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感覺自己快要虛脫了，雖然這個結果已經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然後他發現自己還是有點無法接受。
沒辦法。
柳文才逼得太緊了，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將這件事情給暴露出來。
如果真的那樣了。
那麼自己的這份職業，估計也要到頭了。
越想越覺得恐懼。
背上都有點開始冒冷汗的感覺了。
“你還在那里干嘛？
早點去早點將這個事情解決了，我還等著用呢！”
李元這才驚醒過來。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去，趙總，還有其它交待嗎？”
趙志專，擺了擺手，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了。
對于至美新材料，反正是不怎麼想接觸了，以後這塊的事情都交給李元吧。
省得自己心里不舒服。
走出辦公室的李元，就一直在糾結。
到底要不要打電話給柳文才？
打過去吧，那邊肯定要暴怒，這一點李元基本上能猜得出來。
不打過去吧，估計事後如果柳文才知道了，那個怒火將會更加的大。
估計肯定不是自己能承受得了的。
猶豫，糾結，忐忑。
臉上的表情完全跟不上心里的轉變速度。
到最後整張臉都看起來很猙獰。
走出公司大門，整個人如同泄氣的皮球一般。
默默的還是拿起了手機打電話。
李元還沒開始說話，柳文才就急不可耐了。
“怎麼樣了？”
“結果很不好，公司已經同意了趙志專的提議。”
“怎麼會這樣？”
對于趙志專的孝敬，每年都不會少。
當然，威獅涂料在做生意的時候，對于客戶的采購部長一般都會有一起喝茶喝酒的錢。
不能說是大勢所趨，這只是他們營銷的一種手段。
上行下效而已。
有了這種手段，就是營銷挺容易的。
柳文才也就是看到了這一點，嘗到了甜頭，所以一直認為這種東西是無往而不利的。
在質量上面，他們雖然也花了不少功夫。
那總的來說，還是不夠重視。
張小凡就恰恰相反，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質量和新型產品上面。
對于這些灰色的地帶，從來不去觸踫。
當然這一點結果到底如何？
張小凡，這里應該僅僅只是特例。
其他的一些公司，如果你將全部精力都放在質量和創新上面。
如果你在質量和創新上面，不是那麼盡如人意。
那麼真的不好意思，別人靠金錢攻勢所進行的營銷，確實也比你效果好的多。
李元並沒有過多的解釋，他還有事情要做。
反正自己該做的已經做了，相信柳文才並沒有失了理智。
只要他還在南鋁鋁業一天，柳文才就有再做進來的可能。
如果，柳文才講這件事情爆了出來，恐怕南鋁鋁業以後就要將威獅涂料劃入黑名單了。
雖然很多管理都想自己收受賄賂，但是他們見不得別人收受賄賂。
更何況是私底下對自己的手下進行賄賂。
這種事情真的很難忍。
寬己嚴他。
人們的共性而已。
李元急急忙忙的趕到至美新材料。
這一次完全沒有耍威風的意思，直接言明簽合同。
合同的內容，鄧小妮並沒有多少意見。
所以合同簽的比較順利。
另外一邊，申江，威獅涂料。
柳文才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面。
剛剛李元掛斷電話的時候，他差點將自己手機給扔了出去。
越想越覺得心里冒火，整個人坐立不安，異常煩躁的站了起來。
在辦公室里面走來走去。
終于在憤怒的邊緣，柳文才再也忍不住了。
順手將自己從桌上摸到的茶杯，使勁的甩了出去。
“ ”
留下一灘茶水以及破碎的茶杯。
柳文才完全覺得無法解氣，憤怒差點讓他喪失了理智，剛好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
柳文才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所以他說出這兩個字，完全是用吼的。
可以想象門外的那個人，心情會是如何的忐忑。
推門進來的是李陽。
雖然他對柳文才的性格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但是依然被柳文才臉上的猙獰給嚇到了。
這個人現在仿佛是一頭巨獸，見人就要咬的那一種。
“柳總……”
說實話，李陽作為威獅涂料的技術總工。
功勞肯定是有的，但是由于技術上的局限，讓他後面這幾年，對公司的創新上面並沒有多少貢獻。
但是好在李陽這個人脾氣非常好，而且一直兢兢業業。
更主要的是李陽在公司有股份。
所以他一直坐在技術總工這個位置上，十多年一直未變。
現在柳文才看著李陽，就是有一股無明業火。
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柳文才可以說是一清二楚。
本來是有翻身戰，可以打的。
可是李陽在研究啞光木紋轉印的時候，並沒有做出什麼成績。
柳文才自己也知道，這肯定是有非常大的難點，不然為什麼市面上就只能找到至美新材料這一家能生產。
可是他現在就是火大。
雖然現在柳文才還沒有憤怒到極點。
但是李陽進來剛剛好，就是這個導火索。
所以李陽倒霉了。
“你這些年都干了什麼事情！技術，技術沒長進！管理，管理沒能力！
你說說看，你還能做什麼？
來，你告訴我……
我們因為技術上面，公司損失了多少訂單，你告訴我？
你自己不會，你不會招人嗎？
還是說公司給不起工資？
嗯？！
說話啊！
你倒是說話啊！
……”
一系列的反問句，柳文才幾乎沒有停頓。
李陽整個人一直站在那里，默默的承受著。
一個人能力是有頂點的。
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你再怎麼努力都是白勞。
雖然最近一兩年李陽一直在尋找一個能統御技術部的人。
可是這樣的人，要麼就自己開公司了，要麼就是一家公司技術總工，享有股份。
誰還會來威獅涂料？
有能力的人到哪里混不好？
社會已經完全變了，這個社會追求的是效率，追求的是利益。
所以有能力的人，上升其實非常容易。
除非現在李陽放棄股份，將這個股份讓給厲害的人。
可是這種事情可能嗎？
現在整個固體涂料行業明顯就是一種，僧多肉少的情形。
高級的技術員金貴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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