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壯顧不上許多,說道︰“是不是被那個rb人給要去了?”
老鴇一听,雙腿一伸,騰地站起來,懷里的手爐“當啷”一聲摔在地上,爐子里的香灰撒了一地,老鴇厲聲說︰“什麼?他是rb人!”
窮三輩和劉大壯不明白這個老鴇為什麼一提rb人就這麼大的火氣,那個老鴇一屁股坐回炕上,怒道︰“我說這個小子怎麼沒梳辮子!原來是個小鬼子!看他一口官話說得那麼利索,我還以為他是個假洋鬼子呢。早知道這樣,說什麼也不能把那個姑娘給他呀,那個姑娘可是剛送過來的雛兒。”
劉大壯不太明白雛兒是什麼意思,窮三輩可明白,雛兒就是年輕的處女的意思,老鴇擼起袖子,說道︰“我非沖進去把那個小鬼子的玩意拔下來不可!”
窮三輩連忙攔住她,笑道︰“我說情兒,我倒有個法子,一會兒我……”
還沒等窮三輩說自己的計劃,就見小菊一郎黑著臉從屋子里面出來,老鴇沒好氣地說︰“喲,這麼快就出來了!”
小菊一郎說︰“我還開始呢,她不听話啊,我出來找幾樣東西,非得讓她听話不可。”
眼見著劉大壯和老鴇就要勃然發怒,窮三輩給兩個人使眼色,把兩個人安頓下來,沖著小菊一郎笑道︰“這位爺,這點小事交給我們下人做就行了,您在這里等著,保證給您調理好了。”
小菊一郎問︰“你是誰?”
老鴇靈機一動,說︰“這是新來的大茶壺。”所謂“大茶壺”就是妓院里面打雜的男子。
小菊一郎瞟了一眼站在一邊,橫眉冷目的劉大壯,老鴇連忙對著他使了個眼色,說道︰“還在這愣著干嘛!還不去幫忙!”
劉大壯跟著窮三輩來到後院,劉大壯一拉窮三輩,問道︰“你不會是真要欺負那個姑娘吧!”
窮三輩笑道︰“劉爺,我你還不知道嗎,能干那缺德事!看我的。”說著窮三輩一腦袋鑽進了廚房,劉大壯在後面好奇地跟著,只見窮三輩從廚房里面找出一大把火紅的辣椒,這種辣椒在當地有個綽號,叫“火炭紅”,專門形容這辣椒像炭火一樣**。
窮三輩把那辣椒碾碎,辣得他眼淚嘩嘩直流,有的辣椒末弄在手上,疼得他一個勁兒地呲牙。他把碾碎的辣椒盛在一個碗里,又往里面加了些水,壞笑著往姑娘房子里走,看著他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咧著嘴壞笑的模樣,劉大壯都忍不住發笑。
劉大壯關心那個姑娘,也想跟著,這時,院子里別的屋子門一開,一個女人散著頭發,裹著件棉袍,露著一大截白花花的腿,把一個桶往門後一放,便又躲回了屋子。
劉大壯哪曾見過這個,不由得看得呆了,窮三輩壞笑著說︰“劉爺,一會兒還有更好看的呢。”劉大壯听見窮三輩的戲謔,頓時臉紅心跳,一轉身躲進了廚房。
窮三輩進了姑娘的屋子,很快就出來了,叫上劉大壯回到了前面的房子,對小菊一郎笑道︰“這位爺,都給您調理好了,您快過去吧。”
小菊一郎嘿嘿淫笑,出去了,沒過多長時間,就听見小菊一郎慘叫著跑回屋子,提著褲子,臉上滿是冷汗,連連叫道︰“快給我打水。”
原來,小菊一郎一進屋子,便迫不及待地脫了褲子,那玩意早就已經一柱擎天,姑娘害羞地跪在桌子邊上,用細可聞的聲音說︰“您來我這,我先……”接下來姑娘就咬著嘴唇,說不下去了。
小菊一郎看到她那嬌羞的模樣,感到全身的血都沸騰了,他停著那玩意走到姑娘面前,姑娘這時候偷偷地把桌子上的一個花瓶一踫,那個花瓶一倒,里面流出來的赫然是窮三輩剛剛精心炮制的辣椒水!
那些辣椒水不偏不倚,正澆在小菊一郎的玩意上,那辣椒水沾在手上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那個地方,小菊一郎頓時沒了興致,登上褲子就跑了出去。
老鴇見到小菊一郎要水,連忙說︰“我去給您倒。”不久就見到老鴇打了一盆水進來,那水呼呼地冒著白汽,老鴇笑道︰“這可是剛燒開的。”
小菊一郎想把身上的辣椒末洗掉,哪能用開水,也顧不上解釋,一溜煙跑出去了,留下三個人哈哈大笑。
窮三輩說了自己的法子,笑著對老鴇說︰“我說情兒,怎麼樣,哥哥我厲害吧!”
老鴇笑罵道︰“呸!你出的什麼餿主意,萬一那辣椒弄不到那個小鬼子身上怎麼辦?那個姑娘不是被rb人佔了便宜!”
窮三輩說︰“我都想好了,我告訴那個姑娘,要是這一招不管用,我們就進去,給那個小鬼子布一個‘神仙跳’的局。”
所謂的“神仙跳”,就是以美色為誘惑,或騙或偷財物,單純的劉大壯不知道神仙跳是什麼,可老鴇卻明白,她壞笑著說︰“還是哥哥有本事。”
老鴇把那個姑娘叫到這間屋子里來,笑道︰“靜兒,你是怎麼被賣到這來的?”
那個叫“靜兒”的姑娘低著頭,小聲地說︰“那個人是我爹爹,家里沒有吃的了,只好把我賣了。”
劉大壯一听勃然大怒,說︰“那個爹也太狠心了,怎麼能賣自己的孩子!”
窮三輩“撲哧”一聲樂了,對劉大壯說︰“劉爺,您還真信那人是他爹啊!”
老鴇也說︰“我說丫頭,那個人都走了,你有什麼就直說吧。”
靜兒“嗚嗚”地哭了起來,說道︰“我的爹娘都去世了,我還有個舅舅在這個地方,我來找他,半路上被他抓住了,他要我說他是我的爹爹,否則就打我!”
老鴇笑道︰“行了行了,別哭了,我看這兩位爺都是好漢,丫頭要不你就跟著他們走吧,在我這待著也不是個事。”
窮三輩把老鴇往邊上一拉,小聲問︰“她還是黃花閨女嗎?這麼個美人兒,我就不信抓住他的那個人不動心!”
老鴇笑道︰“哥哥放心吧,我都檢查過了,那個人販子要了我三倍的價,我能不好好查查嗎!我也不吃虧,我收了那個rb鬼子五倍的價!”
窮三輩在老鴇手上一捏,笑道︰“好妹妹,等哥哥有錢了來關照你。”
老鴇一甩手,笑道︰“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做生意。”
窮三輩和劉大壯帶上靜兒告辭就走,老鴇在後面說道︰“以後遇見rb鬼子給老娘往死里整!”話里面都帶上了哭音。
幾個人不知道為什麼老鴇這麼恨rb人,也不好問,于是便走了。
窮三輩故意遠遠地拉在後面,讓劉大壯和靜兒在前面走,劉大壯問︰“你的舅舅叫什麼名字啊?”
靜兒小聲地說︰“我舅舅叫王瀾庭,听說在這個地方做生意。”
劉大壯回頭問窮三輩,兩個人都沒听說過這個人。
…………
月光下的庫區里隱約可以看見,滿地的車轍印子和腳印子。
洛河感覺自己很累,但這種累卻和以前上班時的疲累不一樣。那時的累帶著憔悴和灰暗,好像這日子不是自己的,過一天算一天。現在的累帶著興奮與期待,他每天都在想,明天會是個啥樣子?1931那邊的人們是不是都好,每天睡下時,他都帶著對第二天的憧憬。這感覺自打小學畢業前最後一次春游,就再也沒有過了。
他靠著駕駛室的椅背自嘲地說,這也許就是一坨屎扔在莊稼地里和丟在大街上的不同吧。
洛河透過玻璃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啥也看不見,可是他現在卻也不害怕了,只裹緊身上的羽絨大衣扭了扭,讓自己盡量躺地舒服些,感覺身上的槍隱隱的頂著腰腹後,就安心的閉上眼楮。
沉沉的鼾聲一陣陣的響起來……
一道白光一閃而過,洛河又回到了真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