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送七輛車用了兩輛大拖,車上都用油布蓋著。裝車的師傅說︰每輛車都是上百萬,蹭破點漆修補下都是天價。
林培心說,有道理,自己沒干過這活,少不得跟人家後面多塞幾包煙,托人家多照應著點。
站在遠處四樓里的年青人透過茶色落地窗看到這一切,嗤笑問︰“汪哥,這小子特麼是只雛啊,什麼也不懂。”
被叫汪哥的三十多歲男子下了大皮椅子走過來,瞪著發黑的眼圈嘿嘿笑著拍拍年青人的肩膀︰“小哲,好好干吧,有你好處。”
小哲捏捏手腕子,弄的喀吧喀吧直響︰“放心吧,汪哥,瞧我的。”
林培見車子裝的差不多了,到小樓里去取合同,汪起把合同遞給他,主動跟他握手︰“林總,合作愉快!”
林培檢查了下合同,確保密封才跟他握手︰“謝謝汪經理支持,叫我林培就行。”
汪起還假意說︰“吃了飯再走吧,已經準備好了。”
林培搖手道謝︰“不用客氣,我都準備好了。”怕出事,他可是真準備了好多吃的,防止中途遇到麻煩。
汪起目送林培上車,兩輛大拖車一前一後出了停車場,抬手腕看看表,估計了下時間,這才下樓去吃飯。
其實不能怪林培過于小心,湖南到和州千里之遙,而且湖南山多路遠。湖南xi o sh u公司跟物流公司有協約,物流公司全程負責押送安全,也就是說半路上出事物流公司倒霉。可是已經耽誤了這麼多天,鄒小北的公司才成立,時間誤不起啊。所以林培才會如此小心。
物流公司也不敢馬虎,每輛車都配了兩名司機和兩名彪形大漢。
林培心說這跟古代壓鏢一樣,看來物流公司也怕出事。而且全程走封閉高速公路,應該沒什麼事。
到了城外簡單地吃了飯立刻啟程出發。林培坐在最後一輛車上,在後面車座躺下睡覺,睡前還給小北說已經上路。
白天不怕,司機一般凌晨兩三點時容易疲勞。
這一覺睡的很沉,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看看手機才七點多點,就問前面司機還有多久能到休息驛站。司機說快了。
果然沒過十分鐘就到達田家嶺驛站,幾人輪番下來吃飯休息。
林培靠著車抽煙,想著回去把買的特產拿去討好討好老丈人和丈母娘,不管怎麼說,沐小小能不能回心轉意,她爸媽起著很重要的作用。
大丈夫能屈能伸,討好長輩也不是什麼丑事,把沐小小那匹小駒馴服帖了才算本事。
可是活了二十多年,根本沒有今天倚在車旁抽這一只煙功夫想的這麼深刻,既是反思,也是嬗變。
就這麼短的時間,林培想通一個道理。不管是鄒小北還是沐小小只不過是個台階,可以讓他更上一層,卻無法改變他的人生軌跡。能改變他的只有林培他自己!
就像悟透憚機的高僧,林培有種豁然開朗的境界,突然間就明白了,自己真是白活那麼多年。
司機們回來的時候給他捎來一份打包的合飯。林培就坐在後座上吃飯,腦子里還沉浸在剛才的興奮中。
車到邵光附近,前方提示道路維修,司機在征求他意見後駛下高速公路,在縣城外圍繞行,沒想到這段公路極不好走,坑坑窪窪,車子開的極慢。
駕駛室里有種異樣的氣氛,連林培都能感覺出來,那是種不祥的氣息。
車燈照亮前方的坑溝,司機趕緊剎車停下。幾個彪形大漢率先跳下去,警覺地四下看看。林培下了車四下轉了轉,才發覺這地方簡直是鬼都不生蛋,應該是城郊新修的公路,燈火還離這里至少有十多里。
“快往回開,倒車!”林培一邊大聲指揮,一邊拿出手機向鄒小北匯報情況。
可是,已經晚上,就見周圍燈光次第亮起來,至少有十幾輛車,團團把他們圍住。林培瞬間冷汗就冒出來,也顧不得打給鄒小北,直接撥打報警di n hu 。
燈光太亮,也看不清這幫到底有多少人。
幾個彪形大漢比林培更緊張,從車上拿出鐵棍鋼管什麼的,準備死拼。
從燈光中走出個頭套黑頭套只露出兩眼和嘴巴的男人︰“不想死的殘的趕緊跑吧,我為財,不想害命,不識相的就別怪我了!”
兩個司機還算機靈,立馬轉身往爬上車,發動q ch 就往後退。
黑頭套把手一揮︰“給我打!”兩邊幾十人揮舞著鐵棍鋼管長矛一擁而上沖過來。林培一拍兩個大漢︰“逮住這個人,往死里打!”
兩個漢子會意,往黑頭套身邊跑過去,林培緊緊跟隨。
黑頭套根本不給兩人近身,側身一腳就踹倒一個,另一個漢子鋼管揮過去被他一把抓住,反腿踢在頭上,兩招就干倒兩個。
這小子簡直太牛逼,林培上前被他用鋼管頂在胸口上,嘎嘎一陣笑︰“找死是吧?滾!”
林培剛開始還害怕,現在反倒冷靜下來,一抬手攥住鋼管往懷里一帶,黑頭套猝不及防差一點栽倒,幸虧及時放手,瞪圓了眼死死盯著林培,身子下挫渾身肌肉繃緊。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這一拉就讓他有種十分不妙的感覺。但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丹田憋了一口氣,嗷地一聲怪叫就撲過去。
其實這招只有遇到強勁對手他才會用,他的長處就是彈腿,見林培果然做出護住頭臉的動作,不由心中大喜,屈起腿使出十分力氣彈射過去。
一腿就能把眼前這個大個子給廢了,不曾想腿彈射出去,卻沒踢中,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人就飛起來。
林培掐住黑頭套的腳脖子掄了兩三圈子,狠狠在地上摔了兩下,就覺得黑頭套身子軟下來,丟了腿想把他揪起來,沒曾想黑頭套兩條腿一下絞住他的頭,越收越緊。
林培臉漲的通紅,憋悶的透不過氣來,腦子一陣陣發懵,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黑頭套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來到林培跟前吐了口血水,罵道︰“狗日的,真沒想到還遇到對手了。”瘸著一條腿去撿鋼管,人剛站起來,就呆住了,林培不見了。
黑頭套驀然嚇出一身冷汗,怒罵了一聲︰“狗日的……”揮舞著鋼管往身後砸過去,鋼管還沒揮出去就被一只手牢牢抓住,緊接著鋼管就橫亙在他脖子上,壓的他喉嚨一陣刺痛發癢。
“他們要不停手你就先死!”接著鋼管就放下,一頭緊緊頂在他下頜上。
黑頭套咳嗽了兩聲,嗓子眼發咸難受,但下頜陣陣刺痛更厲害,忙喊︰“別,別……”鋼管稍稍松開,黑頭套定了定神,高聲喊︰“別打了!都別打了!”
那些人一見黑頭套被人捉住,一齊停下手,傻站看著他。幾個押車漢子和司機這才有喘氣的功夫。
林培手里加重︰“讓他們都閃開,讓我們走!”
黑頭套只好重復一遍,那些人遲疑不決地退下去,還不肯走,就圍在公路邊。
林培讓司機趕緊開車,捏住黑衣套脖子把鋼管扔給漢子,騰出右手捏住黑頭套的下頜往下一掰,讓人找來條繩子牢牢把黑頭套四肢捆好吊在車架上,命令司機趕緊走。
扔下那幫人傻傻地看著兩輛車離開走遠。
幾個漢子鼻青臉腫,對林培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又是敬煙又是恭維。林培脖子被黑頭套盤腿夾了下,到現在還難受。
自己都有點懵逼,簡直不敢相信,今晚會做出平時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掰下那人下頜是怕他叫喊,林培對中醫有興趣,沒事的時候看過些閑書,知道身體關節是怎麼回事。
這幾個大漢哪個也是一兩百斤的坨,讓黑頭套一招就能干趴一個,那家伙也是個牛逼,可是現在卻給吊在車架上,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而亡。
以黑頭套的戰斗力,這四個大漢也未必能把他打倒,真是日了狗了,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牛逼了呢?
想來想去想不通,本來這幫人也就是想把人打跑,並不想砸車。幾個人都吃了點虧,車子卻安然無恙。
在城外圍公路上,就見一溜警車鳴笛開過去。林培苦笑,等這幫j ng ch 趕到,人早跑了,指望他們簡直是事後諸葛亮。
詢問了幾個人,都說傷了點皮肉沒什麼大事。林培怕再生事端,讓司機直接上高速,連停都不想停。
直到下一個驛站才稍稍休息一下,司機怕出人命,問林培要不要放下來。林培搖搖手,那小子再吊三天都未必能死。
幾個司機輪班開,馬不停蹄回到和州已經是半夜十二點,鄒小北見車上還吊著個人問怎麼回事,林培讓人把那人放下來,這小子頭套上沾的全是流下來的口水。
摘了頭套,把下頜又給他拉上去,順便把他兩條胳膊肘兒掰下來,這小子疼的臉色煞白,渾身都哆嗦,說話都不利索了︰“狗日的,有——有膽,你,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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