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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便是站在甦如禾身邊的小家伙。
顧 燁是認得念念的，一听念念的話，眸光微微暗了暗，“那球是誰踢過去的，你可能認得出那人？”
念念用力地點了點首，“認得，我眼神很好的。”
甦如禾也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是念念站了出來。
顧 燁便直接帶著念念去認人了。
出去的時候，參加蹴鞠的人都還跪在地上，低著頭，都不敢喘氣。
而德、淑、賢三位嬪妃也並未離開，似乎是想看熱鬧。
顧 燁此刻自然沒什麼心情去看這三個女人為何會在此處，只道︰“都抬起頭來！”
皇帝一聲令下，跪在下方的一排人，都齊刷刷地將頭抬了起來。
念念轉了一圈，回到顧 燁的身邊，“顧叔叔，那個人不在這里。”
這話才說完，不等眾人出氣，便見念念將手一指，“不過當時我看到，這個人在笙笙姐姐快被球砸到的時候，在後面推了笙笙姐姐一下。”
念念所指的，就是一個臉上有痣的女子。
而所有人，都順著念念的方向，將目光落在了那個女子的身上。
那女子頓時嚇得臉色煞白，腦袋直往地上磕，“皇上，奴婢沒有推笙笙姑娘，奴婢真的沒有！請皇上明鑒啊！”
“帶下去，嚴加審問，若是問不出來，就直接砍了喂狗。”
宮中上下的人都知曉，當今皇帝性情詭譎，殺人更是連眼楮都不眨一下。
但他通常是不怎麼發火的，而此番，鳳宓出了意外，他竟然張口就要將犯錯的那人給拖下去喂狗。
這殘暴指數，簡直是已經爆表了啊喂！
“皇上，奴婢沒有做，皇上……”
不論那婢女叫得有多麼地慘，顧 燁只是冷著一張臉，而沒有任何收回成命的意思。
皇帝下的旨意，誰又敢為其開口倏然？
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那婢女被拖下去，這不脫一層皮，是不大可能了，而且十有八九，這條小命，也就丟那兒了。
“念念，踢球的那個，不在這些人之中嗎？”
念念點了點首。
顧 燁朝他招了招手，吩咐道︰“讓畫師過來。”
他這是要讓畫師照著念念所說的，畫出那個人的樣子來，好方便找出那個開溜的人。
幸而念念聰明，記性也很不錯，不多時，畫師便照著念念所說的，畫出了畫像來。
顧 燁只看了一眼，轉而扔給了羽林衛，只道︰“一炷香之內，抓不到人，便提頭來見朕。”
而在外頭的賢妃，看到羽林衛拿著畫像出來之後，腿下便是一軟。
幸而身旁的德妃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賢妃妹妹可是身子不舒服？”
“是……是有些不舒服，我先……先回去了，兩位姐姐請自便。”
在賢妃被婢女攙扶著離開之後，甦如禾也帶著念念從寢殿走了出來。
“娘親，我今天是不是很棒？”
小家伙仰著首，一臉期待地等著她夸贊。
甦如禾不由失笑，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嗯，今日念念表現地很不錯，待會兒出宮，我們去小吃街一趟？”
一听到吃的，念念眼楮都亮了，“好耶好耶，我要吃餛飩，還有烤豬蹄，還有臭豆腐，唔，烤紅薯我也想吃呢……”
甦如禾抽了抽唇角，念念，就你這小肚子，能塞得下這麼多東西嗎？小心又吃到吐。
一大一小，手牽著手，走在羊腸小道上，忽而，背後一道聲音傳了過來︰“甦御史。”
聞聲瞧去，甦如禾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熟悉的人！
幾乎是在同時，甦如禾抓著念念手地力道緊了幾分。
此刻，朝著甦如禾走過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宋長淮的親弟弟，宋見信！
宋見信竟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無疑，甦如禾是吃驚的。
而在吃驚的同時，仇恨在這一瞬間，控制不住地往下涌現。
雖然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宋見信，但他們都是宋家人，而且這宋見信和他哥宋長淮都是一個德行的人。
甦如禾與宋家的恩怨，念念自然是不知曉的，但他卻能在同時，感覺到甦如禾氣場的不對勁。
尤其是，在看到這個男人之後，甦如禾還下意識的捏緊了他的手心。
念念立馬便將這個沒見過面的陌生男人劃入壞人的行列，一步上前，擋在甦如禾的跟前，“你是誰，不準靠近我娘親！”
听到念念的話，宋見信似乎是有些吃驚，挑了下眉，“五年未免，甦御史的變化可真是大，不但位列西魏一品重臣之位，而且還有兒子了？倘若我大哥知曉，怕是要傷心了，畢竟……他到眼下，可都還心心念念著你呢。”
雖然已經時隔五年，但那一日，她拿著簪子刺瞎了宋長淮的眼楮的那一幕，卻依然是歷歷在目。
這是一個噩夢，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甦如禾都無法擺脫這個夢魘。
呵，宋長淮心心念念著她？倘若條件允許，宋長淮怕是將她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吧？
甦如禾冷笑了聲︰“難得宋國公還記得我，我本以為，宋國公都變成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怕是活不過一年，卻不想，他竟然還能垂死掙扎到現在，這比王八還要頑強的生命力，著實是讓我佩服不已，哦，或者說，這應當是你們宋家人的獨有特征吧？”
論罵人的藝術，甦如禾絕對是杠杠的，她這話里，可是不帶一個髒字，卻能讓宋見信听了，瞬間就黑了臉。
“甦御史，我們好歹也算是舊相識，這麼多年未見，何必如此爭鋒相對？不如找個雅致的地方，坐下來談一談心？”
聞言，甦如禾卻是笑了，“談心？我甦如禾與你們宋家人談心，可是以性命為前提，就不知輔國大臣有沒有這個命與我談了。”
宋見信眼下乃是南齊的輔國大臣，在朝臣中的影響力可是數一數二的。
听到甦如禾這帶刺的話，宋見信也不惱，反而是慢條斯理地說著︰“倘若，我以它為條件，盛情邀請甦御史隨我走一趟呢？”
甦如禾一看到宋見信手中的某樣東西之時，目光驟然就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