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清風吹醒了正熟睡的雲靈,睜眼便是光亮,陽光從窗直射至房內,格外亮眼菲芒,甚是好氣候。
雲靈便起身擦淨了臉,洗漱完畢,換好衣裳。
“雲靈姑娘!月兒姑娘!”初秀敲了敲門,聲音如枝頭黃鸝一般嬌柔刺耳又明亮可透,鳴鳴聲聲穿刺進雲靈的心,初秀與魅兒一樣,亦是個單純的好姑娘。
雲靈走向前去開了門。
“初秀姑娘?”
“雲靈姑娘,該用早膳了!”
“好。”
雲靈剛轉身,便瞧見月兒茫然懵懂地醒了,默默搖晃著腦袋,真是虎頭虎腦的。
“月兒?醒了便去梳洗梳洗吧,要用早膳了。”
甦霖與魅兒早已在正殿等候雲靈與月兒,早膳已滿滿備好,這殿廳外便是那棵玉玉桃樹,種植在此也為府內增添了抹抹生氣,一樹朝朝涼透清風,一瓣搖搖裊衣美盛。
月兒終于洗漱好了,齊至正殿,望著這肴肴滿目的膳食,讓人過目不忘,這是雲靈與月兒住入府內的第一頓早膳,甦霖需得把她們照顧得當,生怕哪天望見她離去,便把與雲靈相處的每一刻、每一分、每一天當作自己人生的一切。
幾人終于在談笑之中用完早膳,那如若生生朗潤中的暖聲,那好似悠悠浪泉中的滋潤,一切都正步美好,幾人便在正廳內好生聊了起來。
雲靈為幾人彈奏古箏弦樂,聲如淨水,一滴滴穿透了人世間的薄情,也刺進了幾人的心,這琴音婉轉而又攜一絲悲涼,似道出人世長情,那刻苦銘心聲聲可念,那悲情哀鳴聚聚可會,那苦苦人世通透著一念可見,那漫漫人生預示著絕非平凡。
這讓雲靈不禁念念想起,當初與戀人劉棋,那間木屋,雲靈時常為其彈奏,就這樣朗朗入聲,輕輕浮夢,一浮一笑,美夢也當如此。
只恨夕陽茫茫,人世無情。
“真好听!”魅兒听得及其入神,她似乎從中意到了自己懷想的生活,意念人生。
幾人正听得啷當入耳,曼妙入夢,此時卜玉散發出輕微的綠光,時隱時現,忽閃忽現,甦霖遲遲疑惑,其他人也注意到,便都圍了過來。
“哥哥!這塊玉怎麼還會發光?”魅兒拿起卜玉,睜大了眼,好奇地望著它。
雲靈停下了縴縴細手。
“我也不知。”
卜玉立即停發亮光,眾人也好奇不已,為之驚嘆。
“怎麼又不亮了?”
“奇怪,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此玉發光,莫不是有何征兆?”
“而且是在姐姐彈奏弦樂的時候發了光!莫非是這玉也喜歡听姐姐彈奏的美樂?”月兒大笑了起來。
“月兒”
“這只是一塊玉,怎麼還會賞樂呢?”
這著實讓人驚奇不已,卜玉之兆,究竟因何而生,默默在甦霖心中扎實種下了根,氣壯卓生。
“將軍!霍家大公子霍泱前來拜府,已在府門等候。”小顆急急忙忙地沖進正殿。
“他怎麼來了,走!”
甦霖出去迎接霍泱,雖說是拜府,但莫不過黃鼠狼給雞拜年罷了,這霍泱誰人不知,乃霍家霍皖的兒子,整天無所事事,問風敗妓,弄得民不聊生。果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家人就一個樣,“壞”。
“黃鼠狼給雞拜年咯。”魅兒皺起眉頭,一副不屑的樣子。
“誰啊?霍家”月兒問道。
“丞相霍皖的兒子,霍泱,不是個省油的燈,還很好色!就喜歡你這種單純姑娘!”魅兒忙忙解釋道,倒拿月兒來打趣了。
“胡說八道。”月兒大蹦大跳,眉頭緊皺,倒是很期待這個霍泱是何來人。月兒從來都不知人世間情苦是何滋味,究竟姐姐與她說的愛是何東西?是否如姐姐口中奇言一般那樣美好?
一股人都大笑了起來,都坐在正殿等著給這個所謂的霍家大公子下馬威,可有好戲看了。
甦霖到了府門前,只見霍泱手持一把扇子,目光仍是那樣高傲不羈,目中無人的性格倒是全漢城皆知了,竟帶了幾車的禮品來贈予甦府,究竟是真心還是與否?
“甦將軍!我父親命我來給甦將軍賀喜了,還請將軍好生接待。”果不其然,話語都是如此般不客氣,不過霍泱身子挺拔得像傲立雪中的孤樹,脖子不屑地歪得不堪,倒是一棵歪脖子樹了,完全沒有賀拜的樣子,這擺明了是要來找麻煩,沒事找事。
“勞煩霍公子了,那是自然的。”
“公子請。”甦霖垂下頭彎了腰,伸手邀進。甦霖當然不會像霍公子一般如此傲慢不屑,自然得好生接待著了。
“這些都抬進去那吧!”小顆又忙碌地收起那些所謂的禮品了,也不知是何禮品。
霍公子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正殿,手中的扇子一直揮舞著,目光就像是岩漿中火火的根,充斥著高傲、不屑、自戀,果然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目光掃射了四周的人,白衣雲靈,黃衣月兒,粉衣魅兒,她們還沒注意到霍泱的步伐,便自個地做自個的事,想自個的事。霍公子停下步伐,站在正殿門前,莫非是生氣了,這些人竟無人注意到他來接待他,真是無禮至極。
甦霖也緊跟其身後走進了正殿,瞧見他站在殿廳門前,就向前走去,雲靈、月兒與魅兒也終于注意到他們,便抬起頭來望著他們,雲靈面露微笑站了起來。
“這位便是霍家大公子霍泱!”
魅兒一點也不搭理他,因為他曾經嘲笑過魅兒,不像個姑娘家家的,總是惹下禍端,亂蹦亂跳,擾亂了宮內秩序,一點也無個大家閨秀的模樣。魅兒自然也沒有把他這個花花公子放在眼里。
霍泱向前行去幾步,無視了旁邊這幾人,都極極略過,面容更加嚴肅不屑,就那樣坐到殿廳門正對著的椅子上,微微盤腿,扇子一揮極動。
魅兒也盤起了腿,眼光充斥著怒氣,腳微微翹動著,雲靈與月兒瞧見魅兒如此,便都挽嘴而笑了,魅兒真是可愛極了。
月兒眼光掃到霍泱身上,凌目赫赫,眼里總是透出一股目中無人的不屑,又若似帶著暴雨中那一絲放蕩不羈的恨勁,面容瀾瀾俊俏,又似那朝暮間的朵朵浪花,但總是被那股不屑之意毀于一旦,俊俏的面容似乎一下子沒了神氣,惜矣。
月兒冰芙一笑,睜大了眼楮地盯著霍泱看,但霍泱終究沒有甦霖俊美,那股英氣是霍泱遠遠比不來的,就好像是裂石冰縫一般,水滴石穿將其擊透得裂谷嶙峋。月兒對他的第一印象竟有了微微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