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愣住了,微瞪著眼楮看著杜一廷走進來。他的視線平靜的掠過我,最後落在祁明遇身上︰“讓你們久等了,路上有點塞車。”
“年關了,確實比平時堵得厲害些,我也剛到。”祁明遇說著把我介紹給他,“這位就是我和你提過的的秦xi o ji ,她的廣告總會以新穎的角度做切入,我還挺滿意的,此次的合作的廣告案就交給她了。”
杜一廷禮貌而客套的對我伸出手︰“我叫杜一廷,以後要麻煩秦xi o ji 了。”
我早料到會有和他見面的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這麼突然,我更猜不透他為何要裝作不認識我。
我告訴自己要笑,伸手與他交握的同時硬生生的憋出了一個笑容︰“杜總客氣了。”
短暫的相握後,我收回了手,手心里全是汗,可杜一廷卻面色不驚的和祁明遇商談合作的具體細節。
我保持著微笑听著,可視線卻總是落在杜一廷身上,思緒也越飄越遠。
有半年多沒見杜一廷了,他面朝窗戶而坐,窗戶又是東邊朝向的,上午明晃晃的太陽光穿透玻璃打在他臉上,使他的稜角看起來更分明了。他也清瘦了不少,可魅力卻不減,甚至變得更迷人了。
上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在他上班的早晨,我向他索要離別吻,他細膩溫柔的親了我,說下班回家後再和我演浪漫愛情劇。而我則用一張zh o pi n和短信單方面宣告分手,自此再也沒見過。
可如今再見,當時的愛也無痕跡可尋,他待我宛如陌生人一般……這本該是我期許的結果,可為何心里還是很難過?
後來是祁明遇輕拍了我的肩膀,才讓我回過神來。“你想什麼呢?我們剛才說的你記住了嗎?”
我不想在杜一廷面前丟臉,只好硬著頭皮說記住了。
後來又討論了將近半小時,我盡量集中注意力,把他們交代的重點都記了下來。
談完後我率先告辭離開,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我剛進電梯,杜一廷也走了進來。
他站到我身後,電梯下降時我以為他會說點什麼,可他卻什麼都沒說,甚至連呼吸都是安靜的。
電梯里安靜得很,我感覺我的心跳聲大得都能被他听到一樣。我只能盯著電梯的指示燈,希望能快點到1樓。
後來又陸續上了一些人,我和他被人群隔開,我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兒。
電梯到了1樓,我率先沖了出去,拐出公司走到了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車流總算讓我好受了些,我裝作不經意的回頭掃了一圈,沒看到熟悉的身影時,感覺又失落又慶幸。
就算他對我沒有一絲感情了,那總該問下南南的近況吧……
想到這些,心頭便泛起一抹酸澀,視線也變得有點模糊。在我擦干眼淚時,有輛車鳴了幾聲笛後在我旁邊停了下來,從搖下的車窗里我看到了是杜一廷。
“聊聊?”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用冷漠w i zhu ng住自己的顫栗︰“我和你無話可聊。”
“也好,那我直接向法院起訴要回南南的撫養權。”
等我回過神時,他已經啟動車子開遠了。南南比我的命還重要,我只能沖他離開的方向揮著手,並追了上去。
杜一廷到底還是停下了車,我氣喘吁吁的跑上去拉開後座的門,剛要坐進去他冷冷的聲音又響起了︰“我不是你的專屬司機,坐前面。”
我到底還是坐到了副駕駛,還沒系好安全帶他便啟動車子,我重心不穩往前一撲,眼角的位置便磕在了工作台上。
其實挺疼的,但我沒表現出來,而是開門見山的問︰“你想要南南的撫養權?”
他恩了一聲。
“憑什麼?”
“就憑我是他爸。”
“那我還是她媽呢!”
他擰著眉頭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你確實是她媽,可那又如何?單親的孩子必然只能雖父母雙方的其中一方生活,而我各方面的條件都要好一些,會更適合女兒成長,我相信法官會做出正確的判斷。”
杜一廷所說的確實有些道理,但我還是做了反駁︰“物質上我是比不過你,但從情感的角度來說,南南跟著我會更合適。畢竟她跟著她這輩子都沒後爸,而跟著你卻有後媽。”
他突然笑了︰“看來你听說了我要和陳清結婚的事了,不過你不用那麼敏感,後媽也是媽,也能給女兒愛。反倒是你,你離開我跑到北京不就是投奔初戀去的麼?這會兒又灰頭土臉的回來了,難道是他再次拋棄你了?”
他的嘲諷激起了我,我語調高了些︰“那又怎樣,你還不是被我拋棄的那個。至于南南的撫養權你想都別想,我不可能讓她和後媽生活。簡而言之,要我命可以,但如想要我的命根子,那不介意和你拼得你死我活。”
分不清是哪句話惹怒了他,他的態度也凶蠻起來︰“南南的事不是你說了就能算的,至于你的命我可不敢要,三年前因你這句話要了你的身,結果便引火燒身。如今好不容易脫了身,我可不會自投羅網。”
陳年舊事被他突然翻了出來,那些好的壞的記憶全部涌了上來,我張了張口,本來想反駁的,到底還是咽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兒,也懶得問,加之磕踫到的眼角挺痛的,索性閉上眼休息。
車子開了一會兒後就停了下來,杜一廷下車後我睜開了眼,看到他走進了旁邊的藥店里
他是給我買藥麼?
想到這里,心情莫名復雜。
我承認我還在愛他,剛才他親口承認要和陳清結婚時,我的心跳和呼吸都仿佛驟停了似的我十分的明白,他已經不屬于我了,我應該退回前任的位置,不能再對他抱任何幻想。
這樣想著時,他從藥店里小跑著來到車邊,我揉散了眼底的濕潤,裝作不經意的玩手機。
他用棉簽抹上藥,語氣冷冷的說︰“腦袋伸過來一點。”
我輕咬著下唇︰“不用了,我不疼。”
他沒再說話,而是直接動強的,扳過我的腦袋就讓我的眼角上藥。他的動作有些粗魯,帶著余怒未消的怒意,我被他弄疼了,忍不住輕輕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