 那真那甄朝身旁的張春範怒道︰“你不是說城里已經沒有朔方軍的人了嗎?這些人是從哪里跑出來的?”
張春範也正在吃驚之中,他確實記得朔方軍是全部出動,可郝廷玉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呢?!
虛連 那真畢竟聰慧絕頂,一下就想明白了!
不用說,肯定是陳文周早就看出了這一切,故意在那里演戲,為的就是將自己堵在馬邑城里,一舉殲滅!
“狐媚子休走!”
叛軍眾人還在吃驚的時候,朔方軍已經攻進城來了!
郭晨一馬當先,下跨汗血寶馬,手提方天畫戟,向虛連 那真沖殺過來!
叛軍眾人只得倉促迎敵,而郝廷玉也穩穩的控制住了城門口!
叛軍大亂!四散奔逃,由于城門被阻,大部分人往城內沖去!
結果就在這時,牛庭階率領手下的人馬趕到了!
原來他正在阻擊李日越攻城,卻遠遠的听見城門處響起了震天的廝殺聲,又得到旗牌官的傳令,說城門已經被攻破了!
牛庭階知道情勢緊急,只能夠趕緊和虛連 那真會合,于是便放棄了城東,趕了過來!
城東沒有了防守,李日越也輕輕松松的攻上了城樓,緊追在牛庭階的後面,殺了過來。
于是,郭晨和陳文周率領的人馬,與李日越所率領的人馬,形成了合圍之勢,將叛軍包圍。
“沖開城門!”牛庭階大吼道,然後率領精銳沖擊城門。
虛連 那真和郭晨交上了手,兩人不愧是安西四杰的翹楚人物,殺得難解難分,幾十個回合下來不分高下!
牛庭階見包圍圈越縮越小,大吼一聲︰“不死戰只有死!”
叛軍們被逼到絕路,只能奮勇殺敵,終于是沖開了城門,叛軍且戰且退。
就在這時,早已埋伏在城外的李抱玉率領的人馬殺奔而來,再次把叛軍堵在了城門口!
血戰繼續展開!
一時之間馬邑城的城門口尸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
最後朔方軍全殲叛軍,虛連 那真和牛庭階仗著武藝高強,只帶領了十幾名精銳殘兵沖出了重圍,往東面逃去!
“可惜!還是放跑了這騷娘們!”陳文周看著虛連 那真的逃走的方向恨恨地說道。
馬邑之戰,歷時近一月,終于殲滅了所有的叛軍守軍!
天放魚肚白,虛連 那真策馬立在漳水之畔,原本俏麗的臉上沾滿了灰塵和血跡。
她的身後,是十幾名丟盔棄甲的馬邑殘兵。
虛連 那真出神地望著馬邑的方向,饒是她心志堅定,這會兒臉上也掛著一絲疲憊和落寞。
馬邑城幾度易手,失而復得,得而復失的戲劇性變化,對于一個常勝將軍來說,這種打擊不可謂不大。
過了好久,牛庭階走了過來,說道︰“軍師,現在咱們怎麼辦?”
虛連 那真听到牛庭階說話才醒過神來,稍微思慮了一下,虛連 那真才說道︰“去潼關。”
“去潼關?”牛庭階一愣,“可是眼下,”
虛連 那真擺手打斷了牛庭階,“眼下沒有比去潼關更重要的事。”
牛庭階試著問道︰“咱們去潼關的話,那這邊?”
虛連 那真恢復了她自信的樣子,淡淡一笑︰“既然陳文周要來個圍魏救趙,那我就來個釜底抽薪!哼哼,看是他快,還是我快!傳令!將士們隨我趕赴潼關!”
“是!”
……
第二天,朔方軍中軍在西校場擺酒慶功,慶賀此次大勝。
酒席之上眾人推杯換盞,輪番敬司馬陳文周,此刻眾人都明白,陳文周其實早已布下了一步棋局,而大家伙都被他蒙在鼓里!
李抱玉端著酒問道︰“司馬,你是不是早就看穿了張春範是臥底?”
陳文周卻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原先是沒有看出來的,當初咱們剛進馬邑的時候,張春範遍體鱗傷,只剩了一口氣吊著,讓人很難聯想到他是臥底!”
“不錯,”眾人也都點了點頭,“當時我們看得張春範那副樣子,心里面也都覺得他受了很大的委屈呢!”
“那司馬你後來是怎麼看出來的呢?”眾人問道。
陳文周說道︰“你們記不記得當時我說過,我始終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但就是說不上來,直到流民進城的時候,我才終于發現!”
陳文周呷了一口酒,繼續說道︰“當時流民進城,我就很擔心,我想萬一叛軍混在里面怎麼辦呢?想到這一點,我便聯想到,如果城內早就有叛軍的臥底呢,于是我把前前後後的事情回憶了一遍,終于發現了端倪!”
“什麼端倪?”李日越問道。
“你們還記得咱們當初第一次見張春範的時候嗎?”
李日越答道︰“我記得當時咱們好像在議事,他請咱們去吃酒。”
陳文周點了點頭,“就是那次!當時張春範說,他是十幾天前被下獄的,可是我記得當時他的身上的傷是新傷,剛剛結痂,不像是十來天前的樣子!我怕自己冤枉了他,又想,可能是張春範寧死不屈,所以叛軍每天都對他進行毆打吧,才導致身上有新傷吧!”
“第二點端倪!你們還記得當初我給大帥說的圍點打援吧。”
眾人都點了點頭。
“當初中軍奉命南下,阻擊牛庭階,張春範說他在馬邑已經有兩三年了,當時牛庭階被我們擊敗,如果張大人真的像他說所說的那樣,忠君為國,那牛庭階吃了敗仗之後,張大人完全可以閉上城門,不讓牛庭階進城,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這就說明張大人其實早已經和牛庭階穿上同一條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