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立馬停了下來,此時手無寸鐵的舊護衛們紛紛慌亂不已,而工人們則手持武器保持警戒,面上不顯,心中其實也有幾分慌亂。
胡老大發出偵查的幾個新丁其實心里也沒底,對偵查工作經驗也不足,是以被時刻保持注意力集中的徐老才給發現了,此時只能悄悄退去,轉身回報。
徐老才等人一時間害怕露出破綻,不敢輕舉妄動,同時在他們的槍口之下,護衛們也不敢做出什麼不妥舉動,這時他們才紛紛發現自己被當成了炮灰拋出,但也不敢怒從口出,怕招來忌諱。
只能在那幫曾經欺壓得舒服的工人的槍口下乖乖做一只小綿羊了。
幾位充當偵查兵的工人回報得很快,不過三兩分鐘就摸到了胡老大他們分布警戒的地方。
“怎麼個情況,說說看?”胡老大雙手下壓,示意幾個急速跑回來的年輕人緩口氣再說話,而此時馬先生也好奇地湊了過來。
“我......我們看到了......一幫子人,哈,哈,起碼有幾百個......”一個人上氣不接下氣地當先開口,胡老大眉頭緊皺,這個數量差距有些大了,他們這邊總共就幾十人而已。
“不過情勢......有些奇怪,似乎是一群人押著另一群人走,其中走在前面的好像連桿槍都沒有——按說不應該這樣的,如果一部分人沒有武器,不應該在隊伍中間或者隊伍後端嗎?謹防被偷襲,潰不成軍......”
“沒錯,而且那兩群人涇渭分明,不像是一伙的!”
偵查工人七嘴八舌地報告起來,胡老大腦筋急轉想要找出其中的邏輯,隱隱好像抓到了些什麼,但就是說不出口。
“毫無疑問,”馬先生成竹在胸地道,眾人把目光投向了他,“根據你們的描述,應該是一群強勢的人押著另一群弱勢的人在走,弱勢者沒有槍,被當成了炮灰,所以強勢者不需擔心他們的生死。”
“按照我們之前的推斷,李現的莊園進了不少我們的工人兄弟,那麼就不知道被押的是弱勢的工人,還是戰敗的護衛了。”
胡老大點了點頭︰“不錯,在理,現在合理的推測應該也只有這個,咱們悄悄靠近,去看個究竟!”
“是!”
“注意分散,小心行動。”馬先生補充道。
............
徐老才等人在原地警戒了一會,也差不多反應過來,剛才發出的異響應該不是有敵人來偷襲,最多是有偵查人員發現了他們,只是不知道這個偵查人員是敵是我。
為了不當一個瞎子,徐老才和小眼鏡的提議下,工人們也決定派出脫離大部隊行動的偵查兵,不過他們都是一些缺乏訓練和相關知識的良善人,對脫離大部隊行動這件事本身就帶有說不明白的恐懼,沒人願意干。
但如果把這件事交給護衛們來干,雖然在槍口的威脅下他們不難同意,但工人們一來不能保證他們的忠誠,畢竟這幫人心思鬼得很,而且平日里把工人們得罪慘了,從拿他們當炮灰這件事也可以看出自己今後不會有好下場。
如果萬一他們偵查時踫上了護衛隊的大部隊,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會堅決投誠,搞不好會反過來指引敵人打他們。
二來,他們就算沒有指引敵人來犯,也不大可能甘心幫他們做事,最好的狀況也不過是偷偷溜走,畢竟對工人們來說,這個集體是他們力量的源泉,他們懼怕離開,對護衛來說,這個集體是限制他們的惡魔,他們畏懼不已。
怎麼辦呢?徐老才等人頭疼得抓耳撓腮,但是時間上肯定不足以讓他們坐下來開個會好好討論,因為偵查人員的暴露讓他們知道,他們的位置已經被一伙來歷不明的人掌握了。
“先轉移吧,先轉移再說。”小眼鏡一推他的小眼鏡,開口提議道,引來眾人的一片應和。
不錯,當務之急是先轉移地方,不能讓人輕易找到。
正在他們準備動身出發的時候,胡老大等人卻已經在幾位偵查兵的當頭帶路下走到了這里,同樣缺乏戰術訓練的緣故,他們不可避免地發出了一些沙沙的響聲,在神經敏感的工人和護衛們耳中簡直明晃晃可見可聞。
“ ”,眾人紛紛子彈上膛,四面張望警戒,那些個護衛不敢趁亂搗鬼,但也紛紛心懷鬼胎地挪動腳步移向工人們的遠處,打算待會戰斗爆發就離開這里。
“胡老大,你看。”馬先生撥開路邊的草叢,一見工人們和護衛們的陣仗,不由笑了起來,心下明白了大半,指指點點地對胡老大道,“他們跟咱們是一頭的,手無寸鐵,伺機想要走的都穿的是護衛制服,而持槍的都是平民布衫。”
“嗯......有沒有可能是護衛隊為了掩蓋自己身份做出的服飾改變?”胡老大心思縝密地問道。
“哈哈,看他們慌亂的樣子吧。護衛隊受過一定軍事訓練,不可能像那些人一樣連掩體也沒有蹲下來就當作是警戒的。”
“嘿嘿,馬先生說得不錯,而且這幫護衛隊正好是咱們認識的。”一個工人湊了上來。
“哦,怎麼說?”胡老大眉頭一挑。
“看到那個胖子了嗎?可不是咱們剛剛打跑的那一波的長官?”工人指出了藏在護衛隊中間的胖子長官,胡老大眼神順著他的指引望去,也看到了他,瞬時間臉色轉喜。
“哈哈哈哈,那沒跑了,走,見見咱們的工人兄弟。”胡老大笑了幾聲,豪爽地撥開草叢,踱步而出,把徐老才他們可嚇了一大跳。
“什麼人?!”小眼鏡舉著他的噴子朝向走出來的胡老大,胡老大雙手舉高︰“工人兄弟們,我是玩具廠的胡定彪,你們听說過我嗎?”
徐老才心中一動,他听說過這個名字的,據說是玩具廠的護廠隊隊長,為人剛直,趕跑了好幾回李現帶人欺壓工人的企圖,可謂是李現的眼中釘,他一直想要把他擼了,可惜胡定彪深得工人愛戴,李現怕激起民憤才一直沒有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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