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麻了，當然不好走，這會兒楊帆自個兒瞪著眼楮呢，總不能跟之前一樣架著他過去吧。
所以李大柱和陳玲只能等著。
等了有那麼一小會兒，楊帆又說道︰“陳玲，你擰把冷毛巾我擦擦臉。”
這下子，李大柱就皺眉了。
之前你說腿麻，那咱等一等就等一等，現在為啥要冷毛巾擦臉？
他心中雖然疑問，但卻不太好直接問出來，倒是陳玲問道︰“你臉上不髒啊，擦什麼臉啊？”
陳玲知道之前熨眼的時候，自己那是幫他擦了好多把的，哪里會髒呢？
“去看妞妞呢，當然得神氣著點，要不然一副無精打采、疲憊的樣子，妞妞看了會不開心的。”
楊帆強行找理由解釋，但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旗桿還豎著呢，總不能豎著旗桿就往外走吧？那不成流氓了？
也是女孩子愛漂亮，楊帆這一扯，陳玲覺得很有道理，高興的說道︰“呃，對哦，我也得洗把臉呢。”
說話間，自個兒先拿了臉盆毛巾往角落上的洗手池打水洗臉去了。
李大柱皺著眉走過來，在楊帆身邊坐下，看了看楊帆，有些猶豫地問道︰“這姑娘和你是什麼關系？”
楊帆轉頭，有點奇怪的回答道︰“同學啊。”
“哦。”李大柱點了點頭，說道︰“我說你已經有了莫小姐一個女朋友，總不可能一腳踏兩船的呢。”
“女朋友？”楊帆愣了愣，搖頭道︰“那是她自己說的，我可沒承認她是我女朋友。”
“呃，”听楊帆不承認莫艷琳是女朋友，李大柱愣了愣，問道︰“他都跟你回苦竹鄉見過你爺爺了，而且你爺爺住院的時候，她還幫著忙前忙後的，怎麼不是你女朋友了？小帆，你可不能始亂終棄啊。”
李大柱開始只是隨口說說，但沒想到越說越生氣，最後的語氣就有些重了。
“李叔，你想哪兒去了呢。”楊帆啞然失笑，說道︰“去苦竹鄉是她幫我的忙，不是去見男朋友的爺爺的，她還有事求我幫忙的呢。我們真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真不是？”李大柱再次詢問，見楊帆很堅定的搖頭否認，才將信將疑的相信了，道︰“算了，你說不是就不是吧。對了，這姑娘真的只是同學關系？”
楊帆沒想到李大柱的話又繞回陳玲身上去了，搖頭苦笑道︰“李叔，真的是同學關系，我這很快就高考了，哪有心思搞這些事情？”
這回，李大柱不相信楊帆了，追問道︰“那你怎麼支使人家姑娘，還讓她幫你擰冷毛巾？”
“哦，這個啊。”楊帆一愣，總算是搞清楚李大柱認定自己和陳玲是情侶關系的原因了。
眼珠子略略一轉，湊到李大柱身邊，悄聲說道︰“叔，我剛睡了一會兒，晨bo呢，沒法起身，洗把冷水臉壓壓。”
“哦，這個啊。”李大柱啞然失笑，都是男人，他當然是明白，不過，他不打算就此放過楊帆，哼了一聲說道︰“那也不能隨便支使人小姑娘，”想了想，道︰“你可以讓我給你擰毛巾嘛。”
“讓您給我，給我擰毛巾？”楊帆指著自己的鼻子，哼哼道︰“我就算有那心，也沒那膽啊？讓爺爺知道了，他不老大腳踹我？”
楊帆這話半真半假，但總體來說，實際上是一個表述對李大柱尊重的含而不露的大大的馬屁。
李大柱果然被拍得很舒服，拍了拍楊帆的肩膀站起來，笑道︰“算你小子懂事。”
看著陳玲已經洗完了臉還順手整理了下型，彎下腰陰險的笑著說道︰“勃完了沒？勃完了走啊。”
楊帆仰頭沖李大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勃完了我也得把這臉洗了，要不然人家不會覺得很奇怪？”
“那行，你慢慢洗，我先出去。”李大柱直起腰來無聲的一笑，邁著八字步就出去了。
洗把臉當然是很快的事情，所以不出五分鐘，楊帆和陳玲已經到了急救觀察室。
“楊帆，你來了啊。”
急救完成之後各項指標正常，所以頭上裹了紗布的妞妞和腳上打了厚厚石膏的妞妞母親就放在了同一間觀察室。
看到楊帆進來，妞妞母親的眼中充滿了感激，但是妞妞的眼里卻是無比的恐懼和傷心。
一看到楊帆，小姑娘立刻就想起了禍從天降的那一瞬間，
“妞妞，妞妞，怎麼哭啦？姐姐來看你了，不能哭的呢。”
做為女生的陳玲第一時間就受不了妞妞的淚目了，也不管其他人，直接就坐到妞妞床邊，開始安慰起妞妞來。
“楊帆，謝謝，謝謝你啊。”妞妞的母親掙扎著要坐起來，急救室的事情，陳縣長沒有怎麼跟妻子說，但是楊帆接住妞妞，忍著雙肩脫臼的疼痛狂奔數千米，然後又給劉主任打下手搶救妞妞的事情，劉主任李大柱一干人倒是一五一十的都跟楊帆說了。
“陳太太，您躺著，您躺著。不用謝的，看見了如果不幫忙，我心里也過意不去的。”
楊帆咧著嘴笑笑，沒有見到縣長夫人的諂媚，也沒有施恩者居高臨下的嘴臉，就是一普通學生，普通年輕人的做派。
“楊帆，不要這樣稱呼，如果不嫌棄的話，叫一聲阿姨吧，哦，對了，我姓孟。就叫我孟姐吧。”
對于楊帆，孟女士當真有說不出的感激。
如果妞妞被撞，落下的時候沒有楊帆沖過來接住。
如果楊帆要處理肩膀脫臼沒有第一時間上路，以盡早匯合救護車。
如果不是楊帆第一時間做出了準確的診斷，寧願忍受劇痛也絕不讓妞妞易手。
……
這時候，她還能看到睜著眼，會看會哭的女兒麼？
所以對于楊帆，她覺得幾乎沒有什麼語言能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激，只是招手讓楊帆過去，看著他一個勁的抹淚。
“孟姐，您別哭了，手術過程劉主任應該跟您說了，妞妞很快就會恢復健康的。”
被縣長夫人拉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感謝著，楊帆其實也挺尷尬的，他最想看的其實是妞妞，但是又不好掙脫手來，所以只好說些安慰的話語，聊解尷尬。
他尷尬著，但是站在邊上的工作人員卻不知道有多羨慕呢。這特麼的可是縣長夫人，你楊帆一窮小子經此一遭居然認了姐了，真特麼祖墳冒青煙了？
“楊帆，陳縣長請你過去一趟。”
眾人各懷心事之際，房門被輕輕敲了敲，一臉嚴肅的徐東陽出現在門口，對楊帆說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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