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疏雨。</p>
三三兩兩打在身上,沾濕了衣袖。</p>
景亭往屋檐內退了幾步,緊抿的嘴角顯而易見對這場突如其來的雨水的煩躁。</p>
“借你。有空放在這家店里就好。”</p>
一把紅色的直柄傘突然出現在景亭視線範圍內,木質的手柄被白嫩的小手緊緊握著,和聲音一樣都帶給人細細軟軟的感受,景亭心里像是被一根小羽毛掃過,細細癢癢的。抬眼看到是一位身材高挑縴細的姑娘。黑發白色棉裙,卡其色的細腰帶將縴細的腰身很好的呈現出來,看起來還挺順眼的。</p>
然後就見女孩提起裙邊,一個健步沖進雨里,小跑了幾步,消失在拐角。帆布鞋踏起的水花拍在女孩白皙的小腿上,濺在裙邊,濕了一片。</p>
景亭低頭看了看女孩塞在手里的紅傘,心想︰這腿真他媽白。</p>
轉瞬間一雙光滑又帶著些溫熱的手拂過景亭的眉眼,景亭心里一熱,有些不自覺的顫抖,又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下一秒,姑娘一下跨坐在了景亭身上,修長又白皙的m i tu 轉而就搭在了景亭的腰部,右手又引導著景亭的手一路從小腿往上,一片順滑。</p>
景亭有些看不真切,但又情不自禁。呼吸逐漸加重,低吼一聲反身將女子壓在身下。</p>
啪的一聲響,驚醒了沉迷混沌的景亭。</p>
景亭看見破碎一地的玻璃杯碎片,又聯想起自己在夢里差點就親到了那個姑娘,萬分惋惜,耳朵愈來愈紅。</p>
景亭看了眼鬧鐘才四點多,想到自己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又直挺挺的原地躺下。手臂覆在眼楮上,呼吸漸漸放緩。</p>
近三個月來這個女孩總是會出現在自己的夢里,起初只是單純借傘的夢境重復,偶爾也會夢到到女孩筆直修長的m i tu ,沒想到現在都被自己腦補到了限制級畫面。景亭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自己真的是旱太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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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唯有穿著厚實的運動服還是覺得分外寒冷,又添了一件米白色的燈芯絨背心,才覺得略微溫暖了些。捧著一次性杯子蹲在牆角一口口的啜著劇組t g ng的熱茶水,氤氳的熱氣模糊了視線。</p>
紀唯有剛到劇組不久,因為當紅小生林易的助理出了個小車禍導致手骨骨折請假休息幾個月,林易就想起來紀唯有這個無所事事的老同學。紀唯有剛回國不到兩個月,一直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突然間有這麼個工資高、福利佳,只是作息稍微有些不規律的工作放在自己面前,加上財政赤字嚴重,入不敷出。似乎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更何況自己還包藏些小私心。</p>
紀唯有吹了吹還有些燙口的水,吸了一口,一股熱流涌入五髒六腑,很是舒暢。其實熬過了之前幾天晝夜顛倒的生活,後面的日子就簡單多了。</p>
紀唯有一邊感嘆生活不易,一邊又要眼觀六路耳听八方。一听到導演喊卡,就立馬拿著林易的羽絨服走上前去,披在林易身上。笑嘻嘻的看著林易,“易哥,你剛才演得真好!每句台詞都說得抑揚頓挫、鏗鏘有力,真是發人深省啊!”</p>
林易拍了一下紀唯有的腦袋,眼底滿是笑意,“剛才又走神了吧,都沒好好看我演戲。我剛才明明是感情戲,我要表現的深情款款,ok?”</p>
嘿嘿,紀唯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又是一副狗腿子樣,“易哥,口干嗎?喝水嗎?”</p>
紀唯有往保溫杯蓋子里倒了大半杯水,雙手遞到林易面前,“您請用。”</p>
林易接過水,小口的喝起來,聞到濃郁的姜味忍不住皺了皺眉,“怎麼是姜湯啊?”</p>
紀唯有又往空了一點的杯子里又添了一點,“今天早上不是拍了落水戲嘛,這都12月了,水溫多低啊。現在你還年輕感覺不出來什麼,以後年紀大了大大小小的毛病都找上來了,你哭都來不及。再喝幾口,听話。”</p>
“好。”林易听著紀唯有的嘮叨,心里卻有點甜絲絲的,蓋過了生姜的辛辣。</p>
“林易,休息好了嗎?還有幾個鏡頭,拍完就好了。”副導演拿著劇本走過來,湊近一看,“喝什麼呢?姜湯?”</p>
紀唯有一臉得意,剛準備上前接受副導演的表揚,沒想到副導演卻話鋒一轉,“你沒听說過‘早上吃姜賽參湯,晚上吃姜賽砒孀’嗎?”說完就自顧自離開了。</p>
留下紀唯有和林易大眼瞪大眼。林易一口姜湯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惡狠狠地看著紀唯有,挑了挑眉,大膽狂徒!居然敢謀害朕!</p>
“謠言!絕對是謠言!我們作為**接班人,要相信科學,這絕對是封建迷信。”紀唯有舉著手機給林易看,“我剛才搜索過了,絕對是偽科學。相信我。”</p>
“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林易瞟了一眼頁面上的文字,“我現在可是你的衣食父母。”</p>
“是的,謝謝爸爸!”</p>
爸爸——</p>
林易嘴角抽了抽。</p>
紀唯有看著林易轉身離去的腳步也變得有點僵硬,狡黠地彎了彎嘴角,小樣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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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了!收工了!大家收拾下東西,早點回去休息吧。”</p>
紀唯有把林易的一些日常用品收進背包里,伸了個懶腰,舒展一下身體。</p>
“唯有,我的手機好像落在化妝間了。你幫我去看看。”林易的經紀人蔣哥顯得有點無奈,“辛苦你啦,我現在實在是走不開。那是我的私人手機,要是我老婆晚上給我打di n hu ,我三秒鐘內接不到,回家就要跪榴蓮了,m i m i,就可憐可憐我吧。”</p>
“好吧。”紀唯有看了看蔣哥膀大腰圓的身形,沒想到還是個怕老婆的角色。</p>
蔣哥又塞了50塊xi n j n給紀唯有,“待會兒直接打車回酒店,路上小心點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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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唯有一個人摸進了漆黑的化妝間,靠著手機自備手電筒的光芒在黑暗中摸索。好不容易進了林易的化妝室,剛準備開始行動就接到了蔣哥的di n hu ,說自己搞了個烏龍,手機放在包里,讓紀唯有快點回來。</p>
紀唯有看著手機右上角紅色的電量,暗叫不好。摸索到一樓,看著透過卷閘門的橘黃路燈心里才覺得有些安慰,一推門,瞬間石化。</p>
看著門上的鐵鏈子加鎖,回身看了看幽黑寒冷的走廊,想到晚上劇組值班的是兩位耳朵不太靈光的六七十歲大爺,瞬間覺得無望。只能掏出手機撥打林易的di n hu ,剛解鎖就瞧見手機屏幕瞬間漆黑。</p>
看來今夜與化妝室有緣。</p>
紀唯有躺在化妝室的小沙發上,微微彎著腿,和沙發的長度契合的剛剛好。身上蓋著小毛毯以及好幾件厚實的劇組服裝,漸漸有些犯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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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先生,實在是太感謝您來客串我們這部戲了。這是化妝間,您先坐。”制片人王歡把景亭帶了進來,從衣架上拿下一件未拆封的服裝,“導演他們已經在布景了,我出去看看,您先換下衣服,我們先去走個位。”</p>
景亭看了看化妝鏡里的自己,眼底帶了些紅血絲,有些倦態。“文財,這個劇安排了幾天?”</p>
助理胡文財看了看手機里的行程安排,“最多三天。我也和導演提了最好把你的戲份排的緊湊點,你好多幾天休息一下。”</p>
“嗯。”</p>
景亭開始解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p>
“別吵——”紀唯有的起床氣尤其大,听到絮絮叨叨的說話聲就火冒三丈。</p>
胡文財被嚇了一跳,瞬間躲到景亭身後,“誰?誰在這里?”</p>
景亭皺了皺眉,看向堆滿衣服的小沙發。</p>
小山堆開始慢慢抖動,一件件衣服滑落下來,從中探出一個毛毛躁躁的小腦袋。眯著眼,臉蛋紅撲撲的,但還是可以看出滿臉的不爽。</p>
景亭眼前一亮。</p>
紀唯有腦子還有些迷糊,想著誰一大早神志不清的在自己房間里吧啦吧啦的聊天。等視線漸漸明亮清晰,嗯?紀唯有眯了眯眼,重新聚焦,一對好胸!視線往上,劍眉黑眸,清俊如月。瀟灑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前。</p>
“好看嗎?”</p>
紀唯有重重的點了點頭,順手擦了一下哈喇子。“好——好看。”</p>
突然腦子一片清明。呵呵,原來神志不清的是自己。</p>
紀唯有連滾帶爬的從沙發上滾下來,不好意思的撿起散落一地的劇組服裝。深呼吸了好幾口,踱步到景亭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景老師,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不小心被鎖在里面了,手機又剛巧沒電了,只能在這里過夜了。我現在立馬就滾,實在是抱歉。”</p>
紀唯有捂著臉轉身離開。</p>
“等下。”</p>
“景老師,您還有什麼吩咐嗎?”</p>
景亭抿了抿嘴角。算了,來日方長。</p>
“把門關上。”</p>
“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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