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如禾只看了一眼,便是眼前一亮。
這大臣口中的新奇玩意兒,還真的是挺新奇的,因為上來,就是個活脫脫的人。
而且還是個大美人兒,但這大美人兒模樣可是與甦如禾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
這高鼻眉目,這大長腿,這火爆的身材,加上這暴露的衣裳,配上這美人兒靈活地扭動著腰肢,簡直是讓人噴鼻血的節奏啊!
因為這美人兒長得不但獨特,又好看,而且跳舞還這麼火辣,甦如禾的注意力就完全集中在了對方的身上。
殊不知,在她身側的容琛,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卻是將眸光落在了甦如禾的身上。
身旁的這個小家伙,看台下的女人跳舞,看得眼楮都不眨一下。
同為女子,她有什麼可看的?只差沒流口水,真是丟人。
不過說來,她鬢發上戴著的這支他親手設計的簪子,還是挺不錯的。
大方又不會庸俗,放眼整個京都,也只此這麼一支。
戴在甦如禾的頭上,是再為合適不過了。
這家伙在這方面做得還不錯,知曉在他生辰的時候,特意拿出來戴上去。
這般想著,容琛的心情便好轉了一些。
一曲舞罷,這美人兒便跪了下來。
因為容琛的注意力是在甦如禾的身上的,所以舞罷之後,他並沒有什麼反應。
而甦如禾則是先帶頭鼓起掌來︰“好看好看,跳得真是好看!”
雖然是甦如禾說好看,而容琛卻沒有反應,但這甦如禾好歹也是容琛的正室夫人。
只要能入得了甦如禾的眼,那就是成功了一般。
“喂喂,大美人兒,你叫什麼名字啊?為什麼你長得和我們一點兒都不像?”
容琛作為宴席的主人,都還在她的身邊坐著呢。
在容琛沒有開口的時候,甦如禾便已經忍不住,探出了身子來,替容琛先說了話。
這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早就已經被容琛拖出去剁成肉末喂狗了。
但對于甦如禾越俎代庖的行為,容琛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惱火,凡是由她這麼鬧。
“回夫人的話,這胡姬叫安琪兒,來自于西域。”
安琪兒?這不僅是人長得與眾不同,連名字也是與常人不太一樣啊。
甦如禾心中這般想著,忽然想到,之前曾經在一本記載怪志的書里看到過,西域的人,的確是長得和南齊之人是不一樣的。
這還是甦如禾第一次瞧見像是從書中走出來的,活的西域美人兒。
與此同時,名喚安琪兒的胡姬則是將手按在心口處,朝著容琛深深地彎下頭來,“安琪兒願永生永世,服侍與大人的左右。”
看到這兒,甦如禾可是看明白了,感情這大臣是想往容琛的床上塞女人啊。
而且還怕容琛會審美疲勞,大費周章地弄了這麼個胡姬過來,吸引容琛的眼球。
甦如禾覺得,但凡是個男人,看到這麼個高鼻美目的胡姬,光是這身材,就足以火辣地讓男人三魂六魄都出鞘了。
容琛應當是沒有理由拒絕才對。
哪料到,容琛只閑閑散散地靠在靠枕上,眸光卻是看向甦如禾,淡淡開口︰“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我擦,這男人,喜歡這胡姬就喜歡唄,還這麼賊地將球踢到她這邊?
而且還故作高尚地問她的意見,容琛將禽獸這個詞又詮釋地更上一層樓了。
這樣的美色放在面前,他沒有立即答應下來,反而還來詢問她這個正室夫人。
一方面顯得他重視甦如禾,一方面又顯得他是不會輕易被女色所蠱惑的。
真是好人偉人都被他給佔盡了。
倘若她說不好,怕是從今往後,她善妒的名聲便要就此傳揚出去了。
而且按照容琛一貫強勢的手段,倘若他不喜歡,早就一口回絕了。
既然沒有回絕,而且還將球踢到了她這兒,說明……容琛這是對著胡姬有意啊!
這般想定,甦如禾立馬便笑著點點首道︰“大人若是喜歡,我是絕地不會有意見的,這安琪兒的舞跳得那麼好看,若是入了相府,定然又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啊。”
甦如禾可是發自肺腑地說出這番話,她覺得她這馬屁拍得還是很響的。
但在她話語微微落音之時,她感覺到,後頸處便是一涼。
周圍的氣壓,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冷卻了下來。
雖然容琛的面上沒有半點的變化,但甦如禾陪在他的身邊,好歹也有一段時間了。
她非常清楚地知曉,有時候容琛的面上不表現半絲的怒意,其實是更為可怕。
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黑雲壓城,一旦打個雷,就將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甦如禾覺得自己很無辜,她不過是順著他的意思說,難道說得還不夠好?
或者說……是她又說錯了什麼話?
只能可憐巴巴地縮了縮脖子,補充了一句︰“自然,要不要收下,還是得看大人的意思了。”
“夫人希望,本相收下?”
容琛只冷冷淡淡地開口,說的這句話,和前一句的意思差不多。
但好像又有其他的含義,夾雜在里頭。
甦如禾想了想,討好地笑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不會排斥這個美人兒,一定會與她和睦相處,一塊兒服侍大人的。”
她仔仔細細地想了想,覺得容琛之所以這麼兩次強調,是因為,他覺得她心胸太過于狹窄,會容不下這個胡姬吧?
若是在他們發生冷戰之前,她的確是不會允許容琛的身邊有其他的女人。
但後來,她都想開了,容琛的身邊會有多少女人,其實都與她沒有太大的關系。
反正她在做完自己想要做得事情之後,是不會留在相府的,所以還是不要與容琛牽扯地太深為好。
但甦如禾這話才說出口,容琛驟然將酒杯擱置在了桌上。
砰地一聲響,不僅是甦如禾,連台下坐著的一席人,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著了。
“既然夫人如此心胸寬廣,本相怎有不收的道理。”
說完這句話,容琛一甩流袖,便離開了。
這過程太快,沒有任何的征兆,以至于甦如禾還拿著酒壺,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