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板靜靜的靠著沙發,一臉的心事,我這才認真觀察了下他的房間。
從電梯上來直達塔頂後,位置就在龍頭旁邊右邊的位置,且只有一個房間,大概有60平方左右的大小空間。正面是門,右面有個大大的窗戶,一排沙發排列其下,一張辦公桌則放在左邊靠牆處,桌上一堆散亂的文件旁邊有一條手工粗糙的藍色毛線圍脖,房里建有一個房中小樓閣就在背面,看去那就是老板的睡床,從下面看去睡床正上方掛著一個粉紅色的小布玩偶。
滿屋子略顯凌亂,垃圾桶都裝滿了各種垃圾,地上偶爾還能看到很多煙頭,在看向靠在沙發上的老板,他旁邊放著個吉他。
我在桌子拿到了染發膏,這是老板隨身攜帶的,因為他每次做法都會消耗大量元氣而頭發變白,為了好融入人群,就需要把頭發染回來,當然也不是做法,不像所謂的法師道士那樣搞什麼亂七八糟的陣勢和姿勢,他只要靜坐著拿某些東西在手隨便比劃幾下就可以看到對方,不論對方在哪里都可以看到,當然這只是他和我說的,我也不知道他看到的是什麼東西。只是前段時間看他在相城每次“做法”結束就會口吐滿發變白,口吐鮮血,看似很耗人元氣。
我拿著染發膏到老板面前,示意給他頭發染黑,他閉著眼楮微微的點頭示意。
我輕輕地的脫去老板的西裝外套,脖子邊的襯衣上還有幾滴明顯的血跡。
拿掉老板隨便弄的發夾,先給老板梳了一下頭發,才離開相城將近一個月,發現老板的頭發明顯長長了很多,因為我每次給老板染發都能判斷出老板頭發的長短。
輕輕地梳著頭發,從上而下,直垂褲帶上方。
手握一把白發,再看向老板一臉的憔悴,一陣心酸莫名的涌上心頭。
沒一會的功夫,滿頭的白發變得一身黑,整個人看著都精神了很多,只要把頭發藏到腦後,從剛才的糟老頭立馬變成了美貌青年。
“這樣真好!”我把老板的頭發藏到腦後認真的看著老板的面孔說道。
“你是不是想著我把頭發剪掉!”老板突然睜開眼楮朝我說道。
我心里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是我也不好說出來。只能隨便應道︰“老板喜歡就好”
“真愛聯盟的人也勸我把頭發剪掉,你山雪哥哥也是說要我剪掉頭發,說不剪頭發好像就是一個老頭子,我每次總是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而由拒絕了!”老板認真的說著。
剛說完,一雙看似深沉而又孤獨絕望的眼神看著天花板,慢慢的說道︰“其實——我是害怕孤獨,我感覺有它在身邊給我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只要我不剪掉,它就會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不離不棄的!”
老板抬起左手摸了一下後邊的頭發,臉面流露一絲溫馨的笑容。
看到老板這一番話,我一時有點不是很理解,不過看到他微微一笑,感覺也挺好的,心想人活著何必太在意別人怎麼想,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自己心里快樂足矣。
“也挺好的”我不知道怎麼對上老板的話,只能這樣說一句應付了一下。
我看了下辦公桌上面掛著的一個大時鐘,已經凌晨三點。
眼看頭發也染完了,吹干了頭發,就示意老板早點休息。
“老板,時間不早了,我背你上去休息吧”因為睡床在房中一個小樓閣上,需要走段小樓梯。
“哪有那麼嚴重,你扶著我上去就可以了”老板說道。
我拿過老板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輕輕地的把老板扶上了房中樓閣上的睡床。
看到老板的床單還是五年如一日的那個有藍色花紋床單,由于洗的次數過多,都起皺了,還可以看到幾個煙霧洞,再看到上面吊著的粉紅色小布娃娃,已經隨著時間的久遠明顯褪色了許多,之前也經常見老板經常把它放在手心里,特別是做法的時候每次都拿著它。
“老板,你這個床單也該換換了,咱不缺這點錢,你看你這個睡著多不舒服”我摸著床單對老板說道。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感覺這個睡著挺舒服的,挺踏實”老板剛說完就輕輕地躺在床上。
我剛準備離開,來到門口。老板叫我道︰“你把桌子上的備忘錄幫我拿上來一下”
“噢,對,這個我差點忘了”
我在桌子上抱起一堆老板親自手寫的備忘錄,放到了老板床邊。
“老板,早點休息,不要太累了”我對老板說道。
“沒事,出去帶好門”
就這樣我離開了老板的房間,我不知道一個人為什麼可以這麼執著,但想想似乎這也是存在的意義吧,哪像我都不知道活著到底是為什麼而活著,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走出老板房間,站在高高的塔頂,看了下周圍的壞境,涼風習習,除了風聲四面很是安靜,只有整個龍塔在發出亮光,放眼望四方雖然有明月的照射,但也朦朦朧朧的看不到一個燈火。
從塔頂向下而望,只見五條長街靜悄悄的躺在下面,往左看去看不到頭,都是一片片的各式建築。
下來到房間,雖然思緒頗多,但由于過度勞累,很快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美妙的音樂亂入夢鄉。
迷迷糊糊醒來,才發現這不是夢里的音樂,這是老板彈出的吉他聲。
我走出房門,看到外面天已經大亮。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早上六點多鐘。
只見正大門位置,人頭攢動,有小孩,有老人,有青年男女,穿著各式各樣的少數名族服裝就靜靜地站在門口,大多數都抬頭仰望著龍塔塔頂,偶有幾個青年做著揮淚擦拭的動作,目測是老板的吉他聲過于動人,而讓眾人感動落淚。
只听音樂雖沒有驚天動地泣鬼神的聲勢,但撼人肺腑,時如小河平靜流淌,時如烏鴉般的哀鳴,滄海桑田之感人腸斷。
“妙哉,妙哉、、、”葉偉贊道。
我一听到葉偉的聲音,走到陽台,伸頭一望,看到葉偉、李蓉、婉星月、藤陌幾人站在陽台,似乎也是被音樂吸引。
我坐著電梯來到了塔頂,看到老板獨自一人,坐在塔頂的一個小凳上。見他閉目愛撫著抱在懷里的吉他,神情自若,一副深陷其中很是享受的樣子。
一曲听罷,老板看到我在旁邊,對我說道︰“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哪里的話,真好听,這曲子叫什麼?”我好奇的問道。
“一海千尋”老板抬頭仰望了一下天空,若有所思的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