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容琛裹得里一層外一層的自己,甦如禾有些艱難地抬了首,“大人,我這樣……有點兒不好走路吧?”
“山里風大,出去散步容易著涼,還是多穿一些的較為保險。”
容琛這理由,回答地很是理所應當。
于是乎,穿得像是笨熊一樣的甦如禾,便被容琛帶著出門了。
而且這才一出門,容琛便很是自然地牽過了她的小手。
他的大手很冷,握著她的小手的時候,讓她不緊便是一抖。
甦如禾看看他們牽在一塊兒的手,又看看容琛清冷的面色,終究還是閉上了嘴巴。
雖然眼下容琛的行為舉止的確是有些異常,但她還是什麼都不要說,就這麼看著好了。
不然若是一不小心又惹惱了他,那可真是阿彌陀佛了。
走到長廊的拐彎口,甦如禾忽然瞧見了什麼,眼楮便是一亮,“是秋千!”
說著,甦如禾便想朝著秋千跑過去。
卻被容琛抓著小手,給拉了回來,“秋千有什麼可稀奇的,你跑什麼?小心傷著……”
說到一半,容琛像是想到了什麼,頓時便止住了嘴。
“啊?傷到什麼?我就是跑兩步,又不會少塊肉啊。”
什麼叫做跑兩步不會少塊肉!
她這眼下的身子,肚子里課還是栓著一塊肉呢!
而且她之前才動了胎氣,這幾日便該躺在床上好生地注意,哪兒能這麼亂蹦亂跳的?
容琛心里這般想著,但面上卻並未表露出來,只道︰“你眼下身子還虛,不能亂跑亂跳的,明白嗎?”
甦如禾覺得他這話真是奇怪,雖然最近幾日,她的確是有時候覺得肚子會疼,但除了這個之外,她也沒覺得哪里不舒服呀,為什麼就不能跑不能跳了?
但看容琛的面色有些冷,甦如禾只好乖乖地應了下來,“哦,我知曉了。”
容琛自然是知曉,甦如禾愛動,而且總是一高興就亂蹦亂跳的。
以前也就算了,他覺得不能約束她的天性,便也沒糾正她,任由她去了。
但眼下可是不一樣,她肚子里還有一塊兒肉呢,哪兒經得起這麼亂蹦亂跳的?
“日後,走路必須慢慢地走,不能蹦也不跳,更不許跑,若是讓本相知曉你亂蹦亂跳還亂跑的話,以後哪兒都不許去,就待在房間里好好地躺著。”
甦如禾覺得他這話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不準她亂蹦亂跳,還不住她跑,而且還說她敢犯就不準她出門了。
躺床上干嘛,挺尸當豬嗎?
甦如禾不由鼓了鼓腮幫,一臉地不情願。
容琛知曉他的這番話,對于不知實情的甦如禾而言,的確是太霸道,過于為難她了。
但她眼下的身子,的確是不適合做這些危險的舉動來,尤其是這前三個月。
所以幾即便是她不樂意了,容琛也不改口。
不過容琛還是依著她,讓她坐上了秋千。
甦如禾高高興興地坐了上去,抓住兩邊的繩子,用腳蹬了一下。
容琛趕忙抓住繩子,有些不高興地道︰“你慢一些。”
“大人你在後面推我啊,推得越高越好!”
容琛真是拿她沒法子,便繞到了她的身後,將力道控制地非常好。
搖著搖著,甦如禾面色一變,忽然道︰“停下停下,快停下!”
聞言,容琛趕忙抓住了繩子,秋千才停了下來,甦如禾一下便跳了下來,跑到一邊便開始嘔了起來。
但她不管她怎麼嘔吐,都吐不出來,只是干嘔而已。
可她覺得渾身上下都很不舒服,尤其是這種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
容琛幾乎在同時便走了上去,一手撫上她的背,慢慢地拍著,語氣亦是顯而易見的擔心︰“怎麼了?身子又覺得不舒服了?”
“好像是晃地比較厲害,我頭暈,還想吐,可是又吐不出來,好難受。”
甦如禾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比她之前暈船還要難受。
容琛斂了斂眸,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而甦如禾因為很難受,也沒有反抗,反而還十分乖順地將小腦袋埋在他的懷中。
在容琛抱著甦如禾回到禪房之內時,弘一便匆匆地趕了過來。
先為甦如禾號了下脈,面色有幾分凝重。
甦如禾一看弘一這神情,有氣無力地問道︰“弘一大師,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癥?我感覺渾身上下都不對勁,我是不是……要死了?”
能將懷孕說成是得了絕癥的,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她甦如禾一人了嗎?
繞是站在一旁,原本面色還陰沉的容琛,在听到她這句話之時,也差些有些崩不住。
而弘一更是笑出了聲來,“夫人只是體虛,這段時間,夫人還是不要多動,在床上多躺躺,按時服藥,很快便會好了。”
什麼什麼,竟然還不能多動,要躺在床上,還要喝藥?
這跟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區別啊喂!
甦如禾皺巴起了一張小臉,“可不可以不喝藥?太難喝了……”
“夫人難道想一直這麼難受?”
聞言,甦如禾自然是搖搖首。
弘一笑著道︰“良藥苦口利于病,夫人只要謹遵醫囑,這些小毛病,很快就會好了的,過不了多久,夫人又能活蹦亂跳的了。”
在弘一吩咐完了之後,容琛才上前,將她蓋在身上的錦被拉了拉。
“是不是累了?先睡一覺,睡一覺便不會再難受了。”
說來,甦如禾的確也是覺得挺累了,她發現自己最近已經慢慢地朝著豬豬的方向發展了。
總是動不動就犯困,好像怎麼也睡不飽一般。
待哄著甦如禾睡下了,容琛細細地將她額前的碎發理了理,這才起身來。
弘一認識容琛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還是頭一次瞧見,他對一個女人那麼地溫柔細心。
看著,弘一也是為他高興。
不管怎麼說,他至少眼下不是一個人了。
待出了房門之後,容琛才沉聲道︰“她為什麼會這麼難受?是因為她身子底太弱的緣故嗎?”
“這懷孕期間,每個人的反應都是不一樣的,很顯然,夫人是屬于那種孕吐比較嚴重的,這才不過半個月,就干嘔地那麼嚴重了,時間往後推,她會更難受。”
一听這話,容琛的冷眉蹙得便愈深了,“有什麼法子,可以緩解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