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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穆以辰快熟的走進了她的房間,看著李秦秦一臉淚痕,無比慌亂的蹲在地上收拾東西,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了地上。他快步上前扶起她。
“發生什麼事了?”穆以辰抓起她的雙手,仔細檢查著有沒有損傷。
“醫院電話來說,說我爸快死了。這是惡作劇吧,對不對,沒錯,一定是,一定是惡作劇,你說,你說那些人怎麼那麼壞啊,我爸那麼自私的一個人,怎麼,怎麼可能會死呢,對吧。你說對不對?你說啊,對不對?”李秦秦無法抑制的揪著穆以辰的肩膀說,神情無限的哀傷。
“李秦秦,李秦秦!你先冷靜一點,冷靜一點!我現在陪你去醫院,走吧。”穆以辰拿起李秦秦的手提包,直接拉著慌神的她進了電梯。
“伯父在哪家醫院?”穆以辰一邊打開車門,迅速把她塞進了車里,直接看著她問。
“慈愛醫院,206號房。”李秦秦無法平靜內心的各種想法,所有回憶一擁而至,來得那麼洶涌和無助。
“坐好了。”穆以辰看她完全失了心神,側過身給她扣上了安全帶,發動車子加速朝醫院走去。
那邊廂,李銘成被推回了病房里,黎雪瑤想要到里面去,卻被護士攔著說︰“病人說不想見你,讓你在外面等著。”
“怎麼會,我是他妻子啊,你們有沒有搞錯,他都快不行了,還不讓我見他最後一面。”黎雪瑤瞬間跟他們頂撞起來。
“這個是病人的意願,我們有義務保護他,他說等他其他親人來了,你才可以進去。”護士想起在急救室時,李銘成那哀求的眼神,辛苦的吐出這句話,不想讓他妻子進病房,因為看見她會控制不住情緒,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這人之將死,沒有忍心去拒絕他的要求。
“你們真的是毫無底線,怎麼可以這樣拒絕我,李銘成,你這是瞎了嗎?我才是你妻子,你連最後一面都不想看到我,好,我還省得見你。”黎雪瑤氣不打一處來,想著他也沒有多久就斷氣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過了15分鐘,穆以辰和李秦秦終于到了醫院,穆以辰一停好車,李秦秦就立刻打開車門,完全沒听見穆以辰在後面的呼喊,一支箭一樣沖進了醫院,穆以辰立刻尾隨,快步追上她。
“姑娘,206在哪?”李秦秦著急的喘著氣,問護士。
“左邊直走就是了。”
李秦秦謝謝都沒說出口就直接朝那個方向跑去。
走到206的時候,看見黎雪瑤坐在門外,眼楮腫腫的,好像剛剛才哭過。
“你把我爸怎樣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李秦秦朝黎雪瑤吼著。
“你別血口噴人,你爸那是自己發病,人老了,有病很正常,你作為女兒還真孝順,要不是我及時送他過來,恐怕你連最後一面也見不著!”黎雪瑤站起來,跟李秦秦正面交鋒。
“秦秦,先去看伯父。”穆以辰拉過想要動手打黎雪瑤的李秦秦,直接牽進了病房里。
黎雪瑤被護士睥睨了一眼,憤憤不平的想進去,誰料李秦秦轉身對她說︰“我爸要見我,你沒資格進來,麻煩出去。”隨後直接把門給關上了。黎雪瑤恨得牙癢癢,在門外跺腳泄憤。
護士拉李秦秦到角落里說︰“病人腎髒衰竭,心肌血管缺血萎縮,所以心肌梗塞,已經沒有辦法再治療了,而且他有輕微中風,不太能說出話,可能過不了今晚了。”
“好,謝謝您。”李秦秦哭著回應著,護士說完就直接打開門出去了。
李秦秦走近床邊,看著李銘成那一下子蔫掉的面容,毫無血色和生氣,李銘成揚起粗糙的手,李秦秦一把用雙手抓住。
“爸,你,你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啊。”李秦秦情急之下,直接喊了聲爸。眼淚不停的滴在他們緊握的手心里。
“你,你終于,終于叫,叫我爸了。”李銘成吃力的開口說,嘴歪著,讓人听著含糊不清。
李秦秦把身子俯低,靠近他嘴邊听著。
“我,我立了,立了遺囑,公,公司是,是交,交給你,你的。但,但那,那個遺囑,被,被她,她毀,毀掉了。”李銘成一字一句結結巴巴的說著,眼里流出了無比悔恨的眼淚。
“你說什麼?她毀掉了遺囑?是不是她害死你的?她對你做什麼了?”李秦秦不相信自己平日里身體那麼好的父親會忽然之間就變成這樣,還多功能器官衰竭,一定是黎雪瑤從中做了什麼。
“我,我不,不行了,秦,秦,當年,是,是爸對,對不起,對不起你,讓,讓丫頭,丫頭你受苦了。”李銘成抬起手摸了摸李秦秦的臉,父女十幾年來從來沒有如此親昵過。
“爸,你不要這麼說,你永遠是我的爸爸。無論你做了什麼,你都是我爸,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我找醫生去,我求他救你。”李秦秦欲起身,卻被李銘成拉住。
“秦,秦,原,原諒爸,我,我要,我要去找你,媽媽,我,我對不起你們。”李銘成眼神已經非常茫然,瞳孔逐漸的放大。
“爸,我已經原諒你了,真的,我原諒你了,你不要走,不要走!”李秦秦拉著李銘成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龐,李銘成的手卻漸漸垂下,眼瞼慢慢合上,整個頭歪到一頭。
看著李銘成沒有任何反應的李秦秦,眼淚止不住的流,她伏在李銘成身上哭喊著︰“爸,不要丟下我,爸!我已經沒有媽媽了,我不能沒有你啊,爸!”
旁觀著這一切的穆以辰,走進李秦秦,只能雙手扶起趴在李銘成身上的李秦秦。
李秦秦掙扎開穆以辰的懷抱,緊緊的抱著李銘成,不能自已的慟哭著。
外頭的黎雪瑤听見李秦秦的哀嚎,像個刺蝟一樣沖了進去。
“李銘成,你怎麼就這樣走了,連最後一面都不讓我看見。你好狠心吶!你怎麼能這麼走了!”黎雪瑤頓時癱坐在地上,捶胸頓足的哭著,仿佛真的是她深愛的丈夫扔下她駕鶴西去一樣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