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煙兒又想了好幾天的辦法,都沒有想到什麼有用的,如果她直接把事情告訴鐘離一聆,他估計也不會相信。
    就算相信了,那又怎麼樣呢?反正她是不相信一聆願意一命換一命,他也沒有那麼好心的因為她說了一個解藥處方就給她她想要的東西。
    煙兒想著去踫個運氣,等她再去找鐘離一聆的時候,卻被告知鐘離一聆已經離開這里了。
    一聆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日程表上面的時間都掐得緊緊的,他哪里有時間等著鐘離煙兒啊!
    再說了,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到啊,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的人,這件事情不是他鐘離一聆會做的。
    一聆這次前往哥倫比亞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從李瀝瀝口中,套出唐以韓的機密,以便于他能更好地掌握整個哥倫比亞。
    畢竟現在唐以韓還是哥倫比亞的老大,通過唐以韓入手的話,他可以省下很多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尤其是時間。
    可是如果他們不配合,那他直接強取豪奪也不是不可以。
    “少主,您來了。”
    森把右手放到了左肩上,做出了個“歡迎”的動作,雖然剛下飛機,但是一聆的眉眼間全是神采奕奕,沒有一絲疲憊。
    一聆跨著悠閑又緩慢的步子順著地板亮得都可以反光的走廊往前面走,這樣他就可以和森交流更多的事情。
    “少主,解藥……您從她那里拿到了嗎?”
    “hellangle根本就不是出自她手的,她沒有解藥。”一聆笑了一聲,放在口袋里的手指輕輕摸索著手指邊上的布料,感受著精密的絲線帶給他指尖的觸感。
    他應該早就想到這一點才對,鐘離煙兒的水平不低是事實,但是量她也做不出賴這麼高水平的東西。他和顧北言兩個人,用了那麼多時間、精力和金錢都沒有把這個問題解決,可就入手的人手段有多麼的高明。
    更何況,安染熙體內的hellangle並不是一聆研制出來的那版,這一點他早就知曉了。那個人就稍稍改變了點成分,就連一聆這個hellangle的父親都無能為力,那個人在這方面的造詣絕對極高。
    “那個女人到現在還不願意說嗎?”
    森也很無奈啊,她就是不說,那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手筋也挑斷了,腿也弄折過了,巴掌也甩了,糖也給她吃過了,誰知道這個刀槍不入、軟硬不吃,到頭來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呢!
    再說了,雖然他是不喜歡女的,但是對一個女人做出這些事情,尤其是那個女人至今為止還是只透露出了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的內心還是有一點小小的不安的。
    “那個方法呢?用過了嗎?”一聆漫不經心地問道。
    森眉開眼笑,“少主,你居然和末日想到一塊去了!他也建議我這麼做,但是我覺得現在這麼做還是有點為時過早。這個應該當作壓軸好戲來處理才好……”
    一聆紅眸和森對視,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手表的表盤上面倒映出了他的臉,他對著自己翹了一下完美的唇角。
    “時間不多了,早點開始,早點看看唐以韓有沒有反應。如果唐以韓對這個女人沒興趣了,在她身上繼續浪費時間也沒意思。”
    森賊兮兮地湊了上去,“少主,你相信我,唐以韓對那個小妞兒絕對有意思!這綠帽子都帶到自己頭上了,我們還讓她提出離婚了,都這個樣子了,唐以韓還不願意和她離婚呢!這個女人知道的東西絕對不少,不然她也不會什麼東西都不願意說了。”
    一聆的嘴角翹得更深,看起來有點讓人不寒而栗,“既然是這樣,那我現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動手了。唐以韓的秘密,呵!我倒是想看看那個女人愛唐以韓,愛到了哪種程度。”
    “你去那個地方,找幾個剛剛進去還沒有接過客的、長得一定要帥、技術一定要好,讓他們來好好招待一下我們的客人。唐以韓不是常年不在家嗎?讓她好好體會一下。”
    森也笑,“是,少主。您要不要先回房間去洗個澡?現在去帶人再回來恐怕需要些時間,等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就去您房間找您。”
    一聆點點頭,他剛好也覺得身上不太舒服,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去見他的客人問題也不會很大。
    屏著呼吸躲在拐角處的男人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冷汗來,他剛剛從李瀝瀝的房間里出來,居然听到了森和少主的對話,他們居然想……居然想那麼做!
    就算他一向在這里沒有地位也好,唯唯諾諾也好,他只求不惹麻煩。
    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可是蔣璉現在心里很不平靜,如果他再繼續袖手旁觀下去的話,那瀝瀝她就……
    蔣璉握了握拳頭,如果他那麼做被抓了個現行的話,他的下場會有多慘,他想都不敢想。
    但是他是真的喜歡李瀝瀝,即使李瀝瀝從始至終都只是把他當成了唐以韓的一個替身。,即使她沒有認真看過他一眼……
    李瀝瀝會遭受這些罪,她會到這個地方來,都是他間接造成都。如果他意志再堅定一點,現在事情應該也不會這樣發展了。
    是因為森答應了他不會傷害到李瀝瀝,蔣璉這才答應幫他們做事的,可是他居然忘了,他們一向都不信守承諾!因為他實在是太想能和瀝瀝在一起了。
    他們不僅違背承諾傷害了她居然還想對她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他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李瀝瀝被一群鴨子給玷污了嗎?不行,絕對不行!
    蔣璉站在拐角處,不遠處的兩個人各自走掉了之後,他將拳頭握得“  ”只想,轉身往回走的步子透露出了一種堅決。
    一聆嘴角還含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原本消失的他站在了原本蔣璉站的位置上,目光中帶著一股深意,看著蔣璉消失的地方。
    “少主,要不要我現在去找個人,把蔣璉給做了。”
    森站在一聆的右後方,動作和一聆類似。蔣璉站在那個地方的時候,他們兩個就都發現了,這不僅僅是想從李瀝瀝口中撬出點什麼來,更想看看現在的蔣璉,到底是會為了焱森而放棄李瀝瀝,還是會為了李瀝瀝放棄焱森。
    忠心啊,這個東西說重要,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但是覺得是不可少的。
    一聆輕輕地轉了轉自己食指上古老的扳指,上面的紋路古老又精美,尤其是相接的紅綠翡翠,表面上沒有一絲劃痕,閃著幽幽的光芒。無一處不是在訴說它的歷史之悠久,價值之連城。
    一聆的手指上還沒有出現白痕,說明他佩戴的時間還很短。這個戒指上剛剛傳到他手上的。
    一聆緩緩地開口,“我迫不及待地看看,自己家養的狗啊,到底會不會反咬我們一口。”
    “是,少主。”
    ——
    蔣璉再次返回都時候,避開了所以走廊上巡邏的人的視線。瀝瀝已經到這里將近一個月了,蔣璉也差不多弄清楚了什麼時候,會有什麼樣的人,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李瀝瀝腳上帶著兩根做工精美的銀鏈子,它們的終點就在那張床上。現在的她,是真真正正地成為了一只“金絲雀”,被關在這里,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到外面去過了。
    曾經的她,最喜歡和唐以韓在外面的草地上躺著,一起曬著暖暖的太陽,說著他們之間都情話。
    雖然這些事情,只發生在了唐以韓和她剛在一起的時間,他們新婚之後,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了。但是瀝瀝嫁給他,至今從未後悔過一秒鐘。
    不過李瀝瀝知道,父親怕是後悔了好多次當初居然答應了讓唐以韓娶走了他唯一的閨女了吧。
    為了不讓唐以韓生疑,他們把李瀝瀝的手機留給了她,她只能回唐以韓的短信和電話,其他的事情一律不可以,李瀝瀝知道他們在監視著她和唐以韓的每一次電話和短信,以確保她不會透露給唐以韓些什麼,一旦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都的,也可以立刻把她手機的一切功能停止掉。
    李瀝瀝也不敢冒險,怕讓唐以韓陷入兩難的境地。
    門後“ 噠”的一聲,很輕,門很快又被關上了。蔣璉看著她又站在窗邊,身上穿著一席白色的純棉長裙,李瀝瀝長成了男生們初戀的樣子,她的五官長得很干淨,說話也是溫溫和和,一說話就可以看出她和安染熙和鐘離煙兒都不一樣。
    她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是從小良好的家教帶給她的書卷氣,待人溫和大方。這麼一個女人,不應該遭受這樣的罪!
    蔣璉手心里緊緊握著鑰匙,這把鑰匙可以打開瀝瀝腳上的腳鏈。那鑰匙仿佛要嵌入他的手掌里,它不斷地在叫囂著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一下手,就是一條命。
    李瀝瀝通過玻璃的反光看到了蔣璉,但是他站在那里沒反應,李瀝瀝就開口問他,“怎麼了?”
    雖然蔣璉欺騙了她的感情才使她落得如此下場,但是這也不是全都是他的錯,蔣璉也是受人命令而為。
    李瀝瀝並不針對他。
    蔣璉在原地僵了好久,你到底在干什麼?時間本來就不多了你還在這里磨磨蹭蹭的!難道真的想讓她被一群鴨子玷污嗎?
    蔣璉快步走了上去,手握住了李瀝瀝的腳踝,露出了掌心的鑰匙,掌心上還印出了一個鑰匙的“模板”,他去開鎖的手甚至還有些顫抖,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鑰匙插進鎖孔里。
    李瀝瀝按在了蔣璉的肩膀,同時帶著自己的腳踝往窗邊上靠了一步,“蔣璉,你出去吧。我知道你如果這麼做,會被他們罰的很慘,而且就算解開了,我也逃不出去,沒必要再連累你一個人來。”
    蔣璉立刻否認,“瀝瀝,我是認真的,你如果再繼續留在這里,會很危險!不管能不能出去,總要試了才知道不是嗎?”
    李瀝瀝搖搖頭,“蔣璉,你自己心里也清楚,這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我才在這里呆了沒多久,我都知道不可能了,你在這里這麼長時間了,知道的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你又何必要這樣呢?”
    蔣璉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才能說服李瀝瀝,可能性也是很低的,蔣璉不顧李瀝瀝的反對,強硬地解開了鎖。
    下一秒他立刻拉起了李瀝瀝的手往外面沖去,“走!”
    門口是一群站得筆直、穿著制服的人。這套衣服蔣璉認得,這是焱森的統一服飾。
    鐘離一聆從人群後面緩緩往前面走,他還閑適地拍著手,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房間門口見。
    “怎麼,蔣璉,你想帶著她跑嗎?”
    李瀝瀝搶在了蔣璉開口之前說道,“不是這樣的!我和蔣璉提到了我覺得帶著那個東西很不舒服,而且我看今天太陽這麼好,就想出去曬曬,是我強烈要求,蔣璉是沒辦法才帶我出來的!”
    “不……不是!”
    蔣璉還想繼續說些什麼,鐘離一聆舉起了自己的手,示意他們誰都不要繼續說了。
    一聆目光看著李瀝瀝,露出了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看得李瀝瀝有些呆了,這個男人……長得真是好看,是她見過的男人里面長得最邪魅的一個了。
    以前李瀝瀝覺得顧南墨就是一個典型的帥哥,但是面前的這個似乎比他還帥上幾分。尤其他邪光流轉的紅眸,更是為他的顏值填了好多分。
    “不愧是學心理學的姑娘,知道怎麼樣開口可以最好的達到自己的目的和效果,不得不說,你剛才說的話我差點就信了。”
    “只不過我還有幾點不太明白,希望李小姐替我解答一下,如果你的回答讓我很滿意的話,我就饒了他,如果勉強滿意的話,我就留他一條命,如果一點都不合乎我心意的話,那就只能殺了他了。我這個提議你覺得怎麼樣呢,李小姐?比較這個借口是你先提出來的。”
    李瀝瀝額頭上似乎有一層薄薄的冷汗,“您想問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