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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干嘛?”陳瑜听完了整段錄音,定了定神,看著黎雪瑤說。
“我沒想干嘛,就想來告訴你,知趣的就趕緊收手,這100萬李銘成給了你,我也不會跟你爭,但是你一個剛出獄的勞改犯,不知道警察听到這段錄音,會不會以為你是對李銘成敲詐勒索呢?到時候可能又得進去好幾年呢,那這里這麼漂亮的房子,還有那幾十萬現金,估計都要作為量刑證據了。”黎雪瑤雙手環胸,慢慢逼近陳瑜。
陳瑜一個踉蹌跌坐在沙發上,她深呼吸後強硬的說︰“你這是污蔑,一段錄音根本證明不了什麼,而且這都是李銘成那王八蛋欠我的,跟你這個現任妻子有什麼關系?這兒還輪不到你來管我們的事兒,你就踏實本分做你的李太太,別在我跟前晃悠!”
“是麼,這李銘成給的100萬可是我們的婚後財產,100萬里有他50萬,也有我的50萬,你說這跟我能沒關系嗎?何況,我作為妻子,完全有權利和義務去舉報你威脅和勒索我丈夫,你購買的這套房子,我已經拍下了購房合同和你銀行的流水記錄,如果你非得逼他再給你200萬,非要弄個魚死網破,那好,我一定奉陪到底!”黎雪瑤狠狠的看向她,一個殺人犯又如何,她連鬼門關都走過一輪,面前這種不過是空有驅殼的魔鬼罷了,沒有什麼好懼怕的。
“這麼說,你是非得要把我逼到絕路是嗎?我看你是不知道李銘成的妻子怎麼死的吧?那都是我設計讓人去撞死的,車子從她身上狠狠碾過,你想玩,我也可以陪你玩,我一個光腳的也不怕你們穿鞋的!”陳瑜干脆破罐子破摔,被黎雪瑤的激將法氣得連連懟了回去。
“你謀殺的是胡玲,她是太愚蠢了,我不一樣,我只要10分鐘下不了這個門口,底下的人就會沖上來,到時你再進去可能就不是簡單的十幾年刑期,而是死刑了。所以,我站在這兒就是要告訴你,我不像胡玲,你那套用在我身上沒用,何況,我們也不一定非得是敵對關系,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黎雪瑤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淡定坦然的坐在沙發上,悠然的看著陳瑜。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沒那麼多北京時間跟你浪費,錢李銘成給了我,一分都不能少,另外的200萬,無論如何我都要拿到,你在這兒威脅也好,做什麼都沒用,從你嫁給李銘成那刻起,你就是我的敵人,因為李銘成全家都是我的敵人。”陳瑜厲聲反駁。
“稍安勿躁嘛,我嫁給李銘成有我的考慮,我不像你,對待敵人只會一味的打打殺殺,要懲治那些無恥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動聲色的制造事端,讓他們自動繳械投降,這才是最聰明的做法。”黎雪瑤知道陳瑜的性格,這種極端型人格的類型,說不了道理,只能讓她知道他們是同一陣線的,這樣她才會放下所謂的戒備心。
“你到底什麼意思?”陳瑜有些摸不清眼前這個女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其實呢,李銘成肯給你100萬,那算他還有半點人性和仁義,換了別人指不定還不會給,你跟李銘成的愛情當初是真的,那個假不了,那李銘成給你錢自然是還心疼你,不忍看你出來後孤苦伶仃,毫無分文,在這社會上那麼難以立足。你的恨我能理解,但是你恨錯人了,當初抹殺你孩子生命的人並不是李銘成,他也是孩子的父親,孩子沒了,他也很難受。可是你一味的把過去的錯都推到他身上是不對的,他也很無辜的,他無非是愛上了你,開始了一段錯誤的婚外情。你真正應該恨的是胡玲,胡玲已經死了,你們也一筆勾銷了,如果你現在心里的恨還沒法完全消除,那你也不應該恨李銘成,你應該找的是胡玲的女兒,她是胡玲的骨肉,你要一命償一命,那更應該找她了,你揪著一個自己曾經愛過的人不放,你不覺得對他既不公平,也是從另一個角度否認自己曾經的選擇和眼光嗎?更何況,我所知道的是,你曾經的房子,賣了後賠款是判給了胡玲女兒的,那你這200萬很應該問她要,而不是追著我們家李銘成不放。”黎雪瑤有條理毫不紊亂的說辭把陳瑜結結實實的繞了進去。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找胡玲的女兒李秦秦去報仇,找她要錢?”陳瑜瞬間听懂了黎雪瑤的說法。
“冤有頭債有主,她母親害你流產,沒了孩子,沒了自由,還因此葬送大好年華,現在出來也沒法正常結婚生子,就連一份正經的工作都不可能有,母債女償,天經地義,你說有比找她更合適的麼?”黎雪瑤再次把矛頭指向了李秦秦。
“你可是李秦秦的閨蜜,怎麼能讓我這個對她而言是殺母仇人的人上門找她要債呢?你到底打的什麼如意算盤?”陳瑜明白之余更添了一層疑惑,她看著眼前這個黎雪瑤,這個女人絕非等閑之輩,做法以及說話都有一套,跟她實際的年齡和外表完全對不上號。
“我這兒完全是為了你著想,更何況,我跟李秦秦根本不是外界傳的那樣是閨蜜,我和她,只不過是兩個陌生人,她也不可能認我這個繼母,我嫁給了李銘成,他的利益不但是他的,也是我的,我只是維護我的個人利益罷了,而且從道理上來說,你也應該去找李秦秦,畢竟她才是胡玲的親生骨肉。沒有什麼事情比讓死去的人在天堂看著自己的親骨肉被人欺負和替自己還孽債來得更大快人心的了,你說對嗎?”黎雪瑤站起身,撢了撢身上的輕塵,雲淡風輕的說著,仿佛這事兒跟自己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你說的,我明白了,我可以不找李銘成,但是,如果你將剛才那段錄音捅出去的話,就別怪我殺人滅口,你知道我是殺人犯,我在這陌生的城市孤苦無依,沒有任何活著的盼頭,所以你別給我耍什麼心眼,逼急了,我也不在意再進去一回。”陳瑜雙眼猙獰的看著黎雪瑤,兩個女人之間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只要你不動李銘成,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既然你明白了,我就不多打擾了,這兒是2萬塊錢現金,純當我賀你新居入伙了。先走了。”黎雪瑤從包里掏出準備好的現金擱在桌上,然後搖曳生姿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