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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不足50%的讀者將看到重復章節。 沈雨澤︰“為什麼?”
何明皓︰“因為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去啊,雖然咱們才剛認識,但我感覺才分開沒幾天,就已經在期待開學了,嘿嘿,如果能去夏令營,還能早點見到你。”
沈雨澤︰“……”
何明皓︰“哈哈, 我是不是說得太肉麻了?你可別想歪啊!我只是有種‘伯牙遇子期’的感覺,對你相見恨晚!”
沈雨澤咧嘴苦笑了一下, 回了一句︰“謝謝, 我也是。”
這麼好的人, 也不知道今後他們還有沒有機會繼續做朋友……
想了想, 沈雨澤又對何明皓道︰“對了, 我想拜托你幫我個忙。”
何明皓︰“什麼?你盡管說。”
沈雨澤︰“之前沒告訴你, 我有個弟弟,我明天和同學約了去山里的農家樂玩兩天, 山上沒信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你能不能在三天後給我弟發條信息, 就說,如果我沒回來, 讓他好好學習, 別等我。”
沈雨澤當然是祈禱自己能回來的, 不就是被王超霖揍一頓出出氣嗎?就算缺了胳膊少了腿, 也比死了強。如果他回來了,這條短信發不發都不礙事。
但他若真遭遇不測,哥哥定不會善罷甘休,那他做這些就都白費了。他只希望哥哥能健康平安地活下去,不要再去做冒險的傻事。
沈雨澤的短信有諸多疑點,但此刻的何明皓只想著答應幫忙,完全沒有多想。
他滿口承諾道︰“小事一樁,你放心出去玩吧!”
剛給何明皓發完他哥的聯系方式,沈雨澤就听外頭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
那聲音在寂靜的深夜里如同一把鋒利的尖錐,刺得沈雨澤心髒猛然一抽。
——來了!
沈雨澤迅速把自己的手機塞進枕下,隨手戴上他哥的黑色鴨舌帽,起身來到門口︰“哪位?”
“外賣。”
門外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卻听得沈雨澤無端生出一股寒意。
他本以為那些人頂多在外面徘徊徘徊,等沈霽雲出門了再下黑手,沒想到他們竟敢找上門來!
沈雨澤不由慶幸自己提前把哥哥灌醉了,否則遇到這種局面,沈霽雲就算把自己敲暈在家里,也絕不會讓他出頭。
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兩兄弟是一樣的。
“我沒有點外賣。”沈雨澤沉著道。
“這是沈霽雲家,沒有錯吧?就是這里的外賣。”
“呵呵……”沈雨澤低笑了一聲,隔著門道,“冤有頭債有主,我知道你們是來找我沈霽雲的,但我弟睡了,我不想吵到他,有什麼事我們去外面解決。”
外面沉默了兩秒,另一個聲音道︰“小兄弟既然是個明白人,那就自己出來吧。”
危難到來之前的恐懼永遠更甚于已經發生,一旦決定面對,沈雨澤反而不太害怕了。
他冷靜地打開門迎了出去。
小滿方過,冰輪微缺,五月的夜風拂面,吹起沈雨澤鴨舌帽下幾縷劉海,竟叫他生生打了個寒顫。
只見門外站著一溜黑衣陌生人,比沈雨澤剛剛出來買醬油時發現的多了一倍。
王超霖這個畜生……!
為首那人身材高挑,面相斯文,戴著一副明黃的夜視鏡。
他上下審視了沈雨澤一番,見他穿的衣服,戴的帽子,仿佛確認了,用陳述事實的口吻道︰“你就是沈霽雲。”
沈雨澤挑挑眉毛,努力模仿他哥不怕事兒的氣勢道︰“王超霖他人呢?找一群打手來,自己當縮頭烏龜?”
黃眼鏡︰“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沈雨澤眉頭一皺,心下狐疑︰“你們不是來找我打架的嗎?這麼多人,還挑三更半夜上門,不是就想要我的命?”
黃眼鏡聞言笑了︰“你可能誤會了,我只是奉命行事,帶你去見該見的人。”他邊說邊從衣兜里拎出一串手|銬,道︰“听說你練過泰拳,打架功夫一流?”
沈雨澤是冒牌的沈霽雲,別說泰拳,太極拳都不會,硬踫硬無異以卵擊石,但他也不能就這麼束手就擒吧?如果是他哥,應該會象征性地反抗一下?
結果沈雨澤剛準備握拳,身邊一圈打手模樣的人便齊刷刷掏出了手|槍對準自己!
黃眼鏡笑道︰“我的老板討厭見血,不喜歡我們動粗,雖然我這麼多人制服你很容易,但你也不希望你自己受傷吧?”
沈雨澤心中大駭!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眼前發生的一切跟他之前想象得不太一樣……
這群人似乎不是為王超霖來的,剛剛黃眼鏡說他老板討厭見血,可傳聞中那個被王超霖弄死的混混可是斷了一條手臂,而且王超霖再有權勢,也不可能派一群帶槍人來對付他哥這種無名小卒!
……他們是誰?他哥到底得罪了何方神聖!?
沈雨澤帶著滿腔的疑問,認命般地伸出雙手。
不管如何,來者不善,自己並不會替沈霽雲白白受過。
黃眼鏡見狀贊賞了一句︰“識趣。”
拷上手,沈雨澤被那群人帶上了一輛漆黑的面包車,此時已近零點,沈雨澤卻清醒得像喝了數十杯咖啡,心悸難安。
車子開了很久,身邊沒有一個人出聲,中間黃眼鏡接了個電話,對著那頭恭敬地答了一句︰“嗯,人已經到手了,一會兒就到機場。”
還要去機場?沈雨澤驚道︰“你們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黃眼鏡沒有答話,面無表情︰“你會知道的。”
之後果然到了機場,沈雨澤被推著上了一架沒有任何標識的私人飛機。
他開始掙扎起來,又問了一遍剛才問的那句話,卻換來脖子上一針,很快他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沈雨澤眼前一片漆黑——他被戴了眼罩,而且渾身無力,像是被打了肌肉松弛藥劑,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
時間已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們應該下了飛機,現在他感覺自己坐在一把輪椅上,被人推著往前走,地面很光滑,沒有什麼摩擦的聲響。
終于,他們停了下來。
沈雨澤听見那個黃眼鏡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鄒先生,人到了。”
那頭“嗯”了一聲,接著沈雨澤眼前一亮。
他睜大眼楮環顧四周,這是一個裝修高雅的西式書房,右前方有個同樣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正伏在一張巨大的實木寫字台寫著什麼。
好一會兒,那人才放下筆抬起頭,慢悠悠地搖動輪椅轉過身來。
但沈雨澤並沒有關注他,因為他被對方桌上的一個玻璃盒子吸引了注意力!
只見盒子里頭有個巴掌大的生物,正趴在罩壁上,一臉驚恐地望著自己的方向。
這是什麼……
……人嗎?
沈雨澤內心震動不已,就在這時,灰發男人忽然伸手拎起玻璃盒子上方的掛繩晃了晃,盒子里站不穩的小人當即在里頭一邊慘叫一邊連滾帶爬起來。
男人發出低低的笑聲,看向瞠目結舌的沈雨澤,道︰“很有趣吧?”
沈雨澤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那個被稱作“鄒先生”的人身上。
這人五官深邃,面容瘦削,眼眸是灰色的,頭發亦然,長長地披在肩上。
因為太瘦,他整個人蜷縮著,一身質地柔軟的絲繡華服仿佛撐著一把枯骨架。
“見到我,你不該喜極而泣嗎?”男人說話的聲音有些中氣不足,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傲然。
“為什麼?”沈雨澤一頭霧水,他不知道這人是誰,更不知道他被帶到這里來干什麼。
灰發男子低頭看了看玻璃盒子里筋疲力盡的小人,慢條斯理道︰“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見到神。”
這對話明明很中二,可沈雨澤一點都不覺得它像個玩笑。
沈雨澤︰“你到底是誰?”
灰發男子︰“我都說了,我是神。”
沈雨澤︰“……”
灰發男子看了他一會兒,眯起眼楮道︰“虧你有197的智商,你在地下網做了這麼多小動作,不就是為了引起我的關注麼?”
……地下網?
沈雨澤腦海中靈光一閃,這個關鍵詞讓他想起他哥電腦上那些奇怪的網頁。
強尼已忍不住一拳捶在透明的盒壁上,罵道︰“狗娘養的!把你們的嘴巴放干淨一點,一會兒戰場上見了,老子打得你們屁都放不出來!”
眾人一愣,其中一個尖耳猴腮體格偏小的男人忽然抱起肩膀,賤里賤氣道︰“哎喲,我好怕哦!”
大伙兒當即哈哈大笑,看來一點都不把強尼的威脅當一回事兒。
強尼面色通紅,他握緊拳頭,骨頭發出咯 咯 的響聲,恨不得現在就爬出去把他們揍個爽。
但與之不同,沈雨澤卻只覺得遍體生寒。
其實,埃文帶他們到這里來做什麼,五個人早已心知肚明,但沈雨澤沒想到強尼“入戲”會這麼快,被人這麼簡單挑釁兩句,就忘了該針對的人到底是誰!
透明牆壁外的小人是他們難得才能見到的同類,他們本該齊心協力聯手制敵,怎麼反而在這里相互仇視……
“哎喲,來看這個!”再一次有人發現了外貌特別的沈雨澤。
幾個人安靜了些,紛紛將視線投到了他身上。
“和愷一個人種的嗎?靠,這家伙該不會和愷一樣厲害吧!”一人警覺地盯著沈雨澤嘀咕道。
那大胡子“嗤”的一聲,顯然對他們如此害怕的愷有些不待見,不屑道︰“瞧這家伙細胳膊細腿的,不過是個沒斷奶的小鬼頭,有什麼好怕的。”
眾人發出幾聲訕笑,但笑聲明顯沒有之前那麼中氣十足。
又圍觀討論了一陣,那些人就離去了。
最先出現的金發青年似乎對幾個壯漢不太感冒,在他們出現後就沒開口說話,只是笑眯眯地站在另一邊打量。
現在他們走了,他才再次出聲︰“來到這里,必定凶多吉少,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雖然此人亦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態度,不過和先前那一批粗鄙氓流相比已經溫和許多了,沈雨澤對他產生了點好印象,見他要走,忍不住開口叫住他,問道︰“誰是愷?”
听到有個跟自己種族一樣的同胞,沈雨澤當然不想放過。
那青年扭過頭來,仔細看了他兩眼,歪著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見了就知道了。”
沈雨澤蹙了下眉頭,又問他︰“這里一共有多少人?”
青年納悶,雖然不太明白對方問這個干啥,但他還是回答道︰“二十七個,算上你們,現在有三十二個了。”他笑了笑,一頓,又糾正道,“哦不對,應該是三十一個,上周末的格斗比賽剛死了一個。”
五人聞言面色大變,之前莉莉遇難都叫幾人好一陣子緩不過來,可眼前的青年說起死人,就像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青年見狀又是一哂,擺手道︰“安啦,佐伊斯不會讓第一次來的新人上場,今天不過就是讓你們見識一番,做點兒心理準備。”
他看向面無血色的莉莉和米娜,又安慰她倆道︰“至于兩位美人,就更不需要擔心了,你們如果能想開點,最壞也不過是躺在獲勝的戰士身下‘享受’一把。何況七八個女性,也不會每次都被挑中……你們可別瞪我啊,我有一陣子還巴不得自己是女人呢,能活著總比死了好,是吧?”
青年嬉笑著說完,不想好心還拉仇恨,扭頭就要走。
不料剛轉身,又被沈雨澤叫住,沈雨澤大聲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金發青年奇怪地回頭看了看沈雨澤,懶洋洋地來了一句︰“我叫喬。”
那人走後,米娜憤怒得整個人都在抖,難得朝沈雨澤發了脾氣︰“雨,你為什麼還問那個混蛋叫什麼名字,你沒听見他剛剛說的話嗎!?”
沈雨澤無法跟米娜解釋,只能低著頭輕輕地說了一句︰“抱歉……”
他不想站隊,無論是盒子里相處已久的伙伴們,還是盒子外第一次見面的“混蛋”,對他來說,都可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