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一,b頂層所有工作人員都能感受到老板的好心情,m sh 辦有人特意翻日歷,怎麼也猜不到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王澤更是一頭霧水,緊接著不寒而栗。
連僵持了好幾個星期不肯讓步的合作,程北堯都大手一揮通過了。合作公司接到di n hu 時像是失手砸了東西,“什麼?程先生批了?”
批了批了,批的十分痛快。
突然這樣寬容,太不正常了。
與此同時,許知非與顧余渺一起,還在研究倉位和股票訊息。顧余渺原以為許知非看到那些zh o pi n會很生氣,至少會驚訝。
可是許知非沒有,她的臉色一如既往,從容淡定。
“余渺,來。”她快速敲打鍵盤,隨後遞給顧余渺,“這樣是沒有問題的。如今b對周氏終止了下套,我們也退一步,逢低抄底便好。”
驚愕的一方變成了顧余渺。
她開始懷疑她設置的快捷鍵設置錯了不對,不可能錯。
她有些結巴︰“哎哎。”
簽下字,合作就算結束了。
許知非伸出左手,袖口露出一點紋身,“余渺,這段時間與你的相處很舒服,日後相見希望還是朋友。”
顧余渺艱難擠出一個笑容,“當然。”
許知非離開了,顧余渺坐在原地發怔,好一會兒想通,剛剛許知非說的是“希望還是朋友”這話深意很重,是什麼意思。
其實很簡單。
許知非不點明是給顧余渺留後路,畢竟共事過,怎麼樣也有一份情誼。
小姑娘的伎倆,許知非從前也用過。
她和程北堯剛在一起那會兒,他並不時常找她,身邊有別的女人環繞。在他身上留下吻痕或是香水味,亦或是頭發絲,難保不會有試圖撒嬌的女人質問。而程北堯是誰啊,這個男人不喜歡自作聰明,她們一問,一段關系怕就結束了。
後來他們關系好了一點,床榻纏綿的時候,她鬼靈精怪把這點小心思說出來,程北堯都皺了眉,隨即樂道︰“你呀,抖機靈。”
可在別的事情上他卻時常夸她聰明。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b的執行人,走的艱難,也很忙,在一起若是得空,他會好興致的教她專業知識,她對金融的敏銳度就是由他培養起來的。
許知非止步,抬眼,意外的看見了“菲林”的招牌。
而與此同時,她接到了程北堯的di n hu ︰“幾點到家。”
夜色逐漸彌漫,她目光深遠︰“護工突然有點事,我要留在醫院照顧我爸。”
王澤親眼看見程北堯的臉色由晴轉陰,突然而至的冷肅,王澤以為他要發怒,可男人竟硬生生把怒氣壓下去了,語氣淡淡︰“腳還疼嗎。”
王澤懂了,又是許知非。
即使疼她也不會說。程北堯沒有再問,直接掛了di n hu 。
隨後他將手機丟在桌上,攥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擲了出去。
茶杯碎裂,砸到了落地窗,窗子堅固,倒沒什麼裂痕。王澤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天知道這扇窗要多少錢。
資本家不心疼,他這個看客心疼的呀。
許知非心底有氣,程北堯知道。外人看來兩個人的關系是他強勢,可實際上呢,他虧欠她諸多,感情這場戲,一直是他處于劣勢。
她不願回南橋,大概是想靜靜。
可今天是他們新婚
罷了,隨她去。程北堯揉著太陽穴,眼底有光閃過,總歸要回來的。
許知非在“菲林”遇見了林志。
身邊不見沈致遠。
可以理解,這個年紀,這個位置,任何人都會有一些不能為外人道的心事,只能到這樣的場合消愁。
就像許知非。
林志風度翩翩,為許知非點酒︰“想喝什麼?”
“長島冰茶。”
“听說你受傷了,好些了?”林志與她並肩而坐。
“已經痊愈了。林特助挺關心我。”
她在鐳射燈下沖他笑,如同三月粉紅的桃花。
這種情況下,這種偶遇,不產生點旖旎幻想,林志自問不是男人。
可許知非從頭到尾都很矜持,不逾距,伸出的手只能訕訕收回。
林志望向台上,忽然道︰“我之前,也是這個位置,看過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在上面跳舞。”
“那是你吧。”
許知非挑眉,末了靠在吧台上,變換位置去看台上如今的舞娘。“林特助還有這個興致。”
她不否認。
“家里情況不好?”
這話許知非沒听進去。一句便罷,得寸進尺的試圖窺探就讓人不舒服了。
她一笑,酒香醉人。“為什麼這麼問。”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你不是會做這事的人。”
許知非不置可否,自嘲︰“這世上很多事情不都是逼不得已麼,很多現在做的事情有幾件是發自內心想去做的。”
“換個角度,我現在坐在這與林特助聊我並不想提的事情也是逼不得已,我若是直接離開,在沈氏我怕是立足不了多久。”
林志恍然,被戳中心事。可許知非有笑意,用開玩笑的語氣這樣講,不會讓人不舒服,卻能起到警示作用。
林志也是聰明人,打圓場︰“是我多嘴,那便不提。”
眼里欣賞更濃。
女人仰頭喝酒,動作瀟灑,燈光下的眼楮灑落了璀璨星辰。
許知非最後醉了,保護意識很強,也輕車熟路,她拿著卡去找工作人員開房。
她目前還不想回南橋。
那個男人竟也放心,手機里一通未接di n hu 都沒有。
林志跟在她身後試圖幫忙,最後被工作人員攔在外面︰“先生止步,這是p房間區域,無卡免進。”
林志皺眉,許知非怎麼會有p的房卡。
他目送周到的f w 人員扶著許知非消失在視線里。
八月十二凌晨,醉了的許知非躺在床上,口干舌燥,腦子里很亂,她撥出去一個di n hu 。
打了兩次才打通。
“我和程北堯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