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如禾清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渾身上下都很清爽,就好像是重生一回一般。
她坐起來,才發現自己這是在容琛的房間。
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怎麼一點兒也不知曉?
她只記得,當時她在最後一戶村民的家里查案,而後她隨手一指,結果還被她給歪打正著,發現了隱藏在暗處的凶手。
但她還沒來得及去追,就接連吐了好幾口血。
唉呀媽呀,她這該不會是得了什麼絕癥吧?
這般想著,她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之前那種像是鑽心一般的痛感,已經消失了。
而且她渾身上下,沒有感覺到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想著,甦如禾的手就摸到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忽然發現有點兒不對勁。
拉開衣領,除了雪白的肌膚之外,還有……她前頭竟然纏了一圈的繃帶!
我擦這什麼鬼,誰踫過她?
她體質特殊,傷口會很快痊愈,這若是誰在她的身上放了一刀,然後這傷口忽然就愈合了,鐵定會把人給嚇死,以為她是個怪物吧?
這這……這是容琛的房間,而他的房間是不允許外人進來的。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這是……容琛給他包扎的傷口。
容琛發現她身上最大的秘密了?
要死的,萬一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把她當成怪物給解剖了怎麼辦……
在甦如禾胡思亂想之時,容琛已沐浴回來了。
他才走到門口,就瞧見甦如禾將自己的衣衫給拉開,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而她的手則是按在胸口的位置,臉上是一副要死不活的痛苦表情。
這在心口上開一刀,的確是有一點兒疼,但這傷口也不算是深,這個小家伙也不用痛成這個樣子吧?
容琛心中雖是這般想著,但還是走了進來,不過他並沒有直接朝著她走過去,而是折了個方向,先在抽屜里拿出了一個金**子。
在床邊坐了下來,同時伸出手,抓住了甦如禾的皓腕。
冰涼的觸覺讓甦如禾猛然反應過來,自看到近在咫尺的這張風華絕代的面容之後,甦如禾嚇得小心髒都快飛了出來。
一下子甩開他的手,而她則是猛地往後退,直至退到了角落里。
但還是用一種像是看到鬼一樣的表情看著他。
容琛沒想到,他只是抓了一下她的手,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不由微蹙了下眉,只道︰“過來。”
“干干……干嘛?”
一看她這副表情,就是明顯做了什麼虧心事。
容琛斂眸,嗓音低了幾分︰“你不是傷口疼?過來,本相給你上藥。”
傷口疼?這不對啊,若是她身上的這傷是容琛處理的話,他一定會知曉她的身體會快速愈合的事情。
但他一來卻說要給她上藥,這說明他並不知曉這一回事。
那麼問題來了,究竟是何人給她上藥的?
甦如禾將雙手擋在胸前,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一般,“不……不用了,我一點兒也不覺得疼,我就是……就是有一點兒沒回過神來,大人,我是不是得了絕癥啊?不然怎麼會忽然吐血,我以為我這回真的要掛了呢!”
能將中毒想成是得了絕癥,也就只有他面前的這個小家伙才有這本事了。
而且看她面色已經變得紅潤了回來,方才這麼動都沒什麼大礙,容琛便沒有再堅持要給她上藥。
“你只是中了毒,眼下毒已經排出了體內,放心,不但死不了,而且還能夠活蹦亂跳的。”
什麼叫什麼死不了還能活蹦亂跳,這廝是多麼想她掛掉啊!
甦如禾鄙夷地撇撇嘴巴。
而容琛在說話間,便要起身來,甦如禾趕忙靠近,拉住他,“那個……大人,是誰給我解的毒啊?是言公子?好像不可能啊……”
聞言,容琛微微眯了眯冷眸,難道,她在昏迷之時,是有印象的?
心中這般想,容琛已淡淡回道︰“不然呢?你還想誰為你解毒?是宋長淮,還是鳳卿?”
甦如禾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是莫名其妙,而且總是喜歡吃一些根本就不切實際的飛醋。
她松開了手,干咳了兩聲,帶著幾分試探地問道︰“言公子給我解毒的法子,是在胸口這里開刀放毒?那他在幫我解完毒之後,有沒有與你說過什麼?”
容琛心中已起疑,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你究竟想說什麼?他在解毒之後與本相說了什麼,對于你而言,很重要嗎?”
看容琛這表情,應該是不知曉的了。
只不過,甦如禾心中卻更是困惑了。
言崢那廝對于容琛可是十分忠誠的,怎麼可能在知曉她特殊的體質之後,會隱瞞下來,而不告訴他呢?
除非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麼她所不知曉的事情,不然依照言崢對容琛的忠誠度,他不可能會閉口不語。
但越是這樣,她心里就越是不踏實。
因為言崢將這件事情隱瞞下來,是不是想要用這個把柄,威脅她什麼呢?
甦如禾正在胡思亂想之時,冷不防容琛抬手在她的額首上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
“魂飛回來了沒?飛回來了就去沐浴,一身味,臭死了。”
臭死了你有本事別靠那麼近啊!
甦如禾抱著自己的胸前,屁股挪啊挪,腳沾到了地面之後,迅速穿上鞋子,而後飛也一般地逃了出去。
看著甦如禾似是落荒而逃一般的背影,容琛的眸底愈加深邃。
因為看方才甦如禾的表情,她顯然是在害怕什麼,所以才會拐著彎問了這些看似很奇怪的問題。
她到底在害怕什麼?容琛只知曉,她害怕的事情,與她中毒有關,可具體是什麼,他卻也是猜不到的。
這個小家伙的身上,藏了不少的秘密。
甦如禾在浴室泡澡的時候,根本就不敢將纏在身上的繃帶給解開。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種特殊的體質實在是太過于麻煩。
被誰知曉不好,偏生被言崢給知道了,那個男人,和容琛一樣,很是狡猾,看來她一定要去會會言崢。
不然這塊石頭擱在心頭,實在是讓她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