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讓甦如禾在家里住上一天,聞人靳已經很不高興。
若是讓她長期住在這里,還有安生的日子可過嗎?
甦如禾經常在甦執生的眼前晃悠,聞人靳也不放心,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他也是不會答應的。
“若是甦大哥覺得不方便,我也不敢麻煩甦大哥,我一個人住在客棧里也是沒關系的,反正我也經常一個人,雖然現下多了個孩子,但還是能照顧得過來的。”
說真的,甦如禾這裝起可憐來,還真是比念念還不要臉皮啊!
素日里,即便雲池很忙,若是不能親自照顧甦如禾,也是讓下人好生地伺候著,半分不敢怠慢。
而只有要了空,雲池便會陪著她,哪兒會讓可憐巴巴地一個人?
眼下,為了能夠住下來,甦如禾可是將自己說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這若是別人,聞人靳都不同意了,甦執生也不會答應下來。
但看到甦如禾難過,甦執生心里也不好受,看向聞人靳,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一句話,我不會強調第二遍!”
丟下這句話,聞人靳轉身便離開,不給甦執生任何開口的機會。
甦執生沒想到聞人靳對于甦如禾住在這里,會這麼地反感。
說來,這麼久以來,聞人靳還從沒給他甩過臉色,今日是第一次。
“小禾姑娘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去便回。”
說著,甦執生便朝著聞人靳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甦如禾想掘聞人靳祖墳的心思都有了,“大哥不會因為聞人靳賭氣,不讓我住下吧?”
雲池不由失笑,輕輕地捏了下她的臉,“放心,最後妥協的一定是聞人靳。”
誰叫甦執生是他最大的軟肋?
即便是拗氣,甦執生給哄一哄,定然就好了。
甦執生追過去的時候,聞人靳已經在房間了。
不過他進去之時,卻發現聞人靳在收拾東西,準確地說,是在收拾包裹。
“你這是做什麼?”
聞人靳頭也不回,只埋頭整理著衣服,“你不是想讓她住進來?沒事,大不了我搬出去住便成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這賭氣要離家出走的語氣,從聞人靳的嘴巴里吐出來,真是要多孩子氣就有多孩子氣。
其實這也怪不得聞人靳,誰讓他舍不得讓甦執生受半點傷害,所以他也只能,采取這種法子,來讓甦執生退步了。
“聞人靳,你能不能別這麼無理取鬧?小禾姑娘如今有孕在身,她夫君忙于正事沒時間照顧她,暫時住在我們這兒又不會有什麼大礙……”
甦如禾的小心思那麼多,若是讓她長期住下去,他家執生還不得被這個女人給拐走?
所以他眼下必須要狠心,否則後患無窮。
將包裹打了個結,“我不是說了,你可以讓她住進來,我不會有任何意見,我走總成了吧?”
說完,聞人靳將包裹一背,儼然是要離家出走了。
“你怎麼那麼固執?”
不就是讓甦如禾暫住幾日,他怎麼還鬧上離家出走的戲碼了?
甦執生自然是不會讓他走,便攔在門口。
“執生,我不喜歡那個女人,所以不能和她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有我就沒她,有她就沒我,我說的夠明白了吧?”
在說話的同時,聞人靳便推開甦執生的手,大步往外走。
這男人,是認真的!
甦執生張嘴想要說什麼,忽然,胸口處傳來一陣熟悉的劇痛!
捂住胸口,甦執生晃了一下,險先沒站穩身子。
聞人靳本以為甦執生會立馬追過來,結果等了一會兒沒有,便微微側身。
卻發現,甦執生正單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撐在地面上。
“執生!”
他這是發病了!
聞人靳幾大步便走了過去,同時將甦執生打橫著抱了起來。
此時,甦執生面色慘白如雪,下唇都已經被他咬破了。
每次發病的時候,甦執生都很不好受,而這次,他發病的時間,顯然是提前了。
聞人靳後悔不已,就算是讓甦如禾在他的眼前蹦 ,他也不舍得讓甦執生受傷。
將他放置在床榻之上後,聞人靳迅速拿出了藥,都遞到甦執生的嘴邊了,他卻是別首,不肯吃。
“執生,把藥吃了!”
甦執生不說話,也不肯吃藥。
聞人靳氣得不行,他自然知曉他這是在和他拗氣。
“我同意了,讓她住進來,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還免費伺候好她!方才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執生,吃藥好嗎?”
終究,在甦執生的面前,不管他多麼地睿智,都是會落下陣來,這次,也是不例外。
吃了藥之後,甦執生的面色才慢慢好轉了過來。
“執生,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只是日後,你不能以不吃藥來威脅我,知道嗎?”
甦執生喝了口水,才道︰“我不是在威脅你。”
“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胸口還疼嗎?”
搖了搖首,這種疼痛感,比前幾年可是好許多了,其實他都已經習慣了。
只是在每次發病的時候,聞人靳都會比他緊張許多而已。
于是乎,甦如禾就這麼大搖大擺地住了下來。
而且雲池的辦事效率非常地高,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將她日常用品都搬了進來。
在他們搬東西的時候,聞人靳就靠在門口,冷著一張臉,在方寸之間,冰封萬丈。
而甦如禾則是頂著這股冷意,面不改色地讓人搬東西。
“甦如禾,小算盤打得很響啊?”
微微一笑,“你不是說,有我沒你,有你就沒我嗎?我都住進來了,你怎麼還不搬出去啊?”
聞人靳眯起了冷眸,唇邊噙著寒意,“我走了,你豈不是就過得舒坦了?想得到是美!”
“聞人靳,我就是喜歡,你討厭我,卻又干不掉我的樣子,日後咱們共處在一個屋檐下,還要多多關照關照啊!”
倘若眼下條件允許,聞人靳徒手捏死甦如禾的心都有了!
能在聞人靳的面前這麼䱇瑟,䱇瑟地尾巴都快翹到天上了,還能活著的,甦如禾也是僅有的幾個。
偏生,他還不能動她!
光是想想,便覺得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