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狂奔顯然不是于思奇擅長的事情,特別是這種毫無準備的長跑,更是對于思奇這種‘不常運動的普通市民’來說,莫大的折磨與考驗。所以,在于思奇幾乎已經無法繼續下去的時候。核桃停止了奔跑的步伐,主動攙扶著他一路慢步走到了前面的山腳下,與花生見上了面。
“你們好慢啊,怎麼比我這個女人還墨跡呢?”花生不耐煩地問。
“他體力不行,路上花了點時間。”核桃扶著有些快站不穩的于思奇說︰“深呼吸,盡量把身體放松下來。讓身體逐漸適應這個節奏,應該不是很難。”
“天吶!難道他們的部門都不組織體能訓練的嗎?這麼糟糕的體力值,以後怎麼參加大型戶外活動項目啊!”花生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于思奇說︰“真是太丟人了。”
“你似乎忘記他是文職了,花生?”核桃從懷里摸出一瓶水,擰開蓋子放到于思奇的嘴邊說︰“慢慢喝,切忌不可喝太猛,那樣反而解不了渴。”
甘甜而又清涼的液體在于思奇的喉嚨間滑過,流到了他的體內。他感覺自己已經從脫力的狀態下恢復了過來,盡管仍然有些頭暈,但比之前那是絕對好太多。
“謝謝,”于思奇感激地說道。
“先別急著謝我,你以後真的該多鍛煉一下身體了。”核桃嚴肅地說︰“這樣長久下去,身體很容易垮掉的。”
沒等于思奇應聲答復,核桃就把臉轉向了花生問詢起來︰“你不是去追狗的嗎?怎麼在這停下了,跟丟了嗎?”
“姑且算是沒有跟丟吧,因為那條狗跑到前面的山里去了。”花生指了指前面的山頭說︰“我一看既然它都跑那里面去了,那我也就懶得繼續去追了。”
緩過氣來的于思奇有些在意地問︰“這座山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你不知道嗎?這山在這堂家灣還是挺有名的,我也是因為提前做了不少功課才知道的。”花生得意地說︰“想不想知道它為什麼如此有名?”
“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居然知道?”
核桃頭一次在于思奇面前對花生露出了驚訝的神態,那副活見鬼的表情實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在你忙活著給車子調試駕車路線的時候,我抽空讀了點關于這里的民間傳說,其中就有不少描述這座山的。”花生一針見血地說︰“當然,都不是什麼好故事。”
“說來听听?”核桃雙手抱胸懷疑地問道。
“這個地方叫舍佬山,據說以前這片土地上經常受到水淹的自然災害,所以收成一直都不好。”花生煞有其事地說︰“窮人為了能讓自己的後代活下去,就會把家中年邁的父母送到這山里,讓他們自生自滅。久而久之,這座本來挺普通的小山就變成了人們口中避而不談的‘忌諱’。當然啦,近代肯定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過資料上還寫了這座山中因為留存著大量的人體遺骸,所以當地人至今都仍然對其避而遠之的。”
“听上去就不是什麼好地方,真是的,那小家伙為什麼會跑到這種‘鬼地方’去?”核桃表情微妙的問︰“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拿石頭砸它了,花生?”
“沒...我怎麼可...”花生在核桃那真誠的目光下,屈服了下來,嘴里支支吾吾的說︰“...我只是...想警告它讓它別跑那麼快而已。”
“你嚇著它了,”于思奇這才明白花生為何會在此處逗留的原因,也知道了胡豆為啥會跑進舍佬山的理由。
這一切,都是某人愛‘亂扔東西’造成的。
“這可不能全怪我呀,”花生努力為自己辯解道︰“我在林子里找到它的時候,它根本不理我。直接撒腿就往這里跑,我情急之下才想嚇嚇它的!”
“那也不是你拿石頭丟它的理由。”核桃無奈地說︰“現在可好了,我們本來時間就不多,還得分出點來找狗。”
“其實你們完全可以不找胡豆的,”于思奇說出了讓核桃與花生目瞪口呆的話,兩人異口同聲地問︰“為啥?那不是你的狗嗎?”
“我好像忘記跟你們說了,胡豆其實不是我的狗。”于思奇臉上微微有些尷尬,他向二人解釋了一下它的來龍去脈。
“這麼說來,它只是當地人托你照看的跟班而已咯?”花生眉開眼笑地問︰“那我終于可以不用給你道歉了,哈哈。”
“下次不許你這麼做了,哪有亂拿石頭砸狗的道理。”核桃強調了一遍,結果被花生擺了擺手敷衍過去了。
正當他們對著指南針校準了一下方位,決定順著地圖所標引的線路,前往被水淹沒的盤龍嶺去尋求勿醫生的幫助時,身後的舍佬山上傳來了異樣的聲響。聲音雖然很輕,但卻時時在耳邊縈繞。那種用晦澀的字眼去輕哼出的呢喃,宛如不可名狀的低語。
有些在意的于思奇下意識地問︰“你們听見了嗎?”
“非常清楚!”核桃點了點頭,兩人把目光移向了花生,打算找她確認一下事實。
結果花生那發白的臉色直接就暴露了她的想法,于思奇心想︰‘這可真是要不得的新發現’。
起先他們以為只要遠離了這座舍佬山,那應該就听不見這樣的‘繞耳魔音’了。結果卻不想,隨著他們走的越遠,那聲音卻越發的響亮。而且一個極其詭異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的身上,每當他們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之時,必然會在拐角的某個地方看到那座舍佬山,有時離他們近一點,有時離他們遠一些。就好像整個世界都會過來了一樣,會跟著你的腳步一同前進。
“看來我們今天是逃不掉了?”核桃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听上去很鎮定。
“真的要進山嗎?”花生擔憂地問︰“留給我們的時間只剩三個小時不到了,一旦在山里迷失了方向,那我們想回頭可就太難了。”
“不要說的現在好像能回頭一樣!該死,我的頭好痛。”于思奇的額頭又開始出現了強烈的偏頭痛,他的心情也因為疼痛而變得有些暴躁。
“需要休息一下嗎?”核桃關心地問︰“我可以擠出十分鐘來讓你躺一會兒。”
“最多五分鐘,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花生開始了‘喜聞樂見’的討價還價。
“完全用不著,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于思奇用力拍打了幾下自己的額頭,努力將這種沒有來頭的疼痛感給壓制住了。
“那好吧,但願你能盡快好起來。”核桃杞人憂天的把視角上挑,抬頭看了看那百來米的山峰說︰“就讓我們去見識一下所謂的‘舍佬山’究竟是什麼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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