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觀頤如同往常一樣打坐了一會兒後便不慌不忙地趕去了武道院。剛到武道院門口的時候恰逢滿臉笑容的休復走來,隨後兩人就肩並肩地走了進去。
這些日子休復每天都會來武道院觀看觀頤的比試。而休復並非司馬家的弟子每天卻可以暢通無阻地進入武道院,由此可見蒼舒,司馬兩家的關系果真是非同一般。
經過一上午的比試,觀頤已經勝了四場,只差一場便可以進入前一百名。用過午飯,將身體狀態調整到最好後,觀頤就在休復的陪同下回到了會武場,迎來他的最後一位對手。
此時明睿來到觀頤身旁輕皺著眉道︰“你最後的對手凌旌塵是去年進來的新弟子,資質還算不錯。去年一路過關斬將眼看就要獲勝,奈何最後遇到的對手比他強了太多,最終以一名之差無緣前一百。觀頤你需要注意了,他所學的是和你一樣的功法,听說已經完全學會空虛拳所有招式,已臻至大成。他和你一樣只要再贏一場就能晉級前一百,凌旌塵絕對會發揮出他的全部實力。”
听聞明睿這樣說觀頤不禁神一凜,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凌旌塵。凌旌塵本輕閉著雙眸,似感受到了觀頤的目光雙眸立時睜開,冷漠地看了觀頤一眼後便又閉上了雙眼。
“嗯,我會注意的。”觀頤輕聲回道。臉上浮現出一抹凝重之,心中加了小心不敢小覷此人。之前遇到的對手並沒有學得院內頂尖的功法,他還能仗著功法的優勢。可眼前的凌旌塵不但學的是和他一樣的功法,還已經臻至大成。相較于其他人的優勢蕩然無存,且對手修煉足足比他多了一年的時間。觀頤不得不慎重對待,心中多加了一分小心。
觀頤心中還有一分慶幸,虧得這幾日的比試使得體內的氣已經足夠他施展出“空虛拳”的全部力量。不然這場比試還會更加艱難。
“下一場,凌旌塵對觀頤!”
凌旌塵睜開眼長身而起,單腳一踏便從場外穩穩地落在了擂台上。見狀,觀頤邁著從容的步伐走上了擂台與凌旌塵相對而立。
剛才因為兩人相距較遠觀頤並沒有感覺到,現在如此近的距離方才感受到凌旌塵渾身都被氣包裹著,充斥著磅礡的氣。
感受著對手迫人的氣,觀頤運轉心法將自己的氣息毫無保留地外放。兩人一股氣浪自兩人中間形成向四周流動開。
“觀頤如今已經有這麼渾厚的氣了嗎?!即使面對凌旌塵也不遑多讓,這場比試還說不好誰勝誰負。”明睿略有驚訝地說道。本來他以為觀頤修行時間只有半年而已應該是很難獲勝的,現在卻發現觀頤的氣和凌旌塵旗鼓相當,不免有點驚訝。
觀頤的修武資質本是很普通的,甚至還略比凌旌塵低了一些。之所以這半年來的修煉能趕上凌旌塵一年時間的修煉,是因為觀頤沒有一味地枯坐苦修,而是放松身心融入在山水叢林中,從而身心空靈沉靜。修武練氣本就是吸納天地間的精氣融于己身,因為常與與天地相和,體味天地間精氣的流動,所以觀頤修行起來事半功倍加,再上前幾日的增長才有了而今這麼充沛的氣。
凌旌塵一上來便施展出“空虛拳”第十二式“凝空”,只見他的雙手在空中快速地劃動,雙手之間形成一股氣旋,然後猛地握緊,伴著一陣陣呼嘯聲,雙拳齊出打向觀頤。
觀頤見狀也使出了“凝空”,絲毫不退讓地抵在了凌旌塵的雙拳上。凌旌塵一擊即退,變拳為掌拍在觀頤的左肩。觀頤側身左腳後退半步卸去掌上的大部分力道,猛然又向前踏出一步,將力量集中在肩上回擊過去。
觀頤使出第十三式“凝虛”,隨著氣流的旋轉覆蓋,觀頤的雙拳變得漸漸虛幻起來,然後直撲凌旌塵。凌旌塵輕易地閃身躲過,順勢凌空一腳踢向觀頤。觀頤以手肘抵擋,變拳為爪一把抓住凌旌塵的小腿,往自己身邊一拉,右拳瞬時出擊打在凌旌塵的胸膛上。凌旌塵一聲悶哼,趁著觀頤收拳之時,左腿一腳踢在了觀頤的腹部,頓時擺脫了觀頤的鉗制。第一回合的交手,兩人旗鼓相當,相互試探,都沒有從對方身上佔到絲毫的便宜。
觀頤一聲低喝,快速接近凌旌塵,接連使出了第十四、十五和十六式。凌旌塵沒有絲毫的退讓,皆以相同的手段一一予以回應。
觀頤使出第十七式,雙手握拳,罡風獵獵,快速沖到凌旌塵面前一拳便打在了凌旌塵的身上。觀頤的臉上浮現錯愕的神,顯然並沒有想到會如此順利就擊中了對方。瞬間他便反應過來,暗呼︰大意!此時凌旌塵驀然地出現在他身後,觀頤已來不及做出反應,凌旌塵的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背上。頓時一口鮮血從觀頤的口中噴涌而出,轉身與凌旌塵硬拼了一拳,然後暴退出去。
觀頤知道自己大意了,凌旌塵剛才使出了第十八式“凝煙”。將氣聚在身體各處表面,瞬間凝聚出了一個虛幻的人身,而凌旌塵本體卻悄然地來到了觀頤的身後,剛才觀頤不過是打在了一團虛幻的氣流之上。快速地平復下情緒,觀頤再次沉著冷靜下來。
接下來兩個人展開激烈地踫撞,糾纏在一起施展各種招式,一時間難分伯仲,僵持不下。前幾日觀頤最多只需半個時辰便可結束比試,這次足有一個時辰了卻仍沒有分出勝負,這場比試的艱難實在超出了他的預料。
“要分出勝負了。”明睿看著再次分開的二人輕聲開口道。
“是啊,打了這麼久了也該結束了。你看觀頤能贏嗎?”休復擔憂的問道。雖然是在問明睿,他的雙眼卻一動不動地看著場中的兩人。
“不知道,兩人所學功法一樣,實力旗鼓相當,誰勝誰負難以預料。”明睿道。
凌旌塵與觀頤兩個人的臉上都有一抹凝重,兩人都沒想到這場比試會打到這步田地,會是如此艱難。兩人都很疲憊,體內的氣也都快消耗殆盡了。此時兩人都知道這場比試該結束了,分別運轉體內剩余的氣,毫不保留地凝聚在最後一式“虛空”中,兩人快速地沖向對方打算以最後一擊就此分出勝負。
“轟!”
觀頤眼中閃過一絲厲,舉拳不顧一切地沖向凌旌塵。凌旌塵見觀頤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神情一滯,拳式一緩,就在這一剎那,觀頤的雙拳已到,毫無意外地轟在了凌旌塵的身上。凌旌塵立時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飛出了擂台,昏死過去。
凌旌塵雖然動作遲鈍緩了一下,拳力也小了許多,但觀頤一心只想轟出雙拳沒有閃躲,凌旌塵的拳頭最終還是打在了觀頤的身上。觀頤壓制不住上涌的血氣,一大口血從喉間涌出,腳步虛浮地站在台上,整個人搖搖欲墜。
“觀頤勝!”
听見自己獲勝,觀頤神一松,精神一緩,身心上所有的疲憊感即刻襲來。最終堅持不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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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早已黑了下來,夜幕下的望月城格外靜謐,天空中一輪皓月皎潔如雪。“呃”觀頤緩緩地抬起了沉重的眼皮從昏迷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坐在床邊滿臉欣喜神的休復。
“你終于醒了。”休復見觀頤醒來趕緊上前扶著觀頤坐起身。
“我睡了多久了啊?”觀頤無力地問道。
“沒多久,三、四個時辰吧。”
“謝謝你照顧我了。”看見休復略顯憔悴的神,觀頤心中一暖,他知道這麼長時間休復肯定一直在陪著自己。
“嘿嘿,應該的,誰叫我們是朋友呢。說起來都是明睿把你背回來的,我可背不動你,只能在這兒守著你而已。”休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看見休復這個害羞的樣子,觀頤不禁莞爾一笑。他知道朋友之間有些話說多了反而顯得生分,隨即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只是微笑著看著休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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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了,今天你打敗凌旌塵進入了前一百名的行列,已經被一位長老當眾收為了弟子。他說等你傷好了再去找他。”休復突然開口道。
“哦,是哪位長老?”觀頤好奇地問道。
“呃,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只知道他叫你到時候去楓林閣去找他。”
“好了,你醒了,我也該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嗯,你看我這副模樣就不起身送你了。”觀頤打趣道。
“去你的,蒼舒三少從來不需要別人送。何況你現在還是個病秧子,安心養你的傷吧。”休復揮了揮手就消失在夜幕中。
觀頤渾身酸痛無力,體內依舊空空如也,耗盡的氣暫時還沒有回復過來,也沒有辦法再運功療傷,只能靜等身體自行恢復。他坐在床上出了一會兒神後便又睡去了。
睡了一夜後,觀頤體內的氣已經慢慢的回復了一點。他強忍著身上的酸痛,打起精神開始運轉心法療傷,蒼白的面容漸漸變的紅潤起來。
三天時間過去,觀頤體內的傷勢已經恢復了大半。如今傷好的差不多了,觀頤打算去見見這位收他為徒的師父,對于自己的這第一位師父心中不免有一點期待和忐忑。稍微整理了下儀容後便提著穩健的步伐來到武道院,向其他弟子打听了一下楓林閣所在就朝著楓林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