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愣住了,是啊,那位扶桑太子,之前來大齊之時,可是與世子比武過的,兩人的實力相差並不遠,這可要如何是好?
“不管了,今天晚上是最後的機會,說什麼我們也要弄清楚小丫頭的所在地。”
甦清吟下了決定,等扶桑回來,他們再想做些什麼,難度就是現在的好幾倍,所以不管說什麼都好,至少今天要將小丫頭的位置確定下來,這樣才能確定營救方案。
“世子說的有道理,我們再試試吧。”無聲也附和道,以他們的實力,雖然需要小心謹慎,昨晚也找了不少地方,只是沒有法子仔細查探罷了,今晚說不定就能找到了呢。
“那就這樣說定了。”甦清吟一錘定音。
正當這時,綠繡慌慌張張的沖進了書房,打斷了眾人的討論。
“世子,有發現!”
綠繡將幾片花瓣遞了過來,“世子你看,這是敘城的百姓在河上發現的。”
甦清吟伸手接過,當視線瞥見那花瓣上的白字之後,手忍不住抖了抖,“是小丫頭……”
“奴婢也覺得是公主,公主必定是在給我們傳消息,世子,公主肯定就在那個離城之中,離城和敘城是同一條河流!”
這次絡輕紗失蹤,綠繡也跟著一起過來了,因著她武功不弱,甦清吟也沒有阻止,卻不曾想,綠繡竟然能發現別的線索。
其他人看著這幾片花瓣,心思也頓時活絡了起來。
“這花瓣有些枯黃了,想必已經過去幾天了,不過上面的字跡還算明顯,能用白字當暗號的,必定是閣主夫人。”
“閣主夫人能用花瓣為我們傳遞消息,這說明她必定是在有水的地方!”
听著眾人的話,離歌和無聲也頓時反應了過來,激動道。
“昨日我們去查探的時候,就發現了一條河,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
“就是啊,要不然這樣,今日我們著重尋找河邊的住宅?”
“不對。”甦清吟打斷了他們的談論,“扶桑費盡心思擄走小丫頭,肯定會派人盯著她,這樣的話,小丫頭將這花瓣送出來,肯定很不容易,所以她不一定是住在水邊。
很有可能,是小丫頭恰好就在河面上。”
甦清吟的腦中,想起了絡輕紗在敘城那幾年,經常去河面上游河一事,雋秀的鳳眸頓時亮了。
“對,游河,小丫頭必定是在游河!”
隱閣的眾人不懂甦清吟的意思,可絡家軍的眾人,都在敘城待過那麼多年,頓時就明白了甦清吟的意思。
“的確,不管是敘城,還是離城,只要是臨河的城鎮,最盛行的活動,便是游河。”
“這樣說來,小姐很可能就在河面之上?”
听著絡家軍眾人的談論,袁立明頓時有了法子,“如果小姐真的在河面上,那我就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一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臉上。
“我們絡家軍在敘城待了這麼多年,都熟悉水性,敘城離離城的河道不算太遠,我們可以先坐著游船往離城的方向前行,待到了離城的範圍之內,我們下水游過去便是。”
“如若小姐真的在河面上游河,我們必定能發現她,只要找到了小姐,沒了後顧之憂,強攻也無不可!”
“這個辦法不錯!”一听袁立明的提議,一眾絡家軍的心思都活絡了起來。
敘城的夏季十分炎熱,特別是當初,他們在敘城練兵,每次都又累又熱,那個時候,去下水游一圈是他們最愛的活動,下水對他們而言,絕對不算為難。
甦清吟也終于露出了笑意,“這個法子不錯,若是沒有看見小丫頭,你們退回來就是,在水里想要躲藏也容易。”
“那就這樣說定了。”
一眾人興奮的做下決定,而後便是開始準備游船,還有潛水的人選。
甦清吟則是帶著離歌去挑選了幾個隱閣閣眾,讓他們跟著一起上了游船。
這些人要做的就是,在下水的絡家軍發現絡輕紗之後,借由輕功,將人全部都帶回游船之上。
除此之外,甦清吟還調動了軍隊,讓他們將隱藏在了離城之外,如若真的能救出絡輕紗的話,便有人會給城外的軍隊發送信號,而這些軍隊就會立即攻打離城。
一是拖延住城中的其他人,免得他們去追絡家軍等人。
二則是,甦清吟是真的想要毀掉這個小鎮,扶桑敢擄走他的妻子,他便要毀掉扶桑多年建設的勢力,在這件事上,沒有心狠之說。
在重重準備之下,絡家軍的眾人終于出發了。
在當地漁民的帶領下,近十艘游船,朝著離城的河段行駛而去。
而此刻的絡輕紗,恰好就在河面之上。
上次青樓的花船表演結束之後,回去她就面對了連城的試探,她不知道當時撒的那些花瓣,到底有沒有被發現,為了避免多的麻煩,再加上最近的天氣,的確已經冷下來了許多,絡輕紗便沒有再出來游河。
今日是自那一次之後的第一次,對于她的行為,連城早就習慣了,不過在絡輕紗出來之前,連城還似笑非笑的告誡了她一句。
“阿桑明日便會回來,日後你想日日這般去游河,怕是不容易了。”
哪怕現在的絡輕紗是在游船之上,腦中回想起這句話,她還是心里覺得有些不舒服。
就好像,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他們眼底下一般,那是警告,也是嘲諷。
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絡輕紗很不滿這種無力感,偏偏她毫無辦法,無數次的想要動用內力,卻無法調動一絲一毫,她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很沒用。
每次到了這種時候,已經凸起的肚子,便會給她希望。
那小腹中微微跳動的,是一條小生命,更是她的孩子,哪怕是為了孩子,她也不允許自己軟弱。
所以理清自己想法的絡輕紗,再一次義無反顧的出來了。
她不知道那一天她撒下去的花瓣,有沒有被人發現,但她相信,如果有人發現的話,按時間來說,應該也差不多就是這一兩天,便會有人來找她了。
她必須得到河面上去,那里是最好逃離的地方。
船家對于絡輕紗喜歡游河的行為,早就見怪不怪了,特別是看見她凸起的小腹,以往的姑娘也有些叫不出口了。
只是想著,這麼嬌嬌小小的一個女子,叫夫人似乎奇怪了些,尋思了一會,他還是喚了句姑娘。
“姑娘,天氣已經涼了,河風有些冷,吹多了對身子不好。”
“多謝船家提醒,我只是悶的慌,不礙事的。”在這個小鎮里,絡輕紗最為熟悉的,就是這個船家了。
她每日跟這船家說的話,比和連城還要多。
絡輕紗都不在意,船家也不好多說什麼,照例將游船劃到河中央,便停止了動作,將竹竿一丟,任由游船自己在河面上漂浮。
絡輕紗吹著微涼的河風,看著寬闊的河面,深吸了一口氣。
這樣的天氣,這麼寬的河面,那些花瓣,真的能被人發現麼?
她不止一次的這樣問自己。
收斂起心頭不安的思緒,絡輕紗低頭從懷中掏出了一本話本子,一邊吹著微涼的河風,一邊平靜的看著。
在船頭,望著這一幕的船家微微搖了搖頭,搬了把椅子坐著便不動了。
他還是第一次踫見這麼好伺候的租客,又不需要他做什麼,也不需要他一直劃船,將游船開到這里,待上一天便行了。
這期間,他也可以好好休息一趟,反正小鎮里都是自己人,也不需要擔心有人做什麼。
船家眯著眼睡去,游船里便只剩下河風吹動船身的聲音,以及絡輕紗偶爾翻書的聲音。
氣氛顯得格外的靜謐,安好。
此時,絡家軍的十幾個熟悉水性的漢子,已經下水了。
他們仔細用內力感知過,在離他們百米多的地方,有幾艘游船在河面上行駛著,如果他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離城中巡邏河面的游船。
有這些人在,他們想要從河面上過去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一眾絡家軍的漢子們便下了水,沿著河邊的水草,一路朝著游船潛了過去。
他們熟悉水性,再加上內力渾厚,閉氣對他們而言並不難,半個時辰不呼吸都沒什麼大關系。
在甦清吟以及隱閣眾人的注視下,十幾條游魚一般靈活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河面之上。
很快,十幾道身影,便靠近了游船,他們游動的身影很是隱晦,再加上河中游魚眾多,壓根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游船上的那些巡邏的人,也沒有吃多了一直盯著河里看的習慣,于是十幾個絡家軍的漢子,在有驚無險中,順利的越過了離城的巡邏線。
十幾個絡家軍漢子,在水里各自打了一個手勢,而後各自分散開來。
整個河面上依舊平靜,偶爾會蕩起一些水波,卻無法引來任何人的注意,因為河中的游魚時不時就會弄出這種聲響。
絡輕紗所在的游船,四周最為安靜,因為按照她的要求,船家特意把游船駛離了其他游船的所在地。
因此,當水中的絡家軍漢子往這邊游之時,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船舫中的絡輕紗,心里頓時一陣激動,連忙撲騰了一下水花,引起了同伴的注意。
這水花離絡輕紗不遠,其他遠處的游船自然不曾搭理,唯有絡輕紗听見聲響抬眸看了一眼。
這一眼,便讓她心頭一驚,而後那顆失望無數次的心,飛快的跳動了起來。
在那水面之下,一個身穿黑衣的壯碩漢子正盯著她,不時朝著她眨眼,手還不時的比劃著什麼。
絡輕紗咽了咽口水,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這個男子是絡家軍的人,曾與她一起在敘城訓練過四年,她自然不會不認識。
絡輕紗心里激動無比,她怎麼也沒想到,絡家軍竟然真的找到了她,可是想到身邊的那些眼楮,她強行壓下心中的激動,重新低頭看向手中的話本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那漢子趁著這個機會,將周圍的十幾道身影都集合到了一起,而後在眾人毫不知情中,十幾道身影飛身而起,一瞬間落在了絡輕紗所在的游船之上。
一個絡家軍的漢子,早就盯上了那正在打盹的船家,幾個起落間,便制住了他,扭斷了他的脖子。
而後他們抓住竹竿,便開始劃船朝著離城下方的河道行駛而去。
這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開始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絡輕紗身邊出現的那十幾道身影,想要帶著絡輕紗逃跑之時,其他人終于反應了過來。
一陣尖銳刺耳的哨聲響起,絡輕紗心里跟著一驚,“他們都發現了,你們小心。”
“小姐放心,來這里的可不止是我們,他們有幫手,我們也有。”
那漢子說著,也以手為哨,狠狠的吹了起來。
同時,其他人都在飛快的劃船,在眾人身後,其他游船正在飛快的接近,同時,在他們前方,那巡邏的游船,也開始朝著他們包圍而來。
等候在河道處的甦清吟等人,一听到哨聲,就劃著船朝著那些巡邏船沖去,同時,甦清吟也點燃了事先準備好的信號彈。
幾乎是一瞬間,離城外傳來了震耳的叫喊聲,一隊隊的士兵,在離城百姓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朝著離城蜂擁而來。
本來正調動手下,想要來追捕絡輕紗的連城,在離城被攻打之下,只能暫時放下了追捕絡輕紗的行為,阻止手下抵抗軍隊的進攻。
饒是到了此時此刻,連城還有些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甦清吟怎麼會這麼快發現離城所在。
特別是,這些軍隊是怎麼調動過來的,他們根本就沒有接到甦清吟調動軍隊的通知!
這一切來的太過猝不及防,以至于離城的防範來的太晚,早就已經先行損失了一批好手。
就在離城被攻打之時,絡輕紗也在十幾個絡家軍漢子的護送之下,與離城的游船徹底斗了起來。
前方的巡邏船,有甦清吟帶領的游船阻擊,可身後的游船追兵,卻只能由他們自己解決,甦清吟想要這麼快趕到並不容易。
絡家軍的漢子看著眼前的局勢,將絡輕紗交付給了其他人,在身後游船靠近之時,幾個漢子直接運起輕功飛到了他們的游船之中,兩方人頓時就打斗了起來。
這些游船上的百姓,實力並不弱,且勝在人多,一時之間,絡家軍的漢子們竟然沒有掙脫開來。
絡輕紗身上的武功動用不了,只能看著他們打斗,一點忙都幫不上。
兩方人馬在這河面之上,打的火熱,同時,一艘艘游船也在打斗中報廢沉底,這一幕在遠處看來,十分的驚險壯觀。
在絡輕紗的擔憂中,甦清吟棄了游船,直接在水面上一路疾飛而來,甚至還順手摧毀了兩艘巡邏的游船,這一番行為,徹底為絡輕紗解了眼前的危險。
在絡輕紗想念的目光中,甦清吟落在了游船之上,一把將人抱入了懷中。
“小丫頭,你沒事真好。”
這樣的懷抱,絡輕紗已經許久未曾感受過了,一時間心里五味陳雜,格外的酸澀,可察覺到他那緊抱的力氣,絡輕紗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
“世子哥哥,小心……孩子……”
甦清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松開了手,視線落在她凸起的肚子上,又是欣喜又是心疼。
這小鎮上到處都是扶桑的人,小丫頭生活的肯定很不容易,更別提她還要照顧自己肚子的孩子,也不知道暗地里吃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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