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真這麼笨,本相又何必多費口舌。”
說著,容琛按住她的肩膀,將她稍稍拉開些,屈指在她的額首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再者,你一見到本相張嘴就是問罪,動不動就咬人,你讓本相還能說些什麼?”
得了,所以此事歸根結底,還都是她一個人的錯了?
甦如禾不由努了下小嘴,但出奇地沒有與他計較。
只是抬手,撫上他的眉眼,動作放得極為輕柔,“眼楮那麼紅,是不是很疼的啊?”
“還好。”
男人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從他的面上,的確是看不出多余的情緒來。
不過這個男人,不是一貫都是如此嗎?
不管是什麼,都藏在心里,什麼也不說,只讓她猜。
被她連著咬了兩口,也是他活該,誰讓他那麼傲嬌!
心中雖然這般想著,但甦如禾看著他血紅的眸子,說到底還是心在揪著疼了。
她原以為,他將她丟在小樹林,是真的因為生氣而不要她了。
卻原來,他是為了找她,而使眼楮受了傷,才會先回了相府治療。
她很氣,卻又很懊惱。
于是乎,就像是神使鬼差的,她一仰首,便在他的眉眼之處吻了一下。
宛如蜻蜓點水一般,吻地那樣地小心翼翼。
她溫熱的鼻息,無比清晰地撲散在他的眼簾,“眼楮會好起來的,對嗎?”
“放心,瞎不了。”
這個男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般地雲淡風輕。
似乎就像是天塌下來了,都不會讓他有絲毫的變色。
甦如禾實在是覺得生氣,“日後你做了什麼,能不能直接告訴我,不要總是這麼藏著掖著好不好?總是這樣,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總是讓我猜,我也很累的啊……”
說著說著,甦如禾又覺得眼角開始泛酸了。
她覺得今日的自己,實在是太不像她了。
太過于情緒化,這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說著說著便又砸了下來。
容琛的眸光似是有片刻的怔忪,下瞬,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抬手,輕輕地拭過她的眼角,“好了,別哭了,怎麼像是小花貓,說哭就哭,難看死了。”
“就算是再難看,你也只能看我一個人!”
這個小家伙,可真是越來越膽大,也越來越放肆了。
但偏生,她說出這般蠻橫無理的話,容琛卻並不覺得生氣。
反而揚了揚唇角,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一天哭幾次了?你的眼楮,是用水捏的嗎?去洗把臉,回來將床給暖了。”
甦如禾立時便不哭了,眼睫還帶著淚珠,但她卻是笑得兩靨生輝。
飛快地在容琛的薄唇上親了一下,“大人今晚要睡哪兒?你的房間,還是我的?”
容琛瞥了她一眼,不急不緩地起身來,“你說呢?”
“還是大人的床好,又大又軟,最適合滾來滾去了!”
甦如禾說者無意,但容琛听著卻是別有一番深意,唇邊的笑意不由深了幾分。
“的確是適合,滾來滾去。”
甦如禾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個很有歧義的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