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仙葫蘆?”苦心真尊沉吟了起來,他是真心沒有听說過這個詞。
但還是那句話,沒有哪個真尊是簡單的,更別說他是曾經的盜脈掌舵,消息靈通。
思索一陣之後,他出聲發問,“紅色的葫蘆……有白光?”
“沒錯,”馮君點點頭,並不說更多,其實他對此不抱太大希望。
“那個叫……斬仙葫蘆嗎?”苦心真尊的神色,有點恍惚。
“對,其實嚴格說叫斬仙飛刀,”馮君點點頭,但也沒有解釋更多。
“天外的……法寶啊,”苦心的神念一陣恍惚。
過了片刻,他才出聲發問,“那天外煉氣士,與你是什麼關系?”
是我在問你好不好?馮君有點無奈,不過對方能說出“煉氣士”三字,當是有原因的。
所以他隨口回答,“陸壓前輩……跟我師門有舊,只是消失很久了。”
“那煉氣士……是喚做陸壓嗎?”苦心的聲音里,有點感慨。
“若早知他的姓名,盜脈或許又能少一劫,真是遺憾。”
“什麼?”馮君听得頓時愕然,“盜脈居然不開眼到去招惹他?”
“這個……良莠不齊是有的,”苦心真尊無奈地笑一笑,“過錯在盜脈,與那位無關。”
听了這話,馮君瞬間就反應過來了,一時間感覺有點可笑︰搶劫居然搶到陸壓身上?
他對陸壓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那位一般不會出手,可一旦出手,必然是雷霆一擊!
所以他無奈地搖搖頭,“你們這是……自己作死啊,他可很少出手。”
苦心也無奈地一攤雙手,“誰能想到呢?反正那件事後,盜脈就很少隨意出手了。”
按他的說法,當時的盜脈確實是想隨手搶一波,結果陸壓根本沒有理會那些小修者,而是直接用斬仙飛刀,斬殺了鎮場子的盜脈真尊。
其余的盜脈修者瘋狂逃竄,然後告知了一位精通因果咒術的真尊。
可真尊施展咒術,也是需要媒介的,沒有媒介,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那位真尊原本還在苦苦感應煉氣士的來歷,結果沒多久就病倒了。
真尊生病,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隨手推演一下就得知,感情是中了煉氣士的咒術。
苦心真尊對斬仙飛刀的印象很深,但是他對那一門的咒術印象更深。
“那可是真尊啊,還用了種種秘術解救,可惜的是……終究沒有撐過四十九天。”
種種秘術四個字,他說得輕松,但是了解盜脈底蘊的才知道,那代表多少駭人的手段。
釘頭七箭書嗎?馮君笑著搖搖頭,“有這種咒術?我還真不知道。”
“你心里並無震驚,”苦心真尊不以為然地表示扯謊扯到我這里,你還真是有勇氣。
馮君也不介意對方戳穿自己的謊言,只是笑著發問,“你知道他的消息嗎?”
苦心真尊怔了一怔,然後苦笑一聲,“他的情況,我不敢去了解……能換個條件嗎?”
“那就算了吧,”馮君意興索然地表示,“我就是隨口一問,反正我沒有投票權的。”
苦心真尊卻是很坦然地表示,“這跟投票權無關,我是純粹被嚇到了。”
“那位的情形,真的不合適隨便打听……你師門認識的類似大能,多不多?”
多不多?馮君想一想封神榜,心說我都不需要算上《西游記》什麼的,光是那些大能的名字,我一口氣最少能點出百八十個。
不過,何必嚇唬人呢?他笑一笑表示,“大能倒是認識一些,但是……”
“既然有師門,就難免各種恩怨,所以那些大能,也不全都是友好的。”
這個倒是正常,苦心點點頭,師門越龐大,這種事就越多。
“反正以你的修為,他們也不至于難為你……那個斬仙飛刀的主人,不知是恩還是怨?”
馮君思索一下回答,“大概是中立,偏相對友善吧。”
陸壓的人設就是那樣,總體是偏道門一些,但是守護者的陣營……這就難講。
他的沉吟被苦心真尊看在眼里,就覺得越發真實了。
他想一想之後發話,“那位我是不敢踫,不過跟他有關的消息,倒是能幫你問一下。”
“那多謝前輩了,”馮君抬手一拱,“前輩有此承諾,我就很開心了,結果如何並不重要。”
他確實是這麼想的,看在頤 的面子上,原本就沒打算為難苦心。
至于說地球那邊的大能,大部分都隕落了,好像溜得快的……也就是陸壓了吧?
可能還有其他人也跑路了,但是馮君還真不知道誰幸免了反正陰陽鏡都差點掛了。
所以,對方能否打听到消息,以及能打听到什麼消息,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重要。
事實上,就算打听到了陸壓的消息,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對方接觸。
但是他的話听到苦心耳中,就有點不是滋味了……你懷疑我會虛應故事?
于是前盜脈真尊反而下定了決心︰我一定給出一點線索來。
他離開之後,狠狠查找了一番,結果還真讓他找到一些線索。
根據盜脈的分析,陸壓可能曾經出現在三個大世界里,並且逗留了相當長的時間。
他逗留的原因不明,但是左右離不開兩種不是有因果,就是有機緣。
“機緣?”馮君的眉頭皺一皺,然後笑了起來,“他還需要什麼機緣?”
苦心聞言,頓時就是一愣,怎麼就不需要機緣了?
除非……想到那個可能,他的身體猛地一震,小心翼翼地發問,“敢問那位的修為?”
盜脈跟陸壓踫了一踫,知道是自家惹不起的存在,但是陸壓的修為,他們還真不確定。
苦心認為,那位最少是分神真君,不過是合體元祖的概率更高一點。
此前他不敢隨便問,但是現在……就實在有點忍不住了。
“他的修為……”馮君思索一下,含含糊糊地回答,“最少應該是渡劫吧。”
守護者曾經跟他說過,不怕陸壓,而它巔峰時,就是渡劫期,那陸壓最少也是渡劫期。
“渡劫……”苦心真尊咧一咧嘴,心說盜脈的前輩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作死到去招惹這種存在。
大致確定了那位的修為,他給出了更精準的答案三個世界里,有兩個靈氣相對充裕。
馮君看了他的分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果然是……有點意思,多謝前輩了。”
有點什麼意思?苦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卻是沒有追問。
好奇心越強,死得越快,身在盜脈多年,他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了。
所以他只是確定一下,“那我這消息,算有用嗎?”
“有用,”馮君很干脆地點頭,心說就算沒用,我也得說有用,省得你心里繼續不安。
而且這個消息,的確有用,跟他從守護者手里得到的世界道標,有兩個重復。
盜脈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審查犯人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而且盜脈名下的產業極多,這產業如何處理,也是一個問題。
全部沒收是不可能的,因為有些產業是強取豪奪來的,得給苦主一個交待。
這還是容易處理的,有些產業,根本是掛在大勢力名下,盜脈只負責經營或者轉包。
想要沒收這種產業,難度就大多了,所以還要調查該勢力跟盜脈的關系。
這些事情真不是十來八個月能搞定的,三五年能弄清楚都算幸運了。
相較抓人的過程,掃尾工作會更漫長。
以頤 的性子,肯定不願意為這點事干耗著,索性把案子安排給了靈植道。
正好馮君也要告辭了,這一趟出來的時間不短,他要回去看看。
得益于他在天琴奔走了一兩年,白礫灘的口碑大增,又多了不少修者出來。
這真是解了白礫灘的燃眉之急,前一陣不少修者陸陸續續前往阿修羅世界,導致白礫灘的人數大減,以至于同道氣場都有點撐不下去了。
這一次馮君回來,休整了半個多月,又用一個月的時間,把積攢的推演業務清零。
然後他去了一趟拉善盟,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他希望守護者告訴自己,那世界道標都是怎麼回事,以及……遇到陸壓後該怎麼相處?
守護者卻是淡淡地表示︰陸壓很好打交道,尤其是你有地球氣息,恭敬一點就好。
至于說那些世界道標,里面肯定有些說法,但是我不能明言,否則會引發一些變故。
馮君對此有點失落,因為他能感覺得到,守護者肯定是隱瞞了些什麼東西。
但是人家不想說,他還能追著對方問不成?
反正大概率的是︰守護者不會害他,否則再找一個像他這樣能給地球賺極靈的太難了。
關鍵是知道了陸壓對地球人的態度,這就讓他放下了心中最大的忐忑。
接下來的日子,他去朝陽看了一下空間泡的安置情況,又給洛華留下了大批的能量石。
最近地球對能量石的需求日增,都達到了他采礦速度的一半,而且有越來越快的趨勢。
與之對應的,是華夏的靈氣,逐漸有點恢復的跡象了。
雖然目前還只是個別的一些點,但是這樣下去的話,靈氣復甦還真不是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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