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不知道，其實姜晨她還要憎恨南瀝。
但那個時候的他，是那麼無能為力。
他知道他終有一天要變得強大，強大到他的懷抱可以替她遮風擋雨，但，三年前的他，與沈澤起來，一個天，一個地下。
如今他依然可以與沈澤一較高下，可南清的人生，顯然已經不允許他過多參與。
縱然他因她而強大，她好像，從不需要一樣。
南清自剛才抬頭看了姜晨一眼之後，所有的心思便又都回到了賬目，眉心微擰著，都要打結了。
姜晨還站在門口，笑容里透著幾分淒涼，不過最終也只是斂了斂眼眸，當自己從沒想過那些事情一樣，清閑的走到她身邊，站在他身邊，盯著電腦的電子賬目看了看，好一會兒才道︰“從五年前開始，有關部門每年該給孤兒院撥款兩百萬，實際到賬勉勉強強才一百萬，算下來，他們還欠著孤兒院錢呢。”
南清糾結的神色瞬間清明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姜晨苦笑︰“那可能是因為你大概只想著這會不會給沈澤帶來什麼不可估量的後果。”
南清扯了扯嘴角，沒說話，因為，這顯然不能否認啊。
姜晨見她不說話，拉了凳子坐在她身邊，看了她一會兒問道︰“你跟沈澤，為什麼要離婚？”
南清的︰“……”一臉不知所以的看著姜晨。
別人問她是可以的理解的，姜晨？
還記得她跟沈澤結婚之後的第二個月，姜晨直接甩了一堆資料給她的，有關于南家南氏地產的生意脈絡，也有沈澤的背景資料。
表情里還帶著些許少年得意︰“臭丫頭，你是不是把自己賣了？”
南清知道他說話一向口無遮攔，不過第一次被賣這個字刺疼，也實實在在是來自于姜晨的口無遮攔，她為什麼會那麼介懷啊？
現在想想，確確實實是姜晨的那句話里的那個字，刺得她不得不面對她與沈澤的交易，時時刻刻得面對著。
南清面前維持著笑意以及心平氣和︰“也幾天前，你跟班大爺還各種苦口婆心的教我怎麼把婚離得徹底干淨，今天這是怎麼了？問我為什麼要離婚？”
她沉了一口氣，也听不出有什麼︰“用你之前的話來說，到期了，不想續約。”
姜晨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出爾反爾，他甚至是口不應心的。
只是他也是最了解南清，她越是把她與沈澤的那點事兒形容的那麼風輕雲淡，說明她越在意。
她在意沈澤，在意那份把她賣給沈澤的一紙合約。
她……她的在意，無不說明她愛沈澤了。
沈澤也愛她了吧？
可笑！
明明他們兩個人之間開始于一場交易，卻陰差陽錯的因愛情收場？
不是可笑又是什麼！
他只是那麼想，心里的不滿便直接表達了出來，他的一聲冷哼，生生把南清給驚到了。
南清有些詫異的回頭看向他，她也有好長時間沒認真的看過姜晨了，他是無心，可那個賣字，終究是刺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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