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桌前,孫婉言踮腳在寧堅耳邊低語道︰“你要干什麼?你都知道了他們的手段穩贏,何苦還要賭?”
寧堅並未看向少女,獨自一人把玩著手里的牌板。
“來都來了,好歹賭兩把。”
“給錢。”寧堅伸出手來。
“啊?”
“啊什麼,我錢都用光了。”寧堅的錢早就買酒用完了。
“你!”氣歸氣,孫婉言還是將錢袋遞到他手中。
對方兩人就是賭坊的內應,自然認得那女子是前幾日的冤大頭,看來是拉了朋友過來想翻身。
“小子,趕緊選牌。”左手邊是一個黝黑膚色的中年胖子。
再看向右手邊的矮個青年,寧堅決定先走幾把看看。
隨意選了大,將牌翻轉在桌上。然後三人依次搖骰子,寧堅眼神沒有定在骰盅上,觀察著這兩人的一舉一動。
那胖子先搖了一個三,隨後青年搖了個二。輪到寧堅時,他控制手中力道,搖出了個五,總數十點,大。
三人開牌,只有寧堅一人是大,贏十靈幣,剩余十靈幣被賭坊的人收走。但實際上,那兩人也是賭坊的,算是賭坊輸了十靈幣給寧堅。
第二局寧堅選小,兩人一個三一個四,寧堅搖了一,八點,小,寧堅又贏了。這次那胖子也選的小,但實際還是賭坊虧了十靈幣。
第三把寧堅繼續選小,又贏了。
連贏三把,周圍的人已經注目起寧堅來。
“小哥手氣不錯啊,听我一句,這時候就該趁熱打鐵,不然運氣沒了就後悔了。”
“估計是上一把那家伙把霉運都耗光了,到這小子這里,開始轉運了。”
諸如此類的話,在寧堅耳邊說個不停。
寧堅心里清楚,這不過是兩人放長線釣大魚,先給點甜頭自己。
果不其然,第四局開始寧堅連輸三局,回到了最初的局面。在其余人看來,有輸有贏很正常,至少寧堅現在本金還一分不少。
接下來一局接一局,進行的很快。轉眼間寧堅就輸了五百多,那兩人也是輸多贏少,錢自然是被賭坊獲得了。
一切看來都正常,畢竟這三人都是輸贏不定,可誰又能想到其中兩人卻是賭坊安排的,真正輸的也只有寧堅。
見寧堅輸了五百多也沒喊停,這兩人暗自冷笑。
既然是肥羊,那就得小心地宰。
接下來,他們又讓寧堅連贏了五把,頓時掀起了周圍的一陣呼喊叫好。
寧堅知道自己這不溫不火的樣子,成功誤導了這兩人。但是自己也得表現的自然一些。
“好!看來小爺我的運勢來了,你倆都別跑啊,誰要壞了小爺我的運氣,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見寧堅故意裝得一副敗家子的模樣,孫婉言在一旁強忍著笑意。
隨後輸輸贏贏,風水輪流轉,台上已經你來我往了一個時辰,寧堅也輸了一千多。
終于,寧堅發現了端倪!
照自己所想,既然兩人串通一氣,必然有能相互知曉的暗號,寧堅期間盯了如此長時間,就是在尋是何種方式的暗號。
每局都是那胖子先起手,隨後矮個青年,最後寧堅。胖子每次搖骰子,都會上下搖晃骰盅,而且非常有節奏。上下一個來回,搖了幾個來回,就是通知同伴自己搖的數字。
又一局開始,寧堅見胖子上下晃動了三個來回,這也被矮個青年看在眼里。青年的動作沒有規律,只是單純的搖出自己想要的數字。最後是寧堅。
開盅,胖子三點,青年六點,寧堅三點,十二點,大。
胖子和寧堅都壓的小,只有青年是大,獨贏。
胖子搖出一到三,代表自己壓的是小,四到六是大。青年通過暗號,知道胖子剛才壓的小,搖的三點。自己壓的是大,只要搖出六點,就穩贏。
哪怕青年壓的也是小,他也可以搖一個一,輸贏都無所謂。一兩局的輸贏只是為了拉住寧堅的好勝心。
轉眼間寧堅已經輸了三千多靈幣了,這在這小賭坊里,輸到這一步還沒放棄的也是少見。
只見寧堅轉頭,悄悄問孫婉言。
“你身上一共帶了多少錢?”
“沒多少了,就剩七百多靈石。”
那就是七萬靈幣,還是少了點。
突然寧堅聲音猛地提高,沖孫婉言大喊大叫。
“你個災禍星,都是你在邊上,我才倒了八輩子血霉,趕緊把錢都給我拿出來,滾一邊去。”氣急敗壞的樣子真的不能再真。
孫婉言慧心通透,知道定是寧堅心中有了對策,卻不能將戲演砸,強忍著自己的小姐脾氣,裝的楚楚可憐退到一邊。
“這小子,自己手氣背,還怨人家小姑娘,不要臉。”
“就是,本來就是自己要賭的,贏了不收手,輸了這幅衰樣,我都替他害臊!”
寧堅的舉動引來周圍一片罵聲,儼然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逼急的賭徒。
剛罵完孫婉言,寧堅猛拍一下桌面,怒罵道︰“不可能,定是你們耍詐出老千!”指著對面兩人。
更引來了越發多的質疑和嘲笑。
“輸不起還有理了你啊,趕緊回家找你媽去啊。”
“什麼人啊,年紀輕輕看著還挺斯文,想不到賭品這麼差。”
“趕緊滾蛋,別在這亂發你的瘋狗脾氣!”
那胖子反倒舉手示意周圍眾人稍安勿躁,“那你想怎樣。”
“我.....我.....我要檢查你們的骰子,我懷疑上面動了手腳。”
听寧堅如此說,兩人倒笑了。“無妨,你覺得有詐,拿去檢查便是。”說著就把骰子扔到寧堅面前。
寧堅拿起來對著燈光仔細瞅了半天,也沒覺出什麼問題,只好垂頭喪氣的還了回去。
“沒問題吧,我看你已經不行了,誰來換上。”
本以為寧堅只能打道回府,卻見他將錢袋擲在桌上,“我還有錢,誰敢不讓我賭!!”
錢袋的袋口松開,靈石滾落出來。
死死盯著對面兩人,“一百靈石一把,敢不敢賭,啊,敢不敢!”
這一聲,直接壓過了周圍的所有吵聲,在人群外圍的孫婉言心想,這呆子是鬧的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