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鞍作為國相馬良弼的本家,正陪著徐鯤在酒樓吃飯,被弟弟馬鐙給喊了出來,到了另一間包房。【全文字閱讀.】
發現郭奕突然來訪,馬鞍頗為吃驚地講道︰“恩人,不管有什麼事,請只管吩咐。”
郭奕對馬氏兄弟的忠誠毫不懷疑,直接答道︰“請你讓徐鯤出來一趟,我有話說。”
“難道徐鯤犯了事?”馬鞍頗為疑惑地問道。
馬鐙笑道︰“哥哥請放心,我們的恩人,也是徐大掌櫃的恩人,他也是被郭千戶從日本救出來的,你趕快放心去吧,什麼話也別多說,把徐鯤帶到這兒就行。”
“請你們等一會兒。”馬鞍說著,返回了包房,陪同徐鯤來見郭奕。
喝得醉暈暈的徐鯤一見郭奕,急忙躬身上前施禮,差點摔了個大跟頭,萬分激動地講道︰“徐某拜見恩人,不知恩人也在那霸港,未能前去拜會,反倒讓恩人看我來了,真是罪過、罪過。”
郭奕躬身還禮,微笑著答道︰“徐大官人不必客氣,請坐。”
“請問郭千戶何時到了琉球?”徐鯤問道。
“有段時間了。”郭奕說著,給馬氏兄弟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接著問道︰“徐大官人,請問準備何時離開?”
這時,馬鐙講道︰“請你們慢慢聊,在下有緊急差事要辦,先行告退,請徐年兄多多諒解。”說罷,急匆匆離開了包房。
“我先過去把陪客打發走了,馬上回來。”馬鞍說著也出了門。
兄弟二人到了僻靜處,馬鞍急忙問道︰“老弟,到底出了什麼事?”
“請哥哥不必擔心,什麼事都沒有,你趕快把陪客全都打發走吧,我馬上到相府去一趟。”馬鐙答道。
“你現在去相府干什麼?”馬鞍不解地問道。
“唉,相國大人的這個寶貝兒子,真不愧被稱為馬蜂窩,我得趕緊去通知他,明日務必離開琉球。”馬鐙答道。
“到底為了何事?”馬鞍著急地問道。
看看四下里無人,馬鐙趴在哥哥的耳邊,低聲答道︰“他的那張藏寶圖,是從王宮里偷出來的,相國大人為了自保,把兒子給出賣了。”
馬鞍頓時大吃一驚,急忙問道︰“那、那他還能逃往何處?”
“你看,郭千戶這不正在替他想辦法,勸他跟隨徐鯤的商船,最好明日就離開這兒。”馬鐙答道。
“看來,這件事還得保密。好,我立刻遣散作陪的客人,安排公子出逃。”
與此同時,郭奕正在埋怨徐鯤,不客氣地講道︰“徐大官人,有件事可要責怪你幾句,請別怪我多事。”
徐鯤頓時一頭霧水,也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麼錯,猶豫了片刻,謹慎地答道︰“千戶大人,你也知道,我家叔公已經至仕還鄉,滿朝文武沒人再買他的賬,最近,我的堂兄、堂弟甚至遭到彈劾,說實話,如果不是我流落到日本這麼多年,恐怕早就下了大獄,哪還有機會出來經商?如今,松江府徐氏一門全都謹小慎微、如履薄冰……”
未等徐鯤倒完苦水,郭奕微微一笑,接著講道︰“其實,這件事也怪我們,送你回去之前,有件事沒能給你說清楚,也讓你回家之後費心了。”
徐鯤沉思了片刻,搖著頭嘆道︰“南京湯氏一門的遭遇,在下深表同情,但確實無能為力……”
“如今湯景夫婦流落邊塞、生死未卜,等有機會見到他們,道個歉也就是了。”郭奕答道。
“我對不起朋友,就算他把我打死,我也毫無怨言。”面紅耳赤的徐鯤趕忙低下了頭。
“徐大官人深明大義,那件事暫且不提。你和阿嬌父女情深,為何卻干了件糊涂事……”
徐鯤趕忙打斷了郭奕,驚奇地問道︰“莫非是與琉球國相家的婚約有什麼不妥?”
“難道阿嬌就沒給你提過,早在南京時,她已經和張公子定下了終身。”郭奕答道。
徐鯤無奈地講道︰“回家這三個多月,為了阿嬌真是c碎了心,只認為她是高不成、低不就,哪知道還有這事?”
“張公子的出身畢竟不太好,阿嬌說不出口,這也難怪。”說到此處,郭奕停頓了片刻,突然提高嗓門講道︰“那也比豬狗不如的馬蜂窩強得多!”
徐鯤頓時瞪大了眼楮,急忙答道︰“我、我馬上和馬良弼取消婚約。”
“馬家若有自知之明,他們會主動提出的。徐大官人,盡管如此,可能他們還會求你幫忙……”
未等郭奕講完,徐鯤馬上答道︰“今後我與馬氏家族斷絕一切來往,請恩人放心。”
郭奕輕輕搖了搖頭,微笑著講道︰“這倒不必,或許馬蜂窩今晚就來投奔你。”
“待會兒這王八羔子來了,馬上把他捆起來,親手交給千戶大人,我才不在乎會不會得罪馬良弼。”徐鯤果斷地答道。
“不必。”郭奕擺著手講道︰“徐大官人,如果今晚馬蜂窩來了,你明日就把他帶回松江府,幫我們嚴加看管,無論他如何誘惑你,堅決不能上當,明白嗎?”
徐鯤頓時如墜五里霧中,急忙問道︰“這、這又是為何?”
于是,郭奕解釋道︰“馬良弼有勾結倭寇的傾向,想要將其扳倒,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但這並不是說要拿他兒子當人質,而是為了不讓這馬蜂窩跟著添亂,但我們也沒有好的辦法,只能拜托大官人幫忙。”
“請郭千戶放心,徐某自當義不容辭。”
“多謝徐大官人。”郭奕接著解釋道︰“也許馬蜂窩會來求你,想盡快和阿嬌姑娘完婚,請不必和他爭執,到了松江府再圈禁他也不遲。不過,這小子手中有張‘藏寶圖’,號稱是當年海盜徐海留下的,可千萬不要上當,他這張圖是假的,因為真圖在我們之手。”
徐鯤認真地點頭答道︰“一切听從千戶大人的安排!”
“多謝徐大官人!”郭奕微笑著問道︰“剛才我們提到了張公子,請問你可知他是何人?”
徐鯤頗顯難為情,苦笑著答道︰“不怕千戶大人見笑,阿嬌這麼大的姑娘,俗話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成對頭。不妨請千戶大人做媒,讓我先見見張公子如何?”
郭奕頓時又嚴肅了起來,問道︰“徐大官人,你可曾听說阿嬌在南京的遭遇?”
“真是無巧不成書。”徐鯤嘆道︰“我和朱均旺大哥在日本受苦,他家公子朱輝在南京救下了阿嬌,我當然想把阿嬌嫁給朱公子,只可惜他在京城出了點事,我這就想辦法到京城去救人,可是阿嬌卻堅決不同意這門婚事,細一打听才知道,朱公子已經有了三房嬌妻。”
“那麼,阿嬌就從來沒提過張公子嗎?”郭奕問道。
徐鯤趕忙搖了搖頭。
“據我所知,是這位張公子先救下了阿嬌,當他們在秦淮河畔被人追殺時,才被朱輝和宋河所救……”
發現郭奕欲言又止,徐鯤急忙講道︰“有關這段往事,曾有所耳聞,卻知之不詳。”
郭奕接著講道︰“三年前,張公子曾在松江府經商,就是在那段日子里,他與阿嬌訂下了終身,只不過那時候你還漂泊在外。”
“阿嬌是個孝女,她曾言,此生若是尋不回父親,寧可終身不嫁,並時刻準備著到海外去救我……”說著,徐鯤的雙眼噙滿了淚水。
“只可惜,那時候誰也不知道你在何處,如果有你半點音信,張公子和阿嬌就跑到日本救你去了。”郭奕答道。
“如此說來,郭千戶應該十分了解張公子,請問他現在何處?”徐鯤問道。
“呵呵,如果我沒有猜錯,徐大官人和張公子應該也不陌生。”說罷,郭奕對著徐鯤露出神秘的一笑。
徐鯤感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低頭沉思了片刻,接著問道︰“請問郭千戶,這位張公子到底何許人也?”
“r名喚作張狗兒……”
徐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未等郭奕把話講完,立刻跳將起來問道︰“莫非就是林一官身邊的那個小雜種?”
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