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車噠噠噠的平穩行駛,瓖著金邊的馬車顯示了其主人的不凡地位,馬官全神貫注的催馬前行,有時有風吹過掀起車簾,偶爾看到里面坐著的一男一女。
坐在馬車里的憐惜感到渾身不舒服,馬車本來就小,令安歌還一直盯著她似笑非笑,憐惜很想打人。
看什麼看,沒見過m i n 嗎?憐惜在心里嘀咕道。
“沒見過,你這麼特別的小美人。”令安歌突然說道。
憐惜嚇一跳,難道,令安歌真的會讀心術?憐惜突然有一種全身被別人看光光的感覺。
令安歌輕笑,憐惜卻覺得這輕笑如同寒冬里鑽入脖子里的冷風一般,讓人渾身不舒服。憐惜不禁皺眉。
“在我面前,你不用w i zhu ng,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別怕,我不會害你。”令安歌略帶認真的表情說道。憐惜心里卻暗暗警惕,她可沒有忘記,令安歌是皇帝的心腹,全天下誰都會反皇帝,唯有令安歌不會。
“其實,我並不介意你是否和瀾之初在外過了一夜。”令安歌絲毫不在意憐惜對他的態度,他伸出手輕輕撩撥起憐惜的一絲黑發,臉離憐惜近了幾分,憐惜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不由得緊促起來。
“雖然皇上聖旨沒下,但是我已將你當成妻子。”
令安歌的臉在她面前無限放大,憐惜甚至感覺到令安歌的呼吸噴在自己臉上,正在憐惜想轉過臉的時候,令安歌伸手捏住了憐惜的下巴,盯著她的紅唇。
他,想干什麼?令安歌近在眼前,憐惜甚至能聞到他唇的味道,不禁暗暗咽口水,手指頭都僵硬了。
“你原本,就是我的女人,誰半路殺出來也沒有用。”令安歌輕聲說道,原先他只是想捏住憐惜不讓她逃避,此時看著嫣紅的櫻唇,令安歌竟不由自主的俯身……
啪。
憐惜下意識的伸出手就要給令安歌一個巴掌,不想令安歌卻反應迅速,抬手捉住了憐惜的手腕。
憐惜無法掙脫令安歌的鉗制,便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推令安歌的肩膀,想把他推離自己遠一點,可是她此時才挫敗的發現,自己的力氣在令安歌面前竟然那麼小,絲毫不能撼動他半分,反而搭在令安歌肩膀上的手讓她看起來更像是配合令安歌一般。
令安歌勾嘴一笑,“你也期待嗎?”
期待什麼?看著令安歌越來越近的臉,憐惜突然感到自己呼吸不由自主變得急促起來,憐惜豁出去了,暴露就暴露了,她剛想開口阻止的時候,馬車突然咚的一聲,緊接著車簾一把被掀起。
“兩位,順路,借下車。”瀾之初跳上車,挑眉微笑著說道。令安歌抬眼看著這個半路殺出的男人,也不說行不行。
瀾之初卻不等令安歌說話,硬是從令安歌和憐惜中間擠了過去,坐在了憐惜旁邊。
憐惜暗暗松了口氣,第一次覺得瀾之初看得順眼多了。
馬車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憐惜轉過頭假裝看車外的風景,令安歌卻不理會瀾之初,仍然一瞬不瞬的看著憐惜。
“有些努力,其實是沒有用的。”令安歌突然說道。安靜的車廂里突然冒出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憐惜愣了一下,但沒有轉過頭。
“令大人在說什麼?”瀾之初微笑說道,神情自然,就好像在跟人嘮家常一般。
“你懂的。”令安歌收回看憐惜的目光,含笑說道。
“我不懂。”瀾之初輕輕搖頭,一臉認真,仿佛一個學生在和老師請教。
“有些人,再怎麼努力,注定也不會是你的。”令安歌手放在膝蓋上,姿勢一動不動。
瀾之初深有同感的點頭說道,“是啊,所以命里無時莫強求。”
令安歌笑意更大,連連點頭,“之初公子看得透就好。”
听著他們的對話,憐惜心里一陣翻白眼。無頭無腦听得她一陣糊涂,這樣說話難道就不覺得累嗎?
“我對曦憐姑娘一見鐘情。”令安歌接著說道,目光隨之看向憐惜。
憐惜听聞這話卻驚得差點跳起來,一見鐘情?!開什麼國際大玩笑,講得這麼認真的樣子,若不是知道他是令安歌,說得她都信了。憐惜暗自撇嘴。
瀾之初仿佛驚訝一般微微抬起眉毛,看著令安歌認真說道,“世界上多少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令大人也要看開才好。”
“謝謝之初公子開導。”令安歌輕笑,繼續說道,“我勢在必得。”
瀾之初也輕笑搖頭,“但願令大人能如意。”
憐惜听著兩個人帶笑的對話,不知道為什麼卻感到一陣嗶哩吧啦的火花,明明兩人語氣柔和得就像在聊今天天氣怎麼樣那麼簡單的話題,她卻感覺到一陣劍拔弩張的緊張感,她不由得心里跟著緊張起來。
空氣靜得像是凝滯了,就在憐惜渾身不自在的時候,車夫終于發出“吁”的一聲,馬車停了下來。
“大人,到了。”車夫的聲音響起,憐惜如釋重負的輕呼了一口氣。第一個跳下馬車。
瀾之初隨後跳下馬車,拉住想要自行進入學院的憐惜,回頭對還在車上的令安歌說道,“多謝令大人送我們過來。請回。”
“我送你過來,你不請我進去喝一杯茶嗎?”令安歌收回想幫憐惜拉車簾的手,微笑的問道。
“不必,令大人公務繁忙,我不敢久留大人。”瀾之初緊緊握著憐惜的手腕,微笑的說道。
腹黑男,憐惜心里嘀咕道。
“一杯茶水的時間還是有的。”令安歌坐在馬車里,看著被瀾之初拉著的憐惜,憐惜只好扭頭裝作看風景。
“但是我不想請你喝茶。”瀾之初仍含笑說到。
兩人就這樣微笑對視,誰也不說話,憐惜又感到了那種對峙的感覺。奇怪了,兩個大男人之間,怎麼來的那麼多火花?
瀾之初勾嘴一笑,不給令安歌說話的機會,拉著憐惜便轉身而去,令安歌看著兩人的背影,也不下車,微笑的眼底卻帶著一抹冰涼。
沒有證據的事情,令安歌從不會空報白狀,即使他再懷疑瀾之初,他不會笨到沒有證據就去皇上耳邊吹風,到時候皇帝就不知道會怎麼想了。
畢竟,瀾之初是皇帝的親兒子,自己不過是個得寵信的侍衛罷了。
不過,憐惜的出現,似乎事情變得更有意思了。令安歌看了眼那個嬌小的背影,淡淡說道,“回去。”
車夫應了聲是,放下車簾駕起馬車䱇䱇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