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一枚白棋落下,眾人這才看了出來,確實是黑棋輸了,輸得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原來牧安然說他輸了,是真的輸了。
“憐兒姑娘勝!”從主位上下來的灰白胡子考官親自宣布到,神色很是激動。
“憐兒姑娘,這是你一開始就布局好的,對不對?”主考官崇拜的看著憐惜。
憐惜看著眼前激動到面色通紅的小老頭,微微笑著,也不說是或不是。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小老頭語無倫次,“老朽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精妙絕倫的棋局!”
“來人!來人……將這棋局原封不動的收起來,放到我辦公室去……”小老頭呼喊到,“還有這棋局,掛起來,不,裱起來裱起來……”
憐惜微微張了嘴,只覺得這小老頭有些夸張。
而台下卻更熱烈的討論了起來,今天憐惜給他們帶來的精彩棋局,足夠他們回去炫耀一年了。
“蠢貨!”小老頭收起棋局,又拿走了布棋,這才瞪眼看著還在呆愣的評審官喝到。
評審官面色尷尬,無限委屈的看了眼憐惜,默默的摸了摸鼻子。
江芷彤面色慘白,只覺得那一句“蠢貨”卻是砸在了她頭上,讓她丟盡了臉面。
憐惜若有意味的看了眼江芷彤,卻不再說話了。
原本她想自己解釋那棋局的,卻想不到那個小老頭先她一步沖上來了。
這樣更好,由他人解釋,更加獲得信服力,畢竟再怎麼樣,她和牧安然都是考生,而那小老頭可是能坐在主位上的主考官。
小老頭的那一句蠢貨,簡直是絕了,這打臉打得,簡直啪啪啪響啊,憐惜都替江芷彤感到臉疼。
而此時台上的考核官正在宣布成績。
“憐兒姑娘二十分,牧安然十五分,江芷彤……十分。”念到江芷彤,考核關似乎微微的停頓了一下。
江芷彤霎那間面色通紅。
“……其余人,五分。”主考官念完,收起宣告成績就走了。
台下議論從來沒有停止,此時憐惜得到二十分,眾望所歸。
如果一開始就有人告訴他們憐惜得二十分,台下是沒有一個人會相信的,認為憐惜必定是走了後台。
可是從憐惜一開始,就是一步步拼殺上來的,連最後抽簽輪空的那個zu b 機會也沒有抽到,怎麼可能是走h u m n。
而且最後一個棋局,是所有人目光之下對戰的,更是連主考官大人都忍不住跳上台贊嘆的,憐惜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折服了在場所有的人。
所以,如果這二十分不是憐惜得的,台下才是要鬧了呢。
不一會而,那主持考核的考核官上來,面色沒有絲毫感情似的繼續宣布,“接下來,是書法考核。”
“我放棄。”主考核官話音剛落,憐惜突然舉手說道。
眾人有些驚愕。
這個剛剛掀起所有人熱情、集所有目光和焦距于一身的女子,竟然說要放棄?
主考官似乎也有些詫異,不過只是略微一看,便不再多關注。
憐惜帶著一票驚愕的目光,回到主位坐下,瀾之初早已準備好了水果點心,摘下兩枚雪蓮花瓣,幫憐惜倒了一杯清茶。
“怎麼樣?我厲害吧?”憐惜斜眼看瀾之初,懟他之前的看不起。
“我夫人自然是最厲害的。”瀾之初嗓子溫柔,笑意不減。
憐惜得意的笑嘻嘻起來,瀾之初忍不住伸手,捉住了她的柔軟的小手,緊緊的握住。
沉浸在對憐惜的崇拜和迷戀中的有些男子才回過神來,這個棋技技驚四座的傾城女子,可是這所書院院長的未來夫人啊!
眾人頓時紛紛收回目光,牧安然平靜的在安排的座位上坐好,不為所動。
“可忘了,那是未來的院長夫人……”還沒有開始考核的間隙,底下的一些考生在交頭接耳。
“那她怎麼還來參加考核,直接錄取不就好了。”一考生不解。
“這你就不知道了,正是因為是院長夫人,才親自考核,否則憐惜書院的名聲不是敗落了?”
“對呀,憐惜書院名聞天下,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如果院長親自開h u m n,那才是不應該……”
這一說法引來眾人紛紛點頭贊同,對憐惜書院更是向往起來。
憐惜的出色優異,已經將原來流言的歪風扶正了。如果憐惜听到這些人的話,必定欣慰不已。
“像這樣驚艷絕倫的女子,不需要走h u m n。”一考生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棋局里,回味的說道。
“是啊,不可能是走h u m n,看最後的抽簽就知道了,輪空都沒抽到,那可是zu b 的最好機會……”說道這里,說話的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暗暗的看向江芷彤所在的地方一眼。
“倒是朝都第一才女……”幾人听到這句話,都是一副了然的神色。
剛剛江芷彤非但沒有看出棋局,而且還說憐惜贏了是因為牧安然承讓的,是靠的是自己的美色贏得,如今看來,江芷彤非但沒有說對,還有點妒婦的嫌疑。
再者說,在最後五人抽簽的時候,得到輪空機會的就是她,江芷彤抽到輪空,不用比試便直接躍進第三名,穩妥的拿到十分的成績。
再往後想想,她和牧安然對弈的時候,牧安然只是幾步棋就干脆利落的將她打敗了。
“看來,走h u m n的還是有的啊……”一考生若有意味的說道。
“那可是戶部尚書的大xi o ji 嘛……”一人不屑撇嘴。有權有勢,走h u m n也就沒什麼稀奇了。
“什麼朝都第一才女,我看也不過如此……”
低低的議論聲雖然壓制著音量,但是還是只字不差的傳入江芷彤的耳朵里。
“啪……”江芷彤手里握的毛筆,竟生生被她捏斷了。
聲音不大不小,卻也引起了注意,那些低聲議論的人連忙看過來,紛紛閉了嘴。
江芷彤也被斷筆的聲音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手里的筆竟被自己折斷了,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整整神色,端正做好,一臉不在意的淡然模樣。
評審官看了眼江芷彤,重新拿過一只毛筆。
“考核開始……”此時主持考核的考核官也剛走過來,宣布考核開始。
現場頓時陷入了安靜,書法考核緊張有序的進行起來。
憐惜在主位上,一邊吃著點心,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底下考核的人。
憐惜對書法沒什麼研究,只是抱著一種欣賞的態度,看著那些人從考核場一路拼殺向主考核台,獲得展現自己的機會,而最終拿到分數的,就只有那十個人。
“……牧安然十分,江芷彤八分,雍俊生六分,其余人三分……”
主考核台上,主考官宣布成績。
“咦,牧安然?”憐惜和牧安然對弈了一場,自然是對他印象很深刻,只是想不到,他的書法也那麼出眾。
“嗯?”瀾之初斜視憐惜,對于她對牧安然的關注表示不滿。
“小氣鬼。”憐惜忍不住失笑到。
誰能想到,堂堂瀾之初大公子,竟然也會有這麼小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