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起窗簾,沙沙作響。</p>
紀唯有揉了揉睡意惺忪的雙眼,掀開被子,走到窗邊。嘩地拉開,瞬間熱烈的陽光鋪滿了整間屋子,明亮但——有些凌亂。</p>
“又是美好的一天。紀唯有,加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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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林易演的懸疑di n y ng的路演要開始了。所以最近可能會忙一點,大家要有心理準備。具體安排我已經在群里發了,大家看一下,原則上是不允許請假的。還有問題嗎?”蔣哥看向紀唯有,“小紀啊,工作適應的怎麼樣啊?強度還可以接受嗎?”</p>
“挺好的。很感謝大家的照顧,我工作的很開心。”紀唯有起身向大家鞠了一躬。“剛開始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實在是對不住。”</p>
“別這麼說。像你這樣肯吃苦還不花痴的女孩子現在也挺難招的。”另外一個助理說。</p>
“是啊,有你在我都省了不少心。唯有啊,我看你在化妝方面還是挺有悟性的,要不要認我做師父啊。”化妝師劉姐是真心那麼覺得,平時夜戲太晚,要不是紀唯有主動請纓幫景亭卸妝,自己才能得空早點回酒店和家人**。</p>
蔣哥又說,“既然沒有問題。老話還是要提一下,需要和家里人報備的注意一下措辭。不要提及我們的住宿啊、航班信息。紀唯有留一下,其他人先回去整下東西。晚上七點飛杭州,五點半集合。好了,散會。”</p>
“蔣哥有什麼事嗎?”紀唯有問。</p>
會議室的門被最後一個離開的人帶上。</p>
蔣哥招了招手,示意紀唯有坐過來一些,“小紀啊,你和林易是朋友我知道。但是你們是不是還有……那個你懂的。”</p>
蔣哥擠眉弄眼搞得紀唯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p>
“您的意思是?您就直說吧。”</p>
“好吧。你和林易是在談戀愛嗎?”</p>
“啊!您哪只眼楮看出來我們是一對啊?”</p>
蔣哥還是不相信紀唯有的話,“我兩只眼楮都看到了。我也不是要拆散你們,只是林易這兩年好不容易才火起來。你應該清楚對于偶像男星來說,他的大多數粉絲都是女友粉,一旦林易被爆出來脫單的消息後,對他的事業的影響肯定是很大的。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低調一些,其實我一直不贊成林易把你帶在身邊,畢竟這樣很容易遭人話柄。但是那小子的性子你也知道,簡直是紈褲中的翹楚。所以——”</p>
“我的哥啊,這事還真不是這樣。我和林易從小就是想看兩相厭的類型。遠遠望見對方都恨不得以120邁的速度沖過去咬死對方,一逮到機會我就恨不得挖他鼻孔、爆他丑照。怎麼可能產生那種可怕的感情呢!要不是我窮,我怎麼可能甘願被他這般摧殘。想我曾也是祖國一朵嬌羞的小花。我記得那是我初中的時候……”紀唯有越說越傷感,完全停不下來,那架勢如同黃河之水奔騰不息,浩瀚入海。</p>
“然後呢!然後呢!”蔣哥听得欲罷不能。</p>
“然後我就把林易甩了呀。好馬不吃回頭草,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講了那麼多,我都口渴了,所以啊,哥你就放心吧。我沒那麼饑不擇食。不過嘛,男人都要面子,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就好。”紀唯有揮揮手離開,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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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整天林易都覺得蔣哥用著一種慈祥而又憐憫的眼光看著他,每每路過他身邊的時候輕發出了一聲喟嘆。林易稍加注意就發現當他和紀唯有談話時蔣哥的這種表現更加明顯,滿臉都是怒其不幸、哀其不爭的痛心疾首。</p>
林易把紀唯有拉到角落里,用著審視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紀唯有。</p>
“你干嘛!”紀唯有覺得如芒在背,“你——你到底有什麼事。別這樣看著我,怪滲人的。”</p>
林易不說話,還是死死地盯著紀唯有。</p>
“我最近沒做什麼得罪你的事情吧。”紀唯有撓了撓腦袋,有些不確定,“沒有吧?有嗎?”</p>
“哼——”林易輕哼了一聲。</p>
“嗯?我再想想。老板別生氣。”紀唯有絞盡腦汁實在是找不到一點頭緒,“給點提示。”</p>
林易指了指。</p>
紀唯有順著林易的手勢看過去,看到蔣哥。暗罵,叛徒!果然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上午剛說,現在才不過下午四五點就把她暴露了。</p>
嘿嘿,紀唯有攀住林易的袖子,一臉諂媚。“我就是和他說了一點點我以前的故事,就是有那麼一丟丟涉及到你。”</p>
紀唯有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大概05厘米的距離。</p>
林易眼神一冷,紀唯有哈哈一笑,顫抖的將手指地距離又擴大了05厘米,“真的就這麼多。”</p>
林易一步步逼近,“你不會講的是初中那段吧?”</p>
“我記得好像是吧。”</p>
林易的手摸上紀唯有的脖子。</p>
被微涼的手部肌膚觸踫到,紀唯有雞皮疙瘩突然激起。“好像不是?”</p>
紀唯有一把撲到林易的懷里,借機打掉擱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覺得自己智慧非常。“易哥,我病了。一種叫做間歇性失憶的病。我連我昨天晚上吃了都不記得了?甚至連有沒有吃飯都不記得了。”</p>
林易的額角抽了抽。“那你還記得你早上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啊?”</p>
……</p>
媽的,你個死林易,非要魚死網破嗎!</p>
“你是誰?我又是誰?”紀唯有一把推開林易,雙眼瞪得像是銅鈴一樣大,滿眼都是慌亂無措,活像是真的失憶了一樣。</p>
哼——</p>
“紀唯有,你不演戲還真是屈才了。這次我就不和你計較了,要是你再膽敢妄自議論我,你知道的,我會怎麼做。”</p>
“謝易哥不殺之恩。”紀唯有嘿嘿一笑,遁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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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之也幾乎每天都會打di n hu 邀約紀唯有外出,但是紀唯有都拒絕了,最後直接把沈奕之的di n hu 拉入了黑名單,才過了幾天安生日子。</p>
紀唯有的時間還是比較自由的,蔣哥沒有給她布置太多任務。所以紀唯有有了很多時間在發布會周圍閑逛,或者躲在化妝間里睡覺。</p>
比如此時紀唯有躺在她的vvip折疊椅上睡覺,就被一個女人急促而尖銳的聲音驚醒了。</p>
“啊——你搞什麼啊!會不會梳頭啊!頭發都要被你扒光了,滾開!”</p>
“雨晴姐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會小心的。求您再給我次機會吧。”</p>
“要是每個阿貓阿狗做錯事情都有機會重來,那我豈不是白白受罪了。哼,其他人都死了嗎?光看戲不做事?讓她給我滾!換個人來給我梳。”</p>
“雨晴啊,現在臨時也找不到別的發型師。看在她是新手的面子上,就再給她次機會吧。”另一聲音好言相勸,“你也別鬧了,待會兒就要你上台唱歌了。再不換造型就來不及了。”</p>
“現在還唱什麼唱。剛才走紅毯都撞衫了。我被馮薇那個賤人壓了一頭,想起她那妖艷賤貨的樣子我就來氣。”</p>
紀唯有皺眉,原來是拿菜鳥撒氣呢。幸虧林易那家伙雖然龜毛,但是品德還是高尚的。</p>
菜鳥化妝師的語氣有些哽咽,“雨晴姐,我一定小心。你再給我次機會吧。”</p>
姚雨晴看著化妝師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臉的衰像,“看見你這張苦瓜臉就生氣。你是不是克我啊,要不是我昏了頭相信你選了這條裙子,我今天也不會這麼難堪。都不知道明天的報紙要把我寫得多難看。”</p>
“姐,我也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p>
“呵!不是你的問題,難道是我的問題?我看你就是馮薇那個賤人安排過來的人吧!”</p>
菜鳥化妝師抽泣著去拉姚雨晴的手,姚雨晴一把甩開,怒極一巴掌甩上去。</p>
小菜鳥害怕的緊閉雙眼。時間停頓了幾秒,預料中的巴掌沒有落到臉上。</p>
睜開眼楮看到擋在自己面前的那個人穩穩的握住了姚雨晴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