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容琛的心情會這麼差,原來是媳婦兒待在大理寺,不肯回來了。
轉而言崢便想到是怎麼回事了,“阿琛,該不會是因為昨日你與她吵了一架,她心里不平衡,所以不肯回來了吧?”
說著,言崢不由嘖嘖了兩聲,“這也是你活該,吵架就吵架,誰讓你昨日還去了那個胡姬的院子,就算是想氣氣她,也不該選在這種接骨眼兒上,看看,媳婦兒跑了吧,你也就只能在這兒生生悶氣了。”
其實說實在的,對于容琛會收下那大臣獻上的胡姬,言崢倒還是有些吃驚的。
不過更令他吃驚的是,昨晚容琛竟然還真的去了那胡姬的院子。
莫不成,容琛的口味變了,甦家的那個小丫頭失寵了?
這個念頭一冒上來,言崢又覺得不大可能。
因為若是他真的不在乎甦如禾了,不可能在知曉甦如禾不回來之後,心情會變得這麼差。
這房間里的溫度低得,都可以將人給凍死了。
不過說來,能讓容琛的心情變得如此糟糕的,也只有甦家那小丫頭能夠辦得到了。
不等言錚感慨完,容琛終于開了金口︰“明日,啟程前往隴縣。”
什麼鬼,明日便動身出發?
“那個小丫頭你不帶去了?就讓她待在大理寺?你也不怕她被人給拐跑……”
最後一個字眼未來得及說出口,只見分一只茶杯便朝著他飛了過來。
言錚側身一避的同時,抬手便接住了迎面而來的杯盞。
“好好,我閉嘴,你要是真能放得下那個小丫頭,我還真要燒香拜佛,謝天謝地了呢,不帶她去也好,省得半路又會鬧出什麼事情來,畢竟你這眼楮,也實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言錚感慨完,便十分自覺地離開了。
但就在他離開後不久,容琛卻是出了門,而且最終的目標,是大理寺。
他到大理寺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不過他並未去找甦如禾,而是直接去了裴鈺的房間。
但在門口的時候,就被攔了下來。
這擋在門口的,自然是聞人靳派來的人。
不過這兩個侍衛的運氣著實是不好,踫上了容琛心情極差的時候,還作死地攔在前頭。
無需容琛動手,鐘翎便及時地現身,打算卸了這兩個不長眼的侍衛的腦袋。
就在雙方僵持之時,里頭傳來了帶著咳嗽的嗓音︰“讓他進來。”
這個他,自然指的便是容琛了。
裴鈺顯然是料到,因為他堅持讓甦如禾歇在相府,容琛十有**會找sh ng m n來。
容琛入房中的時候,一眼便瞧見裴鈺正坐在床頭,手中捏著一本書冊。
直至他走近了,裴鈺才將目光挪到他的身上。
開口的嗓音帶著幾分冷意︰“這幾日,小禾都會住在大理寺,待她的身子調理好了,我再考慮送她回去。”
容琛似是早便知曉他會這麼說,只淡淡地接道︰“她是本相的妻子,沒有理由住在大理寺。”
“她是我m i m i!容琛我告訴你,即便甦家倒了,但只要有我一日在,便絕不會讓你傷她半根寒毛!”
容琛眸底微暗,“昨日之事,是我不太理智,今晚她可以歇在這兒,不過明日,她必須要回府,我會親自來接她。”
能讓容琛認錯,的確是一件非常難得之事。
而且裴鈺也非常明白,眼下憑他的力量,是保護不了甦如禾的。
若是他的身份暴露了,可能還會牽連到甦如禾。
他的安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甦如禾。
今日他之所以會強行將甦如禾留下來,就是為了看看容琛的態度。
倘若他還是在乎甦如禾,那麼他便一定會來大理寺,若是他不來,那麼就算是暴露身份,裴鈺也不會讓甦如禾回相府了。
“容琛,倘若你再敢傷害小禾,我便算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她再回到你的身邊。”
次日清晨。
甦如禾睡得正迷迷糊糊的,便被听風給叫醒了。
“xi o ji ,大人的馬車已經在外頭等著了。”
容琛竟然親自過來了?
甦如禾睡意全無,立時便坐了起來。
她還以為,容琛有了新歡之後,又與她大吵了一架,定然是不願再見到她了。
卻不想他今日竟然還親自過來,遭了,容琛該不會因為她昨晚歇在大理寺的事兒,要和裴鈺打架吧?
這可遭了,她大哥身子不好,怎麼打得過容琛啊。
再者這事兒若是鬧大了,裴鈺的身份很可能就暴露了!
這般想著,甦如禾趕忙跳下床來,隨便梳洗打扮了一番,便急匆匆地趕出去。
結果一來到偏廳,並未發生甦如禾想象之中的爭吵。
裴鈺和容琛就這麼安靜地坐著,偏廳內十分地安靜,在她匆匆跑過來,停在門口的時候,兩個男人便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
甦如禾來不及收回的目光,恰好與容琛看來的眸光相撞。
男人的眸光一如往初搬冷淡,反是甦如禾,在與他的目光相撞時,倒是沒有多少底氣。
“大哥。”
喚了一聲,甦如禾便朝著裴鈺走了過去。
在這個過程中,她沒有再看容琛,甚至連叫也沒見過他。
裴鈺牽過她的小手,不由蹙了眉,“昨晚睡得不好?怎麼手這麼涼?”
“沒有沒有,就是……就是有點兒認床,所以睡得有些晚。大哥,大人過來接我了,我該回去了。”
其實甦如禾一點兒都不想回去,或者說是,她覺得自己眼下還無法用平常心面對容琛。
但容琛都已經親自過來了,她自然也不能在大理寺繼續待著。
裴鈺知曉她是不想讓他為難,便也沒有再繼續堅持。
“那明日再過來吧……”
不等裴鈺說完,容琛便已淡淡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這幾日,本相有事出去一趟,今日便出發,所以在回來之前,都不會來大理寺。”
怨不得,容琛今日親自來大理寺接她,原來是他要去外頭辦事。
但是他去外頭辦事,為何要帶著她?
他昨日不是和她才吵得不可開交麼,他心里真的已經不生氣了?
對于容琛的這個決定,裴鈺有些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