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韓仿佛沒听到一般,把另外一杯放到了自己面前。
    “是啊,明知道我們這麼了解對方,明知道我會這麼做,也明知道你會拒絕,我還是忍不住想試試。瀝瀝,蔣璉不是什麼好人,你了解過他的身世嗎?知道他是干什麼的嗎......”
    “我當初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沒有在意過你的身世,你似乎干什麼的,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所以我不喜歡你的一切,而不是因為喜歡你的一切,而喜歡你的人。當初對你是這樣,現在對蔣璉也是。”
    李瀝瀝說完就站起了身,俯視著唐以韓,“以韓,那我們以後再會了。”
    李瀝瀝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一把被唐以韓握住了左手,他的手指在她的傷口上用力收緊,疼得她臉色一下子就涮白了起來。
    “再會?我都沒和你說再會,誰給你的勇氣這麼和我說,嗯?”
    唐以韓眯起了眼楮,放出了和他外號相符的蛇的冷光來。
    他的手指還在不斷地用力,她的傷口才剛剛起色了一點,再加上傷口有點深,一用力傷口就會裂,還好他們在她手上綁了足夠多的紗布,血還沒有那麼快滲出來。
    為了擋住傷口,她把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還有脖子上的圍巾她還特地塞進了大衣里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以韓看她的嘴唇一下子失去了血色,還以為她是被嚇得,就下意識地放柔了語氣。
    “瀝瀝,你不覺得,我們......”
    “我們的確不合適了。”李瀝瀝掰開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按在了上面,“對不起,我該走了。”
    唐以韓直接上前,一把把她扛上肩頭,李瀝瀝下意識地尖叫了一聲,按下了剛才蔣璉給她的東西。
    不到半分鐘,外面就沖進來了一大堆人,手上還都拿著槍,全都對準了唐以韓。
    蔣璉也很快從外面走了進來,“唐先生,對不起,請你放開瀝瀝。”
    “唐以韓,你放開我......”
    唐以韓悠閑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你們一個個都讓我放開,我又不是聾子,我听得見!只不過,我不放,你能拿我怎麼樣?蔣璉,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知道記住了,這里是哥倫比亞,是我‘毒蛇’的地方,你想放肆,也要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唐以韓的手機“叮叮咚咚”地響了起來,放出來的歌還是李瀝瀝唱的。
    李瀝瀝伏在他背上,手機里傳來的聲音她听的清清楚楚的,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疑惑的眼神在他身上亂轉。
    “好,我知道了。讓爸和我說句話。”
    “唐先生,請你放開瀝瀝。”蔣璉又強調了一遍。
    李瀝瀝一听到父親的聲音,就算這些天在那里,她被折磨得有多慘,她都是因為疼而哭,不因為其他。
    但是這一刻她的淚腺,一下子就爆了,眼淚滴答滴答地滴落在了唐以韓的西裝外套上。
    “以韓,算我求你了,你放我走吧。就算你一個禮拜都不打給我一個電話,不給我一個短信,半年不回家,還是一年不回家,我都沒有求過你什麼。我們是零五年認識的,零七年結的婚,今年已經是第十年了......”
    “是啊,連七年之癢都熬過了,為什麼.....一定要離婚?”
    因為,有不得已的苦衷。
    因為愛你,才離婚。以韓,我不想成為別人威脅你的砝碼。
    但是這些話,她都不能說出口。
    不僅為了以韓,更為了她,還有疼愛她的父親。
    唐以韓感受到了背上的濕意,面無表情地把李瀝瀝放在了地上,轉過了身體,背對著李瀝瀝,“算了,離了就離了,就這樣吧。趁著我還沒反悔,帶著那個男人消失在我面前。”
    蔣璉听到這句話,就讓邊上的人拿出了一個文件袋來,李瀝瀝抹著眼淚,把東西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以韓...這里面是我們的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字......”
    唐以韓暴戾地拿過了一個杯子,用力地砸在了地上,“滾。”
    後面淅淅瀝瀝的幾聲還都給“滾”了。
    唐以韓輕嗤了一聲,拿過邊上的東西,“離婚協議?瀝瀝,你是白了解我‘毒蛇’這個人了吧?離婚,在我死之前,你都別想實現了。”
    蔣璉沉默地拿過了餐巾紙,遞給了邊上的李瀝瀝,這個時候,他只知道不說話就好,不需要太多其他的東西。
    短短幾天,她就只能靠著妝容來維持自己的氣色了,手上的青筋也都明顯得突了起來。
    “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蔣璉猶豫了很久,森和他說過,如果李瀝瀝提出了要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的話,就要立刻拒絕她才行,可是蔣璉看著李瀝瀝的樣子,又不能拒絕她。
    “我開車在你邊上,不打擾你。”
    李瀝瀝推開車門,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著,風揚起了他的裙擺來,連帶著她臉頰邊上的幾縷發絲。
    蔣璉坐在車里看,唐以韓站在遠處看。
    李瀝瀝突然覺得胸口很悶,邊上又沒有什麼人,唐以韓現在估計也回去了吧,他看到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內心肯定氣炸了才對。
    摘下了圍在脖子上面的絲巾,放在了一邊的座椅上,嘴角輕輕上揚著看向了天空,揚起的脖頸,和雪白相互映襯得脖子上留下的痕跡更加的明顯了。
    站在唐以韓一邊的ten視力極佳,那麼明顯的膚色對比,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老大,你看到李小姐脖子上的......掐痕了嗎?”
    “還沒離婚之前,她依然是唐夫人。連你都能看到的東西,我會看不到嗎?”
    唐以韓的語氣中帶著薄怒,恨不得能馬上沖上去質問她,這掐痕是不是那個叫蔣璉的男人弄上去的,為什麼那個男人這麼對她,她還是堅持要和他離婚,投入那個男人的懷抱?
    “李瀝瀝,以後別留給我收拾你的機會!我都不敢弄你,你居然敢給別的男人機會這麼弄疼你。”
    唐以韓緊握著拳頭,一拳砸到了一邊的樹干上面。
    ten默默躲到了一邊,這個時候上去勸就是引火燒身,不可取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