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回到南家的時候,南瀝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跟宋佳慧說話,別墅里還有一些別的人,見南清出現,一個個的眼楮跟刀子似的扎在她的身。
這陣仗,南清也見慣不怪了,徑直走到南瀝跟前,臉還帶著禮貌溫和的笑容︰“您找我?”
從她想檢察院提交證據的那一刻,便再沒有稱呼過南瀝父親。
南瀝狠狠的斜了她一眼,便什麼話也沒說話了。
大概,是再也不願意跟她這樣的人說話吧。
宋佳慧倒是冷笑一聲︰“南清,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姓什麼吧?”
南清淺笑道︰“當然。”她笑著看向宋佳慧,一字一句道︰“南、清。宋阿姨您剛才還叫了我的名字。”
她敢一個人來,不會怕他們。
宋佳慧顯然沒想到南清還能說的那麼理直氣壯,抬眼狠狠的斜了她一眼,咬牙道︰“你的名字是你爸給的,你身也流淌著他一般的血液,有些事,你做的未免太忘恩負義了!”
南清看了一眼南瀝,他倒是紅光滿面,所謂的保外醫,說白了,也是那麼回事。
南瀝在監獄里無法運作的事情,宋佳慧便全部幫他做了。
南氏地產出事的時候她撇得干干淨淨,如今倒敢來趟這趟渾水了,要說這里面沒點故事,南清死都不信。
“哼!我南瀝閱人無數,怎麼都沒想到到頭來栽在自己親生女兒手里,她哪里還知道自己的姓什麼?吃里扒外的東西!”南瀝許久的不說話,大概是不罵兩句出不來心里的那口惡氣。
南清看著他恨的咬牙切齒的,忽然覺得這樣被人恨也挺爽的。
只有恨,便說明他除了可以無能的恨之外,其他的,無計可施。
她輕笑著,不經意的提醒著︰“我名字,是我母親給我取的,到死都不能忘的。”
果然,听見南清提及她的母親,南瀝便瞬間沒了聲音。
南清還記得,鄧月怡去世之後,她被接到南家的時候只有十幾歲,她是用那樣一雙青澀的眼楮打量著南家的所有人,尤其是南瀝。
她很想從他的眼里看到一絲絲的愧疚,那種把她的妻子女兒丟下不管的後悔與虧欠。
沒有。
南瀝沒有,而南家的其他人更沒有了。
南瀝一直讓她感恩,讓她懂得回報。
可鄧月怡呢?
他可曾想過回報那個女人用她最好的年華陪他渡過了他一無所有的時光?
南氏?南瀝,濱城地產業的領軍人物?
在南清看來,他一不值。
南清看南瀝不說話,也不想跟他這麼耗下去,微微垂眸,語氣淡淡的︰“您找我回來,除了罵我,還有別的事情嗎?”她盡量的讓自己看起來平靜自然。
南瀝既然出來了,那麼她以後要做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多。
其實,只讓南瀝以經濟犯罪受審,是她最大的遺憾。
也好,以後,讓她來親手彌補這個遺憾吧。
南瀝見她是這副態度,咬牙切齒的狠狠瞪了她一眼,冷聲道︰“叫你來,是為了告訴你,從今以後,我南瀝,從沒有過你這個女兒!”