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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好像被陸小雞吃掉了qvq他需要你的支持才養得起媳婦 康敏死的叫人猝不及防。
花滿樓留在客店里休息, 杜陵夢與陸小鳳出發了, 他們到時, 在場的人不多,徐長老正拄著拐杖站在院外, 皺著一張臉。
徐長老也一把年紀了,對于這次幫內被一個女人攪得差點內亂,十分痛心疾首, 結果康敏這番折騰完,都沒來得及問上幾句話,她就麻溜領便當離場了, 心里很是惱火。
遠遠瞧見他倆被領過來,徐長老面上才放松一些︰“方才大會結束後,前幫主忽然現身, 喬幫主去見他的師弟師妹,所以由我先控制局勢。”
方才丐幫大會到了末尾,馬大元命案已經告破, 正是康敏所殺不假,汪劍通一案, 則由洪七公現身, 拿出六扇門的書據,證明此案凶手也已自首。
至此,蕭峰身世一事, 也因那封信的真偽存疑, 以及整個大會上輪番的反轉, 給掩蓋過去了。
“哪知溫氏死得如此突然,我才派人速去通知幫主,他們那頭過來,還要好一會。”
溫氏是康敏騙丐幫中人所說的姓氏,她給馬大元頭上種了一大片青青草原,現在丐幫上下都不願叫她馬夫人,方才去通知他們的小乞丐就是情急之下喊順口了。
這小乞丐很機靈,這會听見徐長老說,心里一陣心虛,便主動挑起了門簾,幾人順勢穩步走了進去。
穿過幾道門,才到了最里屋,方一進屋,迎面便是一陣極濃的血腥味。
康敏仰倒在床榻上,死得極慘,面頰已經血肉模糊了,五官完好,倒也還能看出是她,四肢扭曲成了極猙獰別扭的姿勢,那支被杜陵夢說價值幾千兩黃金的木簪,正直直插在她的心髒上。
不僅一邊的窗戶紙,連房梁上都有噴濺出的血,還有不少往下滴落。
陸小鳳將她往後拉了一步。
“這血中有劇毒。”
杜陵夢咋舌。
這是深仇大恨吧,毀容下毒,還要活生生一簪戳心,讓人家流血而死。
徐長老也面色一變︰“幸好。”
他已經有了經驗,尤其听包不同他們吹起杜陵夢驗玄悲大師那次,知道她要的全是細節,所以沒叫人動過現場,這才免于再倒貼幾條人命進去。
于是幾人又只好退出來。
陸小鳳繞道院後,將馬夫人那間屋子的另一邊窗推開了,才說話。
“這面屋子只有兩扇窗,一個門。凶手是如何進去的?”
他剛說到這里,徐長老老臉一紅,訥訥道︰“這溫氏全無武功,便只派了幾個女弟子圍著這屋子守著。”
也不怪丐幫輕敵了,畢竟在他們眼里,這次折騰,全因康敏用陰謀美色得逞。
陸小鳳道︰“這麼急著出手將她滅口,想來與送她簪子的這位幕後黑手有關。”
杜陵夢點頭。
這時,那幾位負責守著康敏的淨衣派女弟子也都過來了,走到跟前來後,不知為何,一個個都拘謹起來。
陸小鳳問︰“你們沒有听見她出聲?或是有什麼可疑的人來過?”
為首那位女弟子細聲細氣道︰“我們什麼都沒听見,從頭到尾,也只有我們幫的人在附近。”
陸小鳳嘆了一口氣。
一邊有個女弟子急忙道︰“啊,我記得,有個老太婆來討過水喝,我去端了水出來,她就不見了。”
陸小鳳又問了那婆子站的地方,女弟子仰頭看著他,語速飛快,詳細說了。
等陸小鳳問完,徐長老瞪過去︰“方才我問時,為何不說?”
那女弟子一縮脖子。
杜陵夢便道︰“看來就是這人了,這也不怪她們,老人小孩子是最容易使人失去防備的。”
徐長老听她出來打圓場,揮了揮手,她們才挪騰著步子,互相嘀咕推搡著慢慢走遠了。
陸小鳳站在那婆子消失的地方,這里一眼便能看見方才他打開的窗子。
他走過去,將窗屜放下來,果然在窗紙上看到一個針眼大小的洞,彎下身,沿著洞瞧去,正好對著康敏所在的床榻。
“凶手放了一根毒針,正好打中坐在床沿的……溫氏,然後翻了這個窗子,殺了馬夫人。”
陸小鳳說完,又將身子探進去,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暴露久了,這毒性就會散掉,方才一直閉著門窗,所以血里還有毒性。現下無事了,進來吧。”
杜陵夢湊過去,在窗下框瞧見了一個淡淡的足印。這足跡只有一指寬的殘缺一條,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倆輕功都算不錯,窗台不高,沒有觸到窗框,二人已翻進去了。
徐長老多少顧忌在手下面前的個人形象,又領著他們往正門繞過去了。
再次看到插在馬夫人心口那根木簪,杜陵夢還是覺得很有沖擊性。
她嘆道︰“老婆子是不會有這麼大力氣的,看來是個年輕女人易容的,先用毒針使她沒有反抗能力,接著殺死了她,所以無聲無息。”
陸小鳳搖頭︰“江湖上有人擅長縮骨,練到極致,可以隨心改變身形,所以也可能是男子。”
杜陵夢十分肯定︰“絕對是個女人。而且和那個幕後黑手有情人關系。”
陸小鳳跳起來︰“你突然踩我做什麼?”
杜陵夢十分無誠意道歉了一聲,又沒頭沒尾道︰“陸小豬,其實很多女人生起氣來,都是莫名其妙的。”
“我才說了她簪子的價錢,證明她受幕後黑手重視,接著她就被這個簪子給戳死了,你說是不是這個凶手當時也在,听到我說的之後,突然吃醋,一怒之下,恁死了她?”
她又幽幽道︰“我覺得,她殺馬夫人還是沒什麼用的,一個馬夫人死了,還有會牛夫人羊夫人,一刀砍了那個幕後黑手才叫以絕後患。”
陸小鳳背後莫名有點發毛。
二
等徐長老他們到齊,身後還跟著蕭峰洪七公,就可以開始驗尸了。
幾個丐幫弟子合力將康敏抬到一邊的草席上,杜陵夢也差不多準備好了。
康敏現下雖然是丐幫的仇人,可到底是個女人,死者為大,一群人也不方便旁看,都在外間等著。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杜陵夢便出來了。
黃蓉見她出來,第一反應就是環視一圈,會意道︰“陸小鳳說凶手可能還未走遠,去窗子那守著啦。”
她剛說完,陸小鳳便進來了。
杜陵夢在一邊盆盂中吐了姜片,就著他手中的杯子漱口,麻利摘了手套,扔到門口的火盆中。
這年代,為了闢邪,驗尸前,是要跨火盆的。
她先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道︰
“死者面部有多處刀傷,指甲下紺色,有明顯中毒表現,心髒大出血。脖子上有一個針孔。死了還不到一個時辰。”
“大概可以推算出,凶手騙得窗外的守衛走後,飛針將她毒倒,再翻窗進入,先將她毀容,因為毒性強大,死者甚至抬不起手,因為痛苦,只能將四肢扭成這個樣子,掙扎中頭發散開,凶手看到簪子,便用這簪子將她刺死。”
“從這些表現來看,凶手是臨時起意動手,而不是一早準備的,想來不是幕後黑手要卸磨殺驢。”
“按照那簪子插入的角度,凶手是跨坐在她的腹部,雙手戳進去的,是個慣于使毒針的女人,很瘦,不高。”
陸小鳳听著,將方才他們的推論也都一一對上了。
事實證明,大夫剛剛可能只是突然抽風,大部分時候推理,還是個理性證據派。
洪七公笑道︰“看來你這本事是真的了,我來的路上就听他們在討論你,小丫頭,你當初說要名揚天下,成真啦。”
杜陵夢摸了摸鼻子,嘆道︰“那是我年紀輕,不懂事。現在我只知道,以後麻煩事肯定不少。”
徐長老很驚訝︰“你認識這位姑娘?”
洪七公嘿嘿一笑︰“老前輩不知道,我以前潛在她家廚房,偷吃了三個月,她家那麼多護衛,沒一個發現的,偏偏被她用小聰明抓到了,後來我就給她說江湖上的事情,我說了,她就使廚房做我想吃的。”
杜陵夢已提供了線索,徐長老又見洪七公一副要與她敘舊的樣子,識趣領著一幫人走了。
這下除了里屋挺尸的康敏,便只剩下自己人了。
杜陵夢突然問道︰“青衣樓是什麼?”
陸小鳳解釋道︰“青衣樓是個組織,共有一百零八座樓,每個樓有一百零八個高手。”
杜陵夢感慨︰“一百零八乘一百零八……要養一萬多人啊,看來這樓主真的很有錢。而且一萬多人,四個軍約合二十營的,還都是會武功的,戰斗力比騎兵還強吧,這樣朝廷都沒有發現嗎。”
接著,她從袖中掏出一方令牌來。
“突然問青衣樓,是因為我在馬夫人懷里發現了這個。”
她這話剛說完,當場幾人,除了郭靖,全都跳了起來。
洪七公震驚道︰“你的意思是,幕後黑手是青衣樓的人?”
陸小鳳也很吃驚︰“可是青衣樓的人,為什麼要殺死玄悲大師?”
蕭峰也想不通︰“我也未曾得罪過青衣樓,為什麼要特意用一封信編造我的身份來害我?”
杜陵夢順口道︰“哦,那封信是真的。”
蕭峰︰???
一
蕭遠山看起來精神很好,杜陵夢到時,他正與阿朱說話,話里話外仿佛在查戶口,又好像對這姑娘很是滿意。
阿朱似乎對她印象不錯,輕笑招呼後,借故先走了,留他倆說正事。
杜陵夢先問起蕭遠山當年之事,蕭遠山面色不大好,卻照實說了,當日之事,他這些年日日回想,清晰如昨日發生,說得十分詳細。
杜陵夢聯系起那日陸小鳳指給自己看的幾人,又對應上蕭遠山留下的活口,脫口道︰“少了一人。”
蕭遠山不耐道︰“那些人,全是我親手所殺,活下的,也是我留了他們狗命,當日一共二十一人,你不信便罷了。”
杜陵夢搖頭,將那些人的形貌說了,蕭遠山也一一對應,冷笑一聲︰“剩下那人,便是玄慈了,他此次派了他師弟玄悲來害我兒,卻死在半路了。”
杜陵夢忖道︰“這樣看來,玄悲大師未參加當年的事,而且來了這麼多證人,怎麼就偏偏死了他一個?”
已經破了蕭峰這一環節,也掌握了很多線索,這些線索卻都攪成一團,十分雜亂,越捋越亂。
蕭遠山道︰“還能有什麼理由,偏偏那時候死了,只會是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他一個和尚,天天只在寺里,能接觸什麼消息,而且還是被韋陀杵打死的,我說,便是被他師門的人給殺了。”
杜陵夢听他這番話,無奈笑笑,沒有反駁,卻也因為其中一句恍然起來。
心中疑惑已解,杜陵夢又將無情告訴自己的說了,簡單分析了為何後來這幾位轉而幫蕭峰掩蓋身世。
當年關外一事,蕭遠山全是無辜的,不僅蒙受冤枉,還落得妻死子散。現下殺汪劍通也可算作報仇,之後還自首了,按照當朝律法,再請個厲害些的訟師,便是上了公堂也有理。
考慮到他是遼人,以前還是遼國高官,此事暴露後,只會契丹被拿去大做文章。所以少林將姿態放低,不僅將蕭峰身世掩去了,還表示要給喬三槐夫婦多置一間房子,方便蕭峰為他養老。
蕭遠山冷哼道︰“玄慈這老禿驢,一點小恩小惠便要收買我去他眼皮子下頭,好監視我不將那些武功傳出去嗎。”
杜陵夢搖頭︰“知道您一直在少林偷學武功的,只有我。”
蕭遠山一怔︰“你未說這事?你不怕我回了遼國,將那些絕學都教給遼人,反過來打你們漢人嗎,到時候,你可成千古罪人了。”
杜陵夢笑起來︰“習武是講求根骨與師父的,後期勤奮也不可少,便是您將那些武學寫成冊子,全國發放,能練到四流的也少。”
何況,還有蕭峰在呢,杜陵夢听他那日醉後的話,縱然是在得知身份後,也只錘煉自己,不怨及他人,結合這大半月來的接觸,知道他是個胸襟豁達、堅毅正直的漢子。
而且,不去少林,蕭遠山也出不了國境,畢竟蕭峰的養父母還在。這里頭還有得磨合呢。
當然,這些話就不必說了。
蕭遠山卻已由她方才那句話深思起來,半刻後才苦笑起來,喃喃道︰“是了,若是當年,他們能同你一般想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