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韜沖進唐通的房間,抓住唐通扭到院子里怒罵道︰“你這個狗東西,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年頭說話做事要小心,你又在部隊,尤其是在女娃的事情上更要警惕,要是在這類事情上犯了錯,在這個時期你的前途就毀了啊!你啊你啊,看老子不打爛你這個畜生!”一邊罵一邊找曬衣服的衣叉去打唐通。唐母一見急了︰“老頭子,不要打了,別讓人听見就麻煩了啊!”此話一出立馬見效,唐韜立即走到院門口假裝不經意地望了望四周,見四周無人這才放心地關上院門走回院子對唐母低聲說道︰“這麼大的事,就這麼便宜這個小畜生不成?”唐母趕緊應道︰“老頭子,教訓通兒可以回頭再說,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趕緊想辦法把這件事情處理掉啊!”唐韜覺得這話在理,默然地點了點頭,唐母一見覺得唐韜的這把鎖就快解開了,于是趕緊補上一句︰“老頭子,通兒答應了我們給他定下的婚事,這不就給我說了,讓我們幫他解決和上官夢秋的這件事嘛!這說明他還是挺听我們的話啊!”唐韜此時心情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怎麼辦,你難道去將上官夢秋的嘴封上!”唐母繼續說道︰“你如果給她回城指標,這麼好的事情她可不會說什麼,成分好的做夢都想回去,何況她這種背景的。再者說了,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她可以和自己的家庭脫離關系說明她還是比較自私的,我想她知道她和通兒這事情說出去對她也沒什麼好處,她應該能分清事情輕重的!”
唐母這話平息了唐韜心中的怒氣,他那好使的腦子又漸漸地轉動了起來︰“上官夢秋跟她家脫離關系倒是件好事,可要是給她回城指標的話還嫌不夠,得再做點事情才能堵上別人的嘴!”唐韜重新坐回院里的凳子上,思索了一會有了主意就對唐母說道︰“你拿10元錢替她捐給九組那個烈士的殘腿母親,對,叫張小桂的。這樣給她弄回城指標也好有個好一點的理由!”說完轉頭又對唐通訓斥道︰“這次就饒了你這畜生,回部隊給老子好好表現表現,爭取轉業後分配到城里的大單位。過幾天我會和趙芸芸她爸商量這事,但你不能再胡來了,你要為你的前途著想,不要再折騰了,如果讓我再發現此類事情,看我不要了你的小命,滾吧!”說完唐韜就拉著老伴進屋了。
第二天,按唐韜的計劃,唐通在母親的授意下找到正在公社河邊洗衣服的夢秋說道︰“夢秋,今天晚上我想和你談談,晚飯後在公社小學背後的竹林壩,你可一定要來啊!”夢秋心中不禁嘀咕︰“這家伙怎麼了,該不回有什麼事吧!”當即應道︰“好吧,你又是怎麼回事?”“就想找你聊聊,部隊假滿了,我要回去了。”于是二人說定,唐韜就離開了。
當晚唐通懷揣著母親給的10元錢來到了竹林,等了不多一會,就遠遠地看見夢秋向竹林走來。兩人在竹林邊坐定後,夢秋發現唐通飄忽的眼神中仿佛透露著一絲慌亂,女孩的敏感讓她覺得今晚的見面將會是一次非比尋常的一次見面。
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夢秋問道︰“什麼事?說說吧!”唐通沒有說話,伸手彈了彈夢秋肩上的灰塵,望著竹林深處過了好一會才道︰“我要回部隊了。”“是應該回去了,假期都延長了。”“咱倆的事情我爸媽知道了!”夢秋此時一听,再也不能平靜了,急切地問道︰“他們怎麼說?”“都說你還不錯!”“那,咱倆的事定下來了?”“嗯......”“你到是說啊!”見唐通吞吞吐吐夢秋的一顆心都懸在嗓子眼了。唐通望著一臉急切的夢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此時的唐通很矛盾,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但現實的種種卻又讓他無從選擇。無奈,唐通在夢秋的不斷追問中只好低頭對夢秋輕聲說道︰“對不起,夢秋!我們不能在一起了!”對于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夢秋懵了!她伸手抓住唐通的衣服急切地問道︰“怎麼會這樣!你忘了你對我的承諾了嗎?你忘了你對我做過的事了嗎?”“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媽讓我和省城的一個女孩好,她家出身好,父親是省城里的干部,是她媽給我媽說和的,你想想我們能不答應嗎,有這麼一座靠山可不得了啊!我媽就答應了!我知道對不住你,但沒辦法啊,你就打我吧,你消消氣!”上官夢秋木訥了好一會,耐不住性子迎頭就向唐通的胸口撞去!唐通不敢閃避,他認為這樣能讓夢秋好受一點。夢秋的一撞讓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唐通連忙扶起來坐好寬慰道︰“夢秋都是我不好,你消消氣,其實我們家都挺喜歡你的,我爸媽覺得這事對不住你,他們想補償補償你!”
唐通的一席話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了夢秋的心口上,夢秋茫然地坐著,兩眼無神地望著竹林深處久久不言不語彷如一尊石像,此時只有她那眼角不停滑落的淚滴在實實在在述說著他的存在和她心中的各種淒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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