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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怎麼也想不到,臨華殿的那位笙笙,竟然就是本不該存在在這個世上的九公主鳳宓。
而在德妃心下震驚之時,淑妃似是感慨一般地嘆了口氣︰“也真是可憐了霍少將軍,倘若霍少將軍知曉,九公主還活著的消息,也不至于會一夜白頭吧?世間少有這般痴情的男子了。”
被淑妃這麼一說,德妃心中頓時便涌上了一個計謀。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淑妃妹妹早些休息吧。”
在德妃離開之後,淑妃慢條斯理地撿著棋盤上的棋子,一旁的婢女幫著她一塊兒收拾。
“娘娘,這賢妃娘娘死得實在是太不值了,竟然沒有將德妃娘娘拖下水,否則,也後宮便是娘娘您一人獨大了。”
聞言,淑妃卻是冷笑了聲,“沒了德妃,還會有數不盡的女人,而且不論進來的多少女人,只要有鳳宓在的一日,我便永遠沒有出頭的那一日。”
婢女立時便明白了︰“娘娘是想要借刀殺人?”
淑妃一把握住了黑白棋子,而後驟然松開手。
“時辰不早了,洗漱吧。”
——
甦如禾從元帥府出來,在去御史台的路上,她便讓人轉的個頭,去了另一個方向。
在東城巷前停下,甦如禾下了馬車,只道︰“舒音你隨我一塊兒進去,其余人就在外頭候著吧。”
走進東城巷,在轉彎處,一眼便瞧見有個小廝站在那處。
看到了甦如禾,小廝立馬作揖︰“甦大人請。”
小廝領著她進了一座宅子。
宋見信從一間屋子走出來,看到甦如禾,便是微微一笑,“甦御史果然是守時,里頭請。”
甦如禾往房里走之時,舒音也想跟著她進去,但宋見信卻將手這麼一伸,攔在了前頭。
頓了下腳步,甦如禾便道︰“在外頭等我吧。”
顯然,舒音是不放心的,因為對方是宋見信,她怕宋見信會對甦如禾做些什麼。
但甦如禾的命令她也不敢違背,只能倒退了兩步。
在甦如禾進去之後,房門很快就被關了上,這房里很昏暗,房門一被關上,就更是黑了。
甦如禾的視力本就不好,這一黑下來,她幾乎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只能听宋見信腳步的聲音,跟在他身後走。
撩開簾子,走進了內室,這內室還稍微好一些,至少兩旁是有蠟燭在燃燒著。
甦如禾瞧見,在床榻之上,躺著一個人影,不過因為這床是背對著她的,所以她看不清楚這床上的是何人。
只見宋見信對著床榻行了個禮,“大哥,甦如禾帶到了。”
躺在床上的,是宋長淮!
距離那一日她戳瞎了宋長淮的眼楮,至今算來,已經有五年。
甦如禾沒想到,再一次見面,會是這樣的形式。
她本以為,若是再次見到宋長淮,她怕是很難控制住自己的仇恨,會沖上去將宋長淮給千刀萬剮。
但真到了這一日,宋長淮就在她的面前,她心中的仇恨反而控制得很好,沒有任何外泄的意思。
或者換句話而言,此時此刻的宋長淮,她怕是用一根手指,就能將他弄死。
當初她給宋長淮下的毒,可是無藥可解。
按照毒發的速度,宋長淮本是活不過一年,她是想用一年的時間,讓宋長淮體驗生不如死的滋味。
不過顯而易見,宋長淮的求生欲很強,即便都是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依然還苟延殘喘著。
活到現在,還能吊著一口氣,甦如禾都不由有些佩服他的求生欲了。
果然這小人啊,這命就是比王八還長。
“宋國公,五年不見,看來你過得還是不錯呀,都還能有精力,從南齊長途跋涉來到西魏,真是讓我無比地佩服。”
床榻似乎是動了一下,緊隨著,就有一道像是破裂了開一般的聲音響起︰“小禾,五年不見,我都快有些認不出你了。”
這聲音,這話,听著還如五年前一樣,令人作嘔!
“說變化,也是比不上宋國公,光是這聲音,乍一听,我還以為是哪個怪物在說話呢。”
不等宋長淮說話,宋見信便不悅了,“甦如禾,與我大哥說話放尊重一些!”
聞言,甦如禾卻是笑了,“尊重?我甦家與你宋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能站在這兒,心平氣和地與你們說話,你們該是感恩戴德了!”
“我大哥在哪里,你們有什麼條件就直言,我沒有時間與你們繞彎子。”
宋長淮‘咯咯’地笑了聲,大摸是卡到了喉嚨,又連著咳了好幾聲。
宋見信趕忙一閃身,來到床邊,“大哥你慢些,慢慢喘氣。”
在說話的同時,宋見信倏然看向了甦如禾,“甦御史如此聰慧,想來早就已經猜到,我們此番來西魏的目的了吧?”
甦如禾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當初我就已經說過了,這毒無藥可解,便算是你們拿我大哥來威脅我,我也沒有法子。”
“現成的解藥,不就在面前?甦御史,只要你能救我大哥,我便告訴你甦執生的下落,這筆買賣,可是不虧呀。”
甦如禾倏然握緊了手心,她自然是明白,宋見信說的解藥,指的就是她的血。
她的血有讓人死而復生的功效,但這功效其實對于一個正常人而言的效果其實並不大,只有一直不斷地換血,才能讓那人活下來。
簡單而言,就是用她的血,來吊著一個人的性命。
而眼下,宋長淮既然用甦執生來與她做交易,顯然是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病入膏肓之際。
都是這副鬼樣子了,還這麼垂死掙扎著,想用她的血來延長生命。
“你們當我傻嗎?放了我的血,你們可以隨時改變主意,最後吃虧的可是我,先讓我見到大哥,只要確認他安然無恙,這筆交易我接受。”
宋見信冷笑了聲︰“甦如禾,你的血有何功效,我們早就已經清楚了,這一次放血,可是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倘若讓你見了甦執生,你直接反口了,到時誰來醫治我大哥?”
“不如這樣,我們折中一下,你每日來放血,我便每日給你畫一副圖,等到我大哥好全了,你自然便也能照著地圖,找到甦執生,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你若不同意,便當今日,我什麼都不曾說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