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男人便抬手,在她的額首上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
甦如禾一把捂住自己的額首,“你說了不生氣的!”
“俗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本相這是愛的撫摸。”
愛你妹啊!
真是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雖然覺得容琛很不要臉,但是甦如禾這頓晚餐還是吃得很愉快的,至少,這整條魚,都是她干掉的。
但是到夜里睡覺的時候,甦如禾就覺得不愉快了,因為她要和容琛睡在一頂帳篷里。
甦如禾想了想,“大人你先睡吧,我覺得還不困,先出去散散步。”
不等甦如禾轉身,她的皓腕便被男人冰涼如霜的大手給扣了住。
“不是才散過步?這兒荒郊野嶺的,你還想散到哪兒去?”
說著,他頓了頓音調,嗓音卻是有幾分低︰“還是說,你不想與本相一塊兒睡,嗯?”
甦如禾一哆嗦,趕忙躺了下去,“睡睡睡,我好困啊!”
容琛唇角一揚,替她將被子蓋好,見她這麼規規矩矩地躺著,一動也不動,明顯是緊張他會做些什麼。
不由低笑了聲,“本相不動你,快睡吧。”
之前被他反復地折騰,對于甦如禾而言,可不是什麼太好的回憶。
得了他的保障之後,甦如禾才算是稍稍地放下了心來。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因為容琛一貫是淺眠的,所以在听到甦如禾翻來覆去的聲音之後,他霍然便醒了過來。
坐起來,嗓音有幾分低︰“怎麼了?”
湊近這麼仔細一瞧,才見甦如禾一張小臉煞白,這雙手還捂在自己的小腹上。
“肚子疼……”
她說話的語氣,都有些氣懸猶絲。
容琛一听她肚子疼,霍然便起身來,先探了下她的額首,不燙,才道︰“躺著別亂動。”
言錚睡得正舒服呢,就被容琛一把給揪了起來。
不等他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何事,他人就已經被揪到另一頂帳篷了。
耳邊傳來容琛有些急迫地聲音︰“她肚子疼。”
一听這話,言錚這覺也差不多醒了,也不敢耽擱,趕忙先號脈。
號著號著,他的表情從嚴肅,忽然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別緊張,就是吃得太多,脹氣而已。”
脹氣?
顯然,容琛是以為甦如禾這是又動了胎氣,所以才會這麼緊張。
原來只是因為吃太多了,脹氣而已。
“我給扎兩針,你再給她煮些山楂枸杞茶,喝了就沒事兒了。”
只要不是動了胎氣,其他的什麼都好說。
待喝了山楂枸杞茶之後,甦如禾果然便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肚子是不疼了,但她卻又躺不住了,甚至還直接坐了起來。
這下,繞是容琛,也不由有些困乏地擰了擰眉心,“怎麼了,身子還是不舒服?”
“我……我去外面一下。”
下瞬,她的皓腕便被男人給扣了住,“深更半夜的,跑出去不怕被野狼給叼走了?”
甦如禾別別扭扭了一會兒,才道︰“我要如廁,你再不放手,我就地解決了啊!”
容琛面色微變,不過卻在同時松了手。
但他也沒有再睡,而是拿了件外衣,往甦如禾的身上一披,淡道︰“走吧。”
容琛選了個較為隱蔽的地方,才道︰“過去吧。”
而後,他便靠著一棵樹,背過身去。
甦如禾拉得舒舒服服之後,才提好裙子。
起來一眼便瞧見,容琛一襲紫袂,長身玉立于大樹之下。
月光融融之下,稱得他整個人似是鏡花雪月一般,一觸即碎。
甦如禾正打算叫他,忽然有道銀光逆打而來,甦如禾一眯眸子之時,便有一抹冰涼的東西,架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耳邊旋即傳來一道嗓音︰“別亂動。”
甦如禾只覺得一群烏鴉從她的頭頂飛過。
只不過是大半夜的起來如個廁,也能踫著sh sh u,拿她架著她的脖子。
她的運氣這還是有多衰啊喂!
而就在同時,原本在閉目養神的容琛也注意到了不對勁之處。
霍然睜開眸子,看向了甦如禾的這個方向。
在容琛看過來之時,便有好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擋在了甦如禾的跟前。
而就在這群人出現之際,容琛的侍衛也在同時現身,不過是瞬間的功夫,就形成了兩張僵持的狀態。
“听說容相對自己的夫人很是寵愛,看來傳聞並不虛假,容相微服出去辦事兒,都將夫人帶著,這可不是一般的寵愛啊。”
說著,那挾持著甦如禾的黑衣人便笑了聲,“若是我這刀子不小心一滑,夫人可就要消香玉損了。”
容琛周身的氣場在瞬間壓到最低。
他眯起了冷眸,直視著對面,“跟著本相這麼久,眼下才選擇動手,耐心倒是不錯。所以,你們這是想,與本相談條件?”
“容相是個聰明人,以一命換一命的這個籌碼,不虧吧?”
聞言,容琛卻是涼涼地勾了下唇角,“真是好大的自信,用一個女人來威脅本相,真不知你們的主人,是怎麼調教出,你們這群蠢貨的。”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卻是帶著透心的冷意,“而且,本相此生,最討厭被人威脅!”
在他話音落地的同時,站在他身側的侍衛便朝著對面的黑衣人出手。
而挾持著甦如禾的黑衣人,顯然是沒想到,甦如禾在容琛的心里竟然如此地不重要。
不過就算是失策了,他也想著先送甦如禾上路。
但就在他的手腕一動之際,忽然有顆石頭,彈中了他的手背。
強烈的劇痛讓他驟然松開了手,而他的另一只手,猛地在甦如禾的後背上擊了一下。
甦如禾一個踉蹌,便往前栽了過去。
而在下瞬,她便跌入了一個冰涼寬厚的懷抱。
容琛一手摟著她,一手持著長劍,不過是一個渾身,便將之前挾持甦如禾的黑衣人給斬殺于劍下。
甚至地,有幾滴血,還濺在了甦如禾的臉上。
只是此刻,甦如禾卻沒有什麼感覺。
她的耳邊,只回響著容琛的那一句話。
一個女人,還想拿來威脅他。
是啊,一個女人,她在他的心里,恐怕連女人也不是,只能算是他豢養的寵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