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何人不知,甦如禾乃是本相的妻子,大公子卻在本相的背後,說本相的夫人與宋大學士般配,大公子這是……覺得本相,配不上甦家ど女?”
冷淡的嗓音傳入耳畔,讓甦如禾猛地一怔。
在瞧見那抹熟悉的紫袂映入眼簾之時,甦如禾本想過去,卻發現容琛的眸光極冷,而且自他走近主廳到現下,他都沒看她半眼。
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高高在上的容琛,讓甦如禾止住了腳步,無法再邁出半步。
而聞人靳像是不曾感覺到來自于容琛的冷意,只笑道︰“容相誤會了,我不過是有所感慨,隨口一說罷了,再者何人不知,容相你可是將夫人寵上了天,不若然,夫人怎麼會有膽子,跟著宋大學士跑了呢。”
什麼叫她跟著宋長淮跑了?
她何時跟著宋長淮跑了!說得她跟紅杏出牆一般!
甦如禾惡狠狠地瞪向聞人靳,“你瞎說!我……我是來辦正事的!大人你不要信他,我……”
“哦,那夫人倒是與本相解釋解釋,本該在宮中的你,怎麼會出現在萬梅山莊?”
容琛的嗓音,一如他這個人般,冷到了人的心坎兒里。
甦如禾就這麼站在原地,在這一刻,喉中變得有幾分生澀。
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來︰“你……不信我?”
“既然夫人那麼喜歡瞎跑,那你便待在萬梅山莊,本相隨你跑。”
說罷,不等甦如禾再開口,他便轉身,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離開了主廳。
直至容琛走了好一會兒,甦如禾也不曾回過神來。
容琛走了,他就這麼走了?
他來,不是為了救她出去,反而還相信聞人靳的話,相信她是與宋長淮私奔,逃到萬梅山莊的?
甦如禾很早便知曉,容琛這人性情不定,十分地小氣。
但甦如禾以為,她與他在一塊兒也有一段時間了,即便他們互相都不怎麼相信對方。
可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怎麼可以相信聞人靳這樣心腸歹毒的壞人,而不信她的話?
他怎麼可以,就這樣將她一人給丟下了,就不怕,聞人靳會趁機要了她的命?
甦如禾緊緊地咬著櫻唇,心下卻是涼得徹底。
“甦家落難,幸而夫人的運氣好,得容相的青睞,有了容相的庇護,何人敢將手伸到夫人你的頭上?不過今日,夫人似乎惹容相不悅,甦府沒了,相府夫人這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不如,夫人便隨宋大學士回宋家,暫住幾日?”
末了,聞人靳還補充了一句︰“說起來,甦家與宋家曾經也是親家,借住幾日,想必也是沒什麼問題的吧?”
甦家與宋家,皆是世家大族,書香門第。
自來,兩家的關系便非常地要好。
但有一句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還各自飛,又何況是兩個本就沒什麼血親關系的家族呢?
當初,甦家蒙難,宋家將退婚書送到了天牢內,宣布與甦家退婚,與甦家撇清了所有的關系。
這是甦如禾心中永遠的痛與恥辱,她是不會原諒宋家,不會原諒宋長淮的。
如今聞人靳的這一句話,無疑便是在甦如禾的心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