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何時,女子被休都是一件並不渺的事情,對于這名女子來不是事,對于女子所在的家族也更不是事。
鄭皓軒對于這一點的認知,其實還是十分深刻的,因此盡管他真的過一月為期的時限,但他卻並沒有真的照做,原因自然也是因為不想讓趙 如深陷更加不利的境地。
家族容不下她這麼一個默默無聞的千金姐,原因究竟是什麼,他還一時之間得不出準確的d n,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她不得趙家人的喜愛和重視。
尤其是趙袁氏對于趙郁如和她的不同態度,就可以看出在趙家人的眼里,只有趙郁如才是真的存在,其余人皆是她的一種陪襯。
這種看法,其實也不能算錯,畢竟趙家對于趙郁如的栽培確實投入了很多的精力,既讓她學會了才女應該具備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讓她學會了淑女應該掌握的賢良淑德、落落大方,更讓她擁有了南陵城里的少女們無法比擬的地位,這些都是趙郁如引以為傲的資本,她的眼光自然高于任何人。
相比較于趙郁如的風光無限,趙 如的存在確實顯得毫無價值,就如同他之前對她的看法一般,一個默默無聞的千金姐,甚至都得不到自己家族的半點支持,這樣的女子,當真是比不得什麼都有的趙郁如。
然而,當他看到了那幅栩栩如生的景致,看到了她極力為自己爭辯和努力的堅持,他不禁察覺到了這個默默無聞的女子和別的女子最大的不同。
或許她並不如趙郁如那般美麗,或許她並不如趙郁如那般才華出眾,可她卻有一顆不會輕易改變的心,盡管沒有受到趙家的很大重視,但她的繪畫功底卻很不錯,那幅景致便是對于她這一點的最好見證。
至于她的容貌,雖然沒有趙郁如那般傾國傾城,但她舉手投足的氣韻卻很好,尤其是在僅剩下她一人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明顯,直到如今,他還是能記得,那個寂靜的夜里,她倚靠在門前望著夜空暗自垂淚。
那時的她,究竟在憂傷什麼?是在憂傷她始終得不到他的一點真心,還是在憂傷自己如此不幸的命運?
無論是何種緣由,他都明白,她內心的極大不快樂,這或多或少都和她的經歷有關,如何讓她不容易落淚和悲傷,竟一時之間成為了他下意識的考量,這不得不讓他驚訝。
更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是,他對于趙郁如的感情已經變得很輕、很淡,這種感覺在他看到她之時更是印象深刻,怎麼會是如此?
曾幾何時,當他看到趙郁如露出傷心神色,有多麼想要上前抱住她,告訴她不要怕,一切都有他在身邊陪伴,可是當他再一次看到她如此,他的心態竟頗為奇怪地變了。
或許,真是觸及到了他不願踫觸的底線,畢竟趙郁如竟狠下心收買翠兒,讓她在鄭沈氏和趙 如的湯碗里分別下毒,鄭沈氏的d s 相對少些,可趙 如的d s 卻足以致命,好在救治的時間相對及時,不然的話,鄭家很快就會上演一出喜事變成喪事的戲碼,最大的得益者會是誰,不用多想也能知曉d n。
那時的他處在極度憤恨之時,當然就會失去分辨事物的能力,有的僅是憤怒,絕對不會很快查出事情的真相,那麼,趙郁如便會抓住這個機會,用著她最為擅長的溫柔,慢慢安撫他的情緒,讓他在還未來得及多想的情形之下,錯誤地以為這一切皆是趙 如所為。
趙郁如設想的每一環可謂是毫無遺漏,每一步皆是以一個人的本來心意進行定奪和設計,她知道他並不喜歡趙 如,便用他的這點心意去設計一場對于趙 如的陷害,為的便是讓他將心里的恨意無限放大,此生對于趙 如只可能是恨,而不可能是愛。
然而,她的設計看似衣無縫,卻存在著一個致命的缺陷,便是低估了趙 如的能力,也低估了鄭皓軒對于整件事情的態度,她過于高看了自己,繼而才會犯下這個無法彌補的錯誤,使得自己的計劃就這麼功虧一簣。
鄭皓軒確實不會去喜歡這樣一個攻于心計的女子,他甚至都覺得自己認識的那個她僅是一個虛幻的假象,因為他听到了她所的話,臉上是她從未有過的情緒,眼里也浮現出了不該有的冷冽。
這完全不是記憶里的她,她應該是純淨無暇的,善待每一個人,就連沒有任何攻擊力的動物,她都會好好愛護,從不輕易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