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地府十大殿外加酆都鬼城這十一個地府城市愈發嚴苛。
各種條律頻繁頒布,秩序維護員也越來越頻繁的督查各個街道。
就算是底層的普通鬼魂也能感覺到逐漸逼近的緊張氣息。
而中上層的官吏雖然察覺到了什麼,但不清楚具體什麼事情,所以也僅僅是緊張而已。
秦廣殿的會客廳。
十一位身穿官服一身正氣的鬼族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他們表情嚴謹,眼神堅定卻帶著焦急,額頭上暴起的根根分明的青筋透露出他們此時心底的不平靜。
只是在其中有一位,他閉目養神,呼吸悠長,吞吐之間,冥氣持續進入他的體內。很顯然,他在修行。
一個個的僕鬼排成隊伍走到會客廳,低著頭端著茶水,穩穩當當的將其放在茶幾上,而後,便退了下去。
元木秋身穿純白色的長衫,雋秀的面容上溫潤如玉,他搖著水墨扇暈著笑容走了進去。
“包、薛、陸、歷、余、呂、畢、董、黃、甦、牧,諸位,好久不見。”元木秋蓄著一抹笑,彎腰抱拳行了一個古禮。
十一位鬼族一同站起,回了一禮。
元木秋一步一步走到主位,坐下,環視一周,便問︰“今日各位來秦廣殿,不知所為何事。”
其中四位個鬼族面面相覷,其中一位被大家用眼神催促著站出來,說︰“如今人間亂面初顯,三界大亂已呈不可避免之事,雖然真正的混亂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但我們應該早做準備。可是地府的天子至今還未歸位,你身為十殿之首,不知有何策略?”
元木秋露出溫柔的微笑,聲音如同泉水般溫潤︰“原來各位同僚今日前來是為了這件事。”
他笑著瞥了身側一眼,繼續說道︰“雷枯,你來說吧,介紹下近來人間之事。”
“喏。”他身邊穿著厚重盔甲的侍衛低頭應道,他臉上帶著猙獰無比的面具,聲音沙啞的像枯樹葉摩擦一樣。
從幾個月前開始,人間逐漸各種亂狀頻發,曾經隱藏極深修為甚高的鬼修也不再恐懼天道,出現在世人面前。
尤其是j省的一個一線城市j市不知為何突然之間各種怪事頻發,j市的一所重點大學也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出現了三條人命,而在大學之外,也出現了好幾條人命案,而且是沒有任何線索,就像是靈異事件的人命案。
天師、道士等等也都出山,憑借他們的力量也阻止了不少的事件發生,只不過他們能力有限,如若遇上真正的千年鬼修,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前不久,z國的護國天師突然通知地府,j市出現了很古怪很詭異的事情。
他們也派遣過相關人員前往j市調察情況,可是詭異的是,他們查不出一點點信息,就好像j市平靜安全一如往日,而且其中有幾位,他們不知為何喪失了關于j市是所有記憶。
在他們回到首府之後,他們的記憶停留在沒去j市之前。
元木秋輕輕喝了口茶,溫熱香甜的茶水停留在口腔之中,喉結微微一動,吞了下去。
他放下茶杯,溫柔如水的眸看了剛剛說話的殿主五官王呂,眼神之中劃過一抹不悅,開口道︰“如此,你還覺得離真正的混亂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嗎?”
“你身為十殿閻羅之一,身為五官王呂,卻對人間之事如此漠不關心。現在的這種特殊時期也不關心人間發生了什麼。你自己說,你合格嗎?”
平淡的語氣,卻如同匕首一般直直的插進五官王呂的心里,他陡然之間臉色煞白,嘴唇微顫。
他低下頭,抿住唇一言不發。
轉輪王薛站了出來,狂野俊美且正義凜然的面龐透露出此鬼的不凡,他說︰“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還是盡快商量點實用的對策把。”
說著,他淡淡的瞟了五官王呂一眼,眼神之中不帶任何情緒,卻讓他莫名的心頭一顫。
元木秋也不再理會五官王呂,緩緩地說出自己心頭的對策。
人間大亂,戰爭是無法避免的。但是,他們必須保證戰爭的主場就在人間而不是地府。
三界大亂,人間、冥界、神界統統被牽扯進來。
但最開始的地點永遠都是人間。
所以,他們也必須盡量讓戰火蔓延不到地府,而是停留在人間。
就像是人間的ylj戰役,z國為了不讓戰火蔓延到自己的領土,必須派兵幫助cx。
地府,不可插手。
轉輪王薛冷硬的面龐皺起一道山,不解的問︰“我們不插手,難不成我們要任由人間繼續亂下去,而放任不管?”
這種事情他們接受不了。
他們鬼族存在的意義便是處理好人類與鬼魂之間的關系,如果是人類自己的內戰他們絕不插手,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千年鬼修橫行,這屬于他們管理的範圍。
如果放任不管,那麼豈不是愧對自己的職責。
以他們正義的性格,這絕不可能。
元木秋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這當然不是指我們不插手。”
“我們不能以鬼魂的形式插手,必須欺瞞天道偽裝成人類去解決這些事情。”
他這一解釋,大家基本上都了然的點點頭。
欺瞞天道,以人類的身份去解決事情?
轉輪王薛遲疑的說︰“你的意思是……”
“嗯。塑造一個人形容器,讓鬼官進入容器混入人間,讓他們去解決這事。”元木秋搖了搖水墨扇,微笑著說。
投胎是不可能的,所有的鬼投胎都要喝孟婆湯,就算是那位也不例外,可是喝了之後便會忘記一切事情,如此,就算能夠欺瞞天道也沒辦法處理亂局。
而利用某些材料做一個人形軀體,這樣便可以讓官員進入軀體以人類的身份進入人間。
如此一來,地府,自然就算沒有插手。
轉輪王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沒過多久,該商量的事也商量好了。他們也陸陸續續的告辭了。
苦修者牧也告辭離去。
元木秋好奇的問︰“你不是從來都不參合這些事嗎?怎麼這會?”
苦修者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非常高冷的轉頭離去,沒有說一個字。
元木秋苦笑著搖搖頭,這牧,也真是……
“王,為什麼每次都是人間先亂?”雷枯忍不住問了句自己心里的疑惑。
元木秋輕輕嘆了口氣,緩緩地解釋道︰“人類啊,是天道最為偏愛的種族,所以每千年一次的大亂,都是從人間開始。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三界之中,人間最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